张老师当初对姓方的很反感才会同意他们入坑。当然，跟水果、星星不同，正方集团是自己主动跳进来的，而且张嚣也给了他们几个月的赚钱时间，这段时间正方集团的资金回流速度恐怖，只这三条生产线的利润就差不多抵得上整个正方集团半年的利润。
这笔买卖虽然是正方集团砸锅卖铁促成的，不过他们的市场部也做出评估，只要两年，他们就可以完全将资金收回。
“张总，稀客啊。”方易通坐在正方大厦的董事长办公室里，促成跟科超的合作后他在正方集团的位置得到多数人的支持，这段时间可以说威风凛凛。
这家伙似乎吃定了张嚣来做什么，坐在椅子上并未起身，派头儿十足。风水轮流转，几个月前是方易通跟三孙子似的求张嚣，求科超，现在角色调转。
刀头是他找关系扣下的，他知道科超跟两大公司有时间规定，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实际是想要从科超这里拿到生产线的核心技术。
这招也不可谓不狠，如果科超违约，四条生产线一千亿M金的违约金绝对恐怖。而且两家公司已经预付了百分之六十的款项，一旦合同不能如约履行，科超将面临天价索赔。
一次要挟拿到生产线的核心技术，从此摆脱科超的掣肘才是方易通的真正目的。
张嚣早就猜到方易通属于翻脸不认人的秉性，但他也不是低三下四的来求人。你要坑我，我要坑你，谁他么都不是好玩意，那就看看谁的手段狠了。
他来到办公室另一边的沙发坐下，两人足有四五米的距离。助理看到后尴尬，这算什么？两家公司不是在合作吗？
“没什么，因为咱们之间的合同，所以我来问问。”张嚣道：“我们科超准备出售手里使用的这条屏下摄像头生产线，打算全心搞新技术开发。按照合同规定，正方集团有优先选择权。”
方易通：“张总，我们正方集团三条生产已经是超重负担了，要不是集团其他业务的利润，单靠生产线根本没办法填补银行的贷款。这条生产线我们暂时没有能力购进。”
张嚣点头：“我今天来就只做一件事。你们买，签合同。不买，签一份放弃优先权的声明，我们科超诚信为本，这么要求不过分吧。”
方易通依旧没起身，靠在椅子上大爷神态：“张总，咱们当初的合同可是有规定的，就算我们不买你们也不能出售给其他人，尤其是国内。”
张嚣点头：“那是指新建生产线。我手里这条是最早的屏下摄像头生产线，根本不在合同的规定范围之内。况且，咱们合同里只是说保证华夏国内的生产线不超过四条，全球不超过八条。所以这条生产线本就不在合同规定之内。”
方易通稍稍收敛坐直身体，张嚣的说法的确可行。他们当初只是针对新建生产线以及数量做了约束，却忽略了科超会出售手里的这条生产线。卖给谁他都不在意，一条生产线绝不会对他们正方集团造成威胁。
可如果对象是水果或者是星星就另当别论了。论全球影响，他们正方集团远不及这两家公司。他们随便一家公司再拿到一条生产线，都会对他们的市场造成冲击。
“所以张总今天找我就是来谈这个的？”方易通觉得事情跟自己的预想有些出入。张嚣不是应该过来求他，然后自己趁机提出技术转让的么。
“对啊，莫非方董觉得我还要再谈些什么？”
方易通大笑：“没有，我怎么可能知道张总要谈些什么。”终于起身过来，张嚣毫不避讳的侧首冷笑。方易通全当看不见，摆谱自己输了，可他是个为了利益什么都豁得出的人，这点儿面子算什么。
“张总，我们正方集团真的很想购进这条生产线，但我们现在也的确没能力。这几个月集团的所有利润都用来填补银行的贷款了，是在拿不出这笔钱。”
这是实情，正方集团现在三条生产线加上集团所有子公司的利润足有二三十亿华夏币，完全用来偿还银行的贷款。好在他们集团的名头够大信誉够好，银行同意他们这样的还款方式。
“其实我来有想过这个问题。”张嚣说：“这条生产线是二手的，我们科超也只打算出售最核心的刀头，价格在一百五十亿M金。”
他看了眼方易通，果然是老狐狸，竟然不开口搭茬，等自己摊牌。没所谓，张嚣也不在意，道：“很简单，我看上正方集团的一个产业，咱们可以继续做置换。”
“张总，说实话正方汽车置换抵资我都不太舍得，你这又是来割我的肉啊。”方易通道。
张嚣笑了：“正方汽车什么德行你比谁都清楚，这笔买卖我们科超认赔。但好处不能都让你们正方占了吧，贵中那儿的中药基地实际上不值几个钱，以我们科超的能力随随便便就能建设起来。
但我这个人害怕麻烦，三五年的时间太久，我的前江制药原料一直都被千弘集团把控着，价格我不是很满意。我用这块刀头换时间加上这个中药基地，两家不再有其他的利益置换，如何？”
一个中药基地的收入自然比不过一条屏下摄像头来的多，这比买卖其实对于方易通来说很划算。但他狡猾的心里促使他不得不衡量，张嚣这么吃亏到底是为什么？
一个前江制药年产值不到三亿M金，原料就是再贵能值几个钱？他是绝对不信张嚣是为了这个理由才跟他做交易。
“张总，这件事我恐怕得要开会讨论了，虽然我个人希望完成这笔置换。”方易通说。
张嚣点头：“好，但我时间有限。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我要得到你的明确答复。刚好这两天水果跟星星两家的人也找我，他们拥有第二优先权，我得先跟他们通个气儿。”
“张总不要这么着急，晚上，今天晚上我就给你答复，如何？”
方易通太心动了。中药基地投入大周期长，利润也并不是很可观。若非他们正方集团自己也控股了一家药厂，这基地他早就出手了。现在有这样的好机会他不会放过，虽然不清楚张嚣在搞什么，若是能完成置换，他怎么折腾中药基地是他的事情，拿到第四条生产线后他们正方机会成为屏下摄像头领域的巨无霸，单靠产能就能强占市场。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张嚣起身伸手。
“合作愉快。”方易通跟他握手。
张嚣忽然想到了什么，点着自己的脑袋说：“对了，既然咱们都有这么深的合作了，我希望方总能高抬贵手，毕竟违约了我们科超是要付天价违约金的。”
张嚣挑明，方易通的戏份也要做足：“张总，这个是我考虑不周，只是想着拖延他们一段时间来更多的抢占市场。你放心，完成合作，我立刻找人把东西还给他们。”
“多谢！”
最后的话似乎是点睛，方易通终于明白为什么张嚣肯这么吃亏跟他置换中药基地了。如果违约了，给那两家的赔偿金怕是就得七八十亿M金，算上他的中药基地还是吃亏，但这竟是张嚣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
这笔生意，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