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这里是科研部，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张嚣已经基本把一层逛得差不多了才有人出来阻止，他对这家公司真是失望透顶。
“既然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张嚣质问。
“我是这里的科研人员，当然有资格进来。”
张嚣打量他：“没有着装，没有员工证。你告诉哪里像个科研人员了？”
被张嚣质疑这人有些心虚，“你到底是谁？”
“暂时算是这家公司的头头吧。”张嚣负手走向电梯，转身看那个人：“你就站在这里别动，如果让我知道你给上面的人通风报信，立马滚蛋。”
电梯只上升了一层。
开门，一股浓重的烟味飘来，呛得张嚣皱眉。
这还是科研部？
一屋子轻言缭绕，满地的引擎发动机没有一点儿油渍，看样子都是新鲜货。一群人围在一起，倒是有几个穿着科研用的白大褂，却蹭的黑漆漆的好似几个月都没洗了。
“对三！哈哈……”一个戴眼镜的人站着撸起袖子，神情肆意：“傻眼了吧，都没对子了吧。一个小4，溜了。哈哈……”
“什么运气，这么小的牌都给你走了，倒霉。”
另一个人摇头。
张嚣没说话，只是打量着这间科研室，看得出正方汽车应该也努力搞过这里，检测设备都在。说实话相对于正规的汽车研发厂商来说这里连土窑都算不上。
“咦？你是谁？”一局牌局结束大家都动动头缓缓神儿，有人发现了张嚣。
“我？”张嚣笑道：“我新来的，没什么事，就逛逛。你们继续，别在意我。”
那个洗牌戴眼镜的人头都没回：“科研部是公司重要保密部门，这里都是商业机密，这一次念你是触犯既往不咎，赶紧走。报上去，你就得被开除。”
“那可谢谢了，我这就走。”
张嚣就坡下驴，这一层看的差不多了，坐着电梯继续向上。一屋子的人竟然没人注意他是往上走的。
一圈儿转下来张嚣摇摇头，亏他把这个部门看得很重要，甚至连行政级别都提了上来。结果里面就是这么一群乌合之众，完全就是一摆设，估计是正方某一位高层的钱袋子。
下到一楼，那个人站在那儿，张嚣看看他，“你怎么没在上面打牌？”
“楼上的洗手间坏了，我下来上方便。”
张嚣挥挥手：“你上去吧。”
呃？
这就完了？
见张嚣真的开门离开，这人立马跑向电梯。
“卢头，出事了。”
“你小子咋呼什么，能出什么事儿？”戴眼镜的男子不耐烦回头。
“刚刚领导来了，你们没看见？”
眼镜男站起来，“你是说刚刚一个岁数不大，一米八左右的个头的小伙儿？”
“就是他，他是公司来的大领导。”
科研部的经费大部分都进了上面人的口袋里，卢坦忠有人罩着连刘凤鸣都不放在眼里。似乎他并不知道交接已经结束，现在是科超的人在管理公司。
“怕个鸟，公司马上就要交接了，到时候咱们都不是正方的人了，他来视察能怎么地？还能管到科超去？”
这时有人手机响了，正方汽车内部是有一个APP系统，公司有什么事情都会通过这个APP系统下发。
“卢头，出事儿了。上面发通知，咱们都被开除了。”
“什么！”卢坦忠抢过手机，上面的字他都认识，可摞在一起就好似一把刀刺进他的心里。
“怎么办？我除了科研什么都不会，这两年在这里待的什么都忘了，丢了工作怎么活。”有人哭着脸。
卢坦忠喝道：“你哭个屁，没出息的东西。咱们当初跟正方汽车签的终身合同，换几个东家都不能随意开除咱们。有劳动保护法在，你们怕个毛。走，跟我找他们去。”
科研部七八个人都各自拿各自的衣服，一个个收拾的干净利落，看样子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有员工证，他们进入办公大厦没人拦着。会议室里人事部门跟雷欣正在商讨着什么，张嚣则在用电脑浏览资料。
一群人气势汹汹进来，卢坦忠他们都看到了那边看电脑的张嚣，正是闯入科研部的那个人。
“你们就是科超总公司派来的领导？”
雷欣点头：“我是科超汽车新任总经理。”
“我不管你是谁，凭什么开除我们？我们可是有合同在身的。”
张嚣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呦呵，衣服都穿上了？卢教授的牌局怎么样了，输还是赢？”
电脑屏幕上是科研部所有人的资料，张嚣已经大致看完。
“我在跟雷总说话，你一个跑腿的算什么东西。”科超派过来的大BOSS是雷欣，那么张嚣就只能是个跑腿的，最多也就是个助理，跟他比还差了些。
“卢教授，这位是科超总部的张董，雷总的顶头上司。”
咕噜！
卢坦忠吓的一哆嗦，还好有桌子能让他扶一把，随后想到自己有合同在，科超无故解约赔给他的钱是论千万算的，不由得心里有底气：“张董又能怎样？我们有劳务合同，你们这样无缘无故的解雇我们是犯法的。”
“你还知道跟公司签订的是劳务合同而不是打牌合同，还算有点儿自知之明。”
“这不是公司交接么，我们得等待新领导下达的全新研究项目，放两天假不行么？”卢坦忠说。
张嚣点头：“行啊，但你见过医生放假在手术室抽烟打牌的吗？科研部那么多的精密仪器，让你们造的连个修理厂都不如，这就是你们搞的科研项目吗？”
“我们有合同！”
“别他么跟我谈合同，老子就是开了你们。不服气就去告！”张嚣格外嚣张：“不过我提醒你一点，我们拿到了公司还在正方集团旗下时的所有财务报表，你们科研部这几个人几台破机器每年就烧掉十几亿，我不介意把真实情况整理下递交给正方集团的股东们。查一查算一算，看看这么高昂的研究费用都花哪儿去了。”
卢坦忠冷汗都流了下来，哪儿了？都被公司的高层给吃了呗。他们帮着做账也捞到不少好处，可如果真的捅上去人家股东报警，他们这些人都得进去。
看到他们默不作声，张嚣冷着脸：“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们这对垃圾。”
这群人稍作犹豫后离开，被骂也不敢吭声。
雷欣挥挥手：“这烟味真呛人，这还是高学历的科研人员？”
“他们只是垃圾，别玷污了科研工作者。”张嚣说。
“你现在开了科研部所有的人，这方面的人才猎头公司也没办法。现在随便一个科研教授都在别的实验室挂名，而且都有合同在身。”
“我知道，这事儿你不用分心。裁撤掉科研部，同时技术部的经理人选给我留出来。”
既然没有合适人选，那就把科研部并入无所不能的科超科研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