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下课铃响了，试点班众人从沉默中瞬间沸腾。张嚣从不禁止他们在自习课上说话，但大家都自觉遵守课堂纪律，如非必要绝不会随意开口打扰旁人。
“哎呀，好无聊，自己学习真没趣。”郭晓成道：“我一点儿动力都没有。”
“谁让咱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老师了。”后排已经不算学渣的路半半趴在桌子上。
没两分钟，郑炎章带着谭红敏以及另外一位老师王学胜进来。云菲今天刚来试点班，看到郑炎章本能地害怕，低下头。
路半半捅咕许达永，这俩货当初下手可没留情，锤的郑炎章欲仙欲死。他们平时都直接来阶梯教室上课，放学也很少碰到这货。再见面，还有抡拳头的冲动。
郭晓成这段时间也了解张嚣跟郑炎章的恩怨，低声问：“他来干什么？”
“估计是知道张老师不在，过来装逼了。”路半半笑道。
大家不在意，郑炎章远远看了云菲跟姚初雪一眼，随后走到后面坐下。
许达永不惯着他，走过去拍拍桌子：“这我的位置，你们往后。”
“你们就这么点儿人需要这么多位置？”
许达永冷笑：“巧了，我们都是学渣啊，能跟老师坐多远就坐多远。”
谭红敏小声说：“郑老师算了，咱们是来听课的，别跟这种没大没小的问题学生较真。”
“哎呀……”路半半掏掏耳朵，“问题学生能教育改正，问题老师可就不行喽。”
郭晓成好奇：“为啥？”
“小树不修不直溜，是因为有修直的价值。这么几个歪脖树，啧啧……”
王学胜一拍桌子：“你这个学生怎么这么目无尊长？我们可是你们的老师。”
“我只知道我们的老师叫张嚣，您哪位？干啥的？收废纸门口半篓子，要饭来错地方了，食堂南边。”郭晓成嘴很损。
郑炎章忍着盛怒，向后面挪了一排。其他两人见后没吱声，也跟着向后移了一排。他们是来看看张嚣怎么讲课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如果连对手实力都摸不清，还谈什么对垒。
许达永目的达到，转身向前面走去，随后坐回自己的位置。谭红敏气得不行：“他根本就不坐那儿！”
“行了，学生教育成这样，出来也是危害社会，老师也好不到哪儿去。”郑炎章摇摇头，抱着肩膀等待张嚣过来讲课。
只是……
试点班的学生们全都在低头看书做题，也有几个神神叨叨的躲到大老远背单词课文。
足足五分钟过去了，依旧没看到张嚣的影儿。
郑炎章三人互相瞅瞅，王学胜起来敲敲桌子，那学生激灵下：“我操！你有病啊。”
王学胜脸上恶寒：“你敢骂我？”
“那是他口头禅，校长这么不懂事吓唬他也这么骂。”路半半笑道。
“你们在干什么？”王学胜问。
“干你屁事？”这人说。
路半半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好好说话，这可是特殊班的老师。”
王学胜对路半半的印象改观不少，这小子说话虽然冲，但还算懂事儿。
“你说，你们在干什么？”
“干你屁事？”路半半转头又来了一句。
王学胜：……
这时杨主任开门进来，看到郑炎章他们坐在这儿一愣，“郑老师怎么在这儿？”
“我们来听张老师的课，不过上课这么长时间了他都不来，时间观念也太差了吧，这是浪费学生的时间。”
那个被打扰的学生说：“我们都在自习，他过来打扰我们，谁浪费我们时间？”
张嚣没有郑炎章那么多歪歪心眼儿，所以特殊班的学生并不嫉恨他。但试点班的老生对郑炎章可着劲儿的恨，最有甚者就是路半半跟许达永了，套上麻袋生锤了一顿。
“张老师临时有事跟我请假了，这堂课我过来给他们坐堂，三位老师还是回去吧。”
郑炎章冷笑：“是故意躲着我们么，就因为我们是特殊班的老师？怎么，怕我们学去他的杀手锏比不过我们了？”
“你算哪根葱？”路半半一拍桌子：“主任，他们三个这样打扰我们自习课你管不管？老师就可以为所欲为在班级里说话？”
“不可理喻！早晚为自己的轻狂买单！”郑炎章还大摆老师架子，拂手向外走去。
其他两人看看也跟了上去，杨主任摇摇头，说：“大家先自习吧，你们老师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
科超，张嚣坐在陆晴的办公室里，看着她从五大厂商那边要过来的内存资料。其实他只是外行外看，这玩意说白了就一种解决方法，破解他们的加密信息流，在科芯里加入相应的解密元件就行。
但问题是人家可以随便更改加密策略，他们科芯不可能一直都能跟得上。拆解加密元件更简单，但这等于伸着脖子让人家宰。
陆晴盯着张嚣，发现这个男人的神情从开始到最后几乎没有变化。眼眸里除了深邃还是深邃。
“怎么样？有办法吗？”陆晴见张嚣抬头急切追问，看她的小嘴唇水嘟嘟的张老师真想嘬一口。
“有办法，但没价值。”张嚣说。
“你的意思，就这么看着科超倒了？”陆晴挪到他身边。
“哎呀，解密费时又费力，人家只要定期更改加密策略咱们根本顾不过，所以没必要做。”张嚣说。
陆晴叹息：“那就这么放弃？科超才刚刚有起色，就遇到这种事情。”
“媳妇，你别沮丧。咱们放弃跟他们的产品兼容不代表我们放弃市场。他们封锁咱家芯片，咱自己生产内存不就行了。”张嚣说。
“说得容易，内存的生产难度不必芯片低多少，国内的华光、紫霄两个工厂都研究多少年了，可归根结底还是光刻机的原因。产品质量不稳定，存储速度也不够快。关键原料硅晶也被卡脖子，高纯度的硅晶我们自己产能又不足。”
张嚣摇摇头：“我就纳了闷儿了，外国人长不大喜欢玩沙子，难道咱们也跟着他们没出息？”
“你难道还有办法？”陆晴问。
“有啊，大大的有。”张嚣说：“但是现在咱们得做一件事儿。”
“什么？”
“H国的两个厂子这么卑劣，我决定将他们打出华夏市场。并且，我要让咱们华夏出口的内存遍布世界，我要让他们破产。”张嚣露出獠牙。他可以没出息守着仙藏不修不练。但人家欺负到媳妇头上了，张老师可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