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修真小说 > 怃奈脚功 >第33章 。昆仑四贤心,吉祥如意(下)
    丹鹤仙尊笑颜欲开口,苍鹿仙尊拦住他说:“一切都是他俩的造化,说出来或许就不灵了。”卿晓听闻,双腿膝行,拉住丹鹤仙尊裤角,一双大眼水凌凌,面露愁苦跪地哀求。

    丹鹤仙尊低头凝视,看她冰白百合洁脱俗,赤心玫瑰恋火热,心中泛起可怜,委婉说道:“念你是情深哭亡人,贫道只说往事,不谈将来。很久以前,我也如你一般年纪,有幸参与嵩山论道,道佛儒法四家论证,问求苍生济世之功。武学较量难分高低,只好比试各家派天眼开冥,下注八部神功秘典,赌下人间三代人,看谁最终成就真宗传人……”

    寿桃仙尊抢到话语:“可惜了,百年前群星璀璨,人才济济,一时辉煌多少豪杰。现如今,芸芸众生不读经典,只看糟粕浅文。人人贪图享乐,不惜民间贫苦,更无人愿意承受天谴惩难,一连三代没一个有出息。”

    “说多无意,愿赌服输,奉德这个混小子,一生痴酒放荡,不拘道法,蒙对了一个最不被看好的人,可惜我家真人也输给了他。”灵芝仙尊狂笑出言,从怀中掏出一粒仙丹,一把白玉如意,一本古卷,叠在一起递给卿晓说,“丫头啊,这回魂丹一会帮他服下,这如意关键时刻可救你一命,这本《逍遥抟风功》,可助他日后修炼水行。”

    卿晓磕头收下,回想宸元旧事,歪身瞪一眼名元,泪水奔泻不止,身颤委屈尤怜,心中惊叹道:“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我也要为此搭上一命!”

    情定命中人,看淡生死劫,卿晓起身笑脸,开口欲言谢,子承道长跑过来,跪地抢先说:“徒孙参拜四祥仙尊。”

    “小徒孙,你师承何处?”

    “九系仙道之一,元清山太乙宫,灵度真人门下。”

    “哎呀,老真人德厚流光,有机会一定要去朝拜。”

    “四位仙尊下山亲办,不知何事,徒孙愿为追随前往。”

    “哈哈,道法自然,万物不欺,此事因我们阻止,不能拦道改命。你不仅不能跟我们走,我还有话让你带给八王,告诉他六仪秦筝藏在玉门关,你让他快去夺,不要再去追问付曲升,他活着对苍生有助。”

    子承道长谨遵仙命,磕了三头,起身撤步走远。

    到了正午,烈阳透窗照在床前,名元大喊一声:“姗姗不要!”猛然坐起身,感觉手中柔软,往床边看去,卿晓坐在身旁,笑如花展却没盖住泪痕,听她笑声言:“你梦见什么了?一直喊我的名字!”

    名元眼神慌慌乱乱闪,脸上怯怯羞羞红,嘴上含含糊糊说:“没,没什么。”

    卿晓挪动身子,挨他更近,大眼如铃凑响心中欢乐,朱唇如簧暴响口中誓言:“说好的不隐瞒,我什么事都不瞒你,你怎么还有事瞒我!”

    怕她生气,名元站起身想要赔礼,崩扯了绷带,身上一阵疼痛,卿晓急忙按住他,扶他躺下,声声关切。

    名元怕她再问,转移话题自己先问:“我怎么会在这?四位老神仙去哪里了?”

    “他们四位呀,是昆仑山三界宫的四祥仙尊,今天……”话没说完,有人轻声敲门,卿晓走去开门,拦人不让进,独自出外掩上门,与人小声说话。

    名元慢慢起身下床,虽有伤痛,但是行动无碍。正数着自己的伤口,卿晓托着木盘进了屋,惊呼大喊:“你怎么又起来了!快躺回去,咱们今天不走了。”

    “为什么不走,你看我,一点事也没有。”名元忍着疼,故意蹦跳着说。

    卿晓木盘放在床上,推他坐下,笑着说:“不要逞能了,你的伤虽然敷了药,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事情我都派人办妥了,你快告诉我弃恋剑在哪里,我去取回来。”

    “千万别去,仙尊好不容易把我火气化干净,我再沾了剑,又会变成火行气。”

    卿晓听了惊喜异常,差点喊出声。她心中害怕名元水气成魔,就连古卷书,也是藏着不让他练。此时才想起,还有这个简单办法,狂喜之情溢满在脸,如果实话实说,名元定然生气不从,不管如何,先骗他拿了剑再说。

    思虑已定,卿晓故作镇定,坐他身边假装安慰道:“不想要剑就不要,我主要是有其他事。八王今天派人来,就是打探六仪秦筝的下落,秦深休去西邻当盟主,半道肯定被截,你不是说墨堂主要接迎他们吗,我去传个口信,好让他们有所准备。”

    “你怎么不早说,咱们快走!”名元喊一声站起身,抓起盘中衣物,退了旧衣直接换上。

    卿晓背过身去,两眼滴溜溜打转,心中担忧名元带伤,此去若是见了八王,势必遭受大难。只喊了半句:“你不用去,我……”名元已经掂起行囊,拉住她手夺门而出。

    一路上卿晓千般磨蹭,万般阻拦,一会嚷着先吃饭,一会闹着去买药。名元虽有催促,终究是害怕卿晓不高兴,惹她生气又要哄她半天,约莫一个多时辰,总算到了旧宅。

    见到宅门敞开,名元快步入院。卿晓慢悠悠下了车,刚要抬步进去,从旁走来人,上下多看了几眼卿晓,开口问道:“姑娘芳名可叫姗姗?”

    卿晓看他面生,满脸疑惑,说一句:“您见过我?”

    “今天有幸一睹芳容,我只听隋兄弟呀,梦中喊过姑娘。他昨日才去庭南接你,怎么今日就回来了。”卿晓听了宜嗔宜喜,脸上七分羞涩,三分怨愁。

    “可算找到人了!”名元喊一声,跳下台阶,走进身说,“咱们帮分会在哪里?我有急事找墨堂主!”

    “隋兄弟别急,先进屋,有什么事慢慢说。”

    屋中入座不敢大歇,三言两语说明来意,得知了地址,名元起身想要独自前去。卿晓拉住他,生气道:“你不用去,一句口信让别人传吧。”

    “门外车马备好,我来去更快。”

    卿晓死抓不放,凶起脸怒道:“说好了不离我半步,你还想一个人去!”

    两人斗嘴拉扯间,刚才的兄弟,从后堂拿来宝剑,打断两人争吵,笑着说:“两位路途劳累,先在这里休息,口信我去送。隋兄弟既然回来,这次务必拿走你的剑。”

    名元推手不接,卿晓一把抓来,脸丢了怒,欢喜道:“你们不要争了,傻瘸……名元咱俩去!”说完脚不停,推着名元出门上车。

    雒阳城西疏百里,力木分舵聚侠帮。宫中押送囚犯不过洛河,墨堂主带队欢迎,接待入堂刚好落日。

    分舵内摆桌设宴,没了官府人,江湖人清茶素酒,豪爽快言。秦深休坐得上宾,愁眉不展,一语不发,眼中只看大门,心切盼人到。

    墨文夺邻座江红悦,两人窃声细语:“表哥,此去西邻路遥千里,盘缠衣物可还富足。”

    “表弟多虑了,有圣上谕旨通令,一路车马畅通无阻。东盟主也精挑豪杰,路上不必担忧,只怕到了西邻,西平王不会放过我们,势必一场恶战。”

    “不必害怕,有秦掌门在,到西邻有了秦筝,谁也奈何不了他。”

    “六仪秦筝无所谓,我最担心的是掌门,他二十年未入世间。你看他现在疯疯癫癫,说话全是答非所问。”

    “说得也是,唉,栾盟主为什么不让别人去?”

    “此事与东盟主无关,圣上赦免了罪,放掌门自由,是他自己主动要求去。盟主也担心他一把年纪,但是谁也劝不住呀。”

    言语至此,两人相望叹息片刻,端酒回笑,转念话题,谈古英雄事。

    黄昏戌时,听得院墙外人声鼎沸,车马颠尘飞扬,肃风呼啸而起。大队官兵撞倒大门,推倒萧墙,浩浩荡荡闯进百十号人。

    众人分列左右,八王虎步慢行,一步吞吐日月光,一步平息风雨声,有人搬来背椅,八王抬裳入座,端的一派从容肆意。有人代为传话,对言两句,江红悦出言不屑,八王挥手下令,所有人乱哄哄打将起来。

    一时厮杀悲鸣,气运四散乌云,血行五翻明月。鬼枯三位弟子,护住秦掌门,看他气平身歇,稳坐不动略露笑意,端酒豪饮,眼望大门,心急盼人来。

    江红悦长出一气,壮气喊道:“安灵、德音,咱们出手吧!中王人多势众,不能让他们伤及无辜。”

    三人点头同意,各自取出乐器,弹奏靡靡之音。众人听了,定力不足的,丢剑捂耳东倒西歪。

    八王手下闪出两人,护卫左右,抵御音声。八王哈哈大笑,解开腰中白剑,喊一声:“闵江离!你去吧!不能伤他们性命!”江离跪倒面前,双手接剑,说一声遵命,拔剑而起。

    欲封天下三剑不羁,闵江离拿着梅花秀剑,一分为二,施展天虹剑章。他有木气白光,又添宝剑在手,顿时万丈光芒,千云吐气。

    音声断停,只剩高手,双方二三十人,都是江湖熟人,只求护卫尊者,过招点到为止,不伤性命。只用一时半刻,大伙假装体乏身倦,撤步静待两旁。所有人屏息静气,八王眼转一扫,大笑一声,站起身走去上宾位。

    来到秦深休身旁,低头一眼,看他燕颔虎须,独自斟酒悠然自得。心中暗升敬佩,抱拳施礼恭敬声言:“秦掌门武功盖世天下第一,今日有幸瞻仰。我想请尊长助我一臂之力,一起踏碎江湖,夺取江山。”

    秦深休唉一声叹气,放下酒杯,看着门口说:“中王请回吧,你们的事跟我无缘,不要再骚扰我了,我要去西邻等我外孙。”

    八王坐他身旁,相劝多言,秦深休摇头淡笑,不为所动。八王蹙眉生气,起身庭院,来回踱步,背手焦虑:“此人劝不降,更杀不得,这可如何是好?不如放他一马,让他平息了西王也好。”

    正此时,名元卿晓赶到,刚入门内,一眼瞧见中王,三人六眼相对,八王大喜过望,即刻大喊:“快抓住他们俩!不管死活,绝不能放跑!”

    所有人听令,齐刷刷蜂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