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修真小说 > 怃奈脚功 >第15章 。夺印逢六奇,烈火燃心(下)
    别理双兄争斗正酣,没功夫理会卿晓。名元早就想摆脱,无奈一直困在掌风之下,脚下也被封住,无法逃离。他虽拿着宝剑,但是不愿伤了两位老人,并不挥刺,只是耀闪红光,展臂格挡,闪身躲避。

    寥寥几番试探,双兄已知他功夫深浅,唯独有一个困惑难解开,平常高手也绝不会察觉,世间只有他俩博学多闻,经多见广,看的分明。

    双兄亮起土行黄光,手脚不停,嘴上说到:“你不要总是用火行气,你有更强的水行气,为什么压抑在身中,不释放出来!”

    “对呀!你既然运气自如,为什么不附着于体,施展于技!”

    名元完全听不懂,只说句:“我不会!”分了心,胸口中招,退步坐在地上。

    双兄退气收手,跳过去,蹲在名元面前,大笑着说:“小傻子,这世间的稀奇古怪我们见得多了,你这朵奇葩寥若晨星。今天你把我们的痴瘾勾上来,就必须负责到底,你不会,我教你。”

    “前辈们不要再耍弄我,我真不会怃奈神功。”

    “神功不重要,世上的百家武学,都是徒有虚名,难分强弱,修行的人才是关键。”

    双兄拉起他,细心教导,启示他气运与招式结合,如何调息内力,刚硬四肢,如何真气收放,流水无痕。

    名元听了恍然大悟,可他一生所学,唯有脚法,当即红光运气,想要施展三十六式脚功,三人对打开来,别谨言只接了两招弹腿,立刻按下他脚力,用力抓住他手臂,一脸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北冥的万业佛脚!”

    名元眼转迷离,不敢回答,提气运臂想要挣脱,但是气息却怎么也升不上来,微微感觉脊柱发凉,胸中有一团沉气隐隐作痛。

    别慎行伸掌按住他胸口,化去他火行之气,命令道:“别再运气了,上古文书记载,怃奈神功是天选功法,一生只有一次机会,你已命中选定,余生只能习练脚法。”

    天选功法无人可逆,名元对此一无所知,双兄越是灭他气息,他反而火气大涨,胸中更是水气乱窜,两气交织,全身忽明忽暗,红黑交错。

    眼看他咬紧牙关,脸色变幻,肌肉紧绷不能动弹。双兄怕他经脉逆袭,急忙点穴封络,让他平躺在地,全身推拿。

    两人忙了一阵,累的汗如雨下,听见身旁有人问:“他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兄弟俩也不理会,坐在地上顾自说道:“难怪他有两气,火气是灵剑之气,水气才是本元气。”

    “可惜了,可惜了!水行气世间稀有,不该让他学怃奈神功,他原本的天资就远胜神功,如今他学会了,只会害了他,以后必然历经折磨。”

    卿晓听了,心疼担忧,蹲下身恳求道:“老前辈此话怎讲?你们有什么法子,快救救他。”

    两个老人斜目看了她一眼,张口问道:“万业佛脚绝迹江湖数十余年,他与北冥有什么关系?”

    卿晓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两人大声喝道:“你快说呀!”卿晓万不得已,凑近两人耳边,说出种种缘由。

    双兄听了,拍手大笑,感叹世间机缘巧合,别谨言指着地上的名元说:“小丫头呀,你可知他是谁?”卿晓点点头,又摇摇头。

    别谨言仰天长笑,对着别慎行说:“你看他像不像?”

    “应该差不多,水行气一脉相承。”别慎行笑着说完,扭向卿晓,捏着胡须说,“小丫头,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当今天下最……”

    话没说完,卿晓急忙捂住老人的嘴,摇着头摆着手,示意别再说下去。别谨言撩着头发问:“难道你知道他是谁?”卿晓摇摇头,又点点头。

    别谨言摇头傻笑,招手唤她,卿晓凑近身,听他窃窃私语。卿晓听完哎呀了一声,张口结舌,心中念念:“真和道士与小田说得一模一样,我俩此生,命该如此吗?”

    双兄看她身若泥塑木雕,睁大着双眼看名元,泪珠儿滴落。两人想要说话,头上却被木棍狠狠的敲了一下,慌忙站起身,撒腿就跑。

    视无毒神医伸平拐杖,指着他俩骂道:“你们两个小混蛋,一天到晚不干好事!你们又把这个小童儿怎么了!”

    双兄躲在树后,伸脖子探头说:“神医老祖别担心,我们只是封了他的脉络,躺一会就好了!”

    神医拄拐戳地,气愤的说:“还不快走!龙虎镖局的人在路边,等你们好久了!”

    眼看神医转身要走,卿晓起身搀扶,擦去眼泪,笑着说道:“老祖您先别急,我还有一事相求。”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人死不能复生。”

    “老祖您猜错了,我应该向您道喜才是。”

    “有什么喜事?”

    “老祖您刚才说过,您膝下无子,又从未收徒,一个人孤苦伶仃。不如您今天收下茯苓姑娘,做个义孙女,又可以当做徒孙,岂不是一举两得!”

    神医听了,挤眉摇头,连说不行。双兄听了,摆手称快,连声叫好。卿晓向远处招手喊:“茯苓妹妹,你快过来,神医老祖肯收你了。”

    白茯苓晃晃悠悠走来,抹着泪眼,跪地三叩首,神医长叹一口气,微笑着说道:“好好,你先起来,事已至此,你先跟我复命交差,到了西邻再行礼节。”

    一众人埋了老汉,上了车马队,往南而去。卿晓长舒一口气,低头瞧见名元睡的正香,坐在身边,红眼看着他。

    临近落日,听见一队人马呼啸而去,名元起身睁眼,看见卿晓坐在身旁,望着自己,目光呆滞,泪痕满面。问她发生了什么,卿晓有气无力地讲了刚才的事,名元笑着起身,扶起卿晓,两人骑马往南行。

    落日点灯,两人到了一处大客栈,掌柜低头盘算钱物,名元张口问:“有没有两间客房?”

    掌柜低着头说:“今天住的人多,大客房全被包了,只剩下偏角的一间小屋,住不住随你们。”

    卿晓扔下一锭银,喊了声住,掌柜喜笑颜开,慌忙带路领进客房,掩上门笑着说:“两位贵客慢等,一会我让人把饭菜送上来。”

    呈上饭菜,名元吃了两口,嚼着菜说:“我忘了给他们交代一声,今个的饭菜全不合你胃口。”

    卿晓扒几口干饭,木着脸说:“你喜欢你全吃了,反正我也不饿。”

    名元抬眼看她不高兴,也不敢问,吃饱了出门,卿晓也不拦。

    到了深夜,名元一个人四处溜达,周围一片空地,野草繁茂,两层的客栈,屋脊高耸,也难攀爬。正找不到歇脚的地方,抬眼瞧见马厩,翻身上棚顶,刚巧新换的干草,躺着松软不硌。

    枕着双臂看着星星,清风徐徐,无比惬意。他下午睡的足,此时毫无困意,满脑子开始想,别理双兄教给他的运气法门。

    正在参悟领会之时,听见脚下墙外几声鸟叫,慌忙坐起身,看到人影晃动,翻身趴在棚上,竖耳细听,一伙人隔着墙言语声小。名元咧嘴笑他们,今日你们绝想不到有人会在马厩上偷听。

    静听了一会,原来是西邻五帮十八门的似非门和模棱门,他们商量着要偷西圣武林的玉侂印。刚刚吹了毒气,又放了火,只等火吞了大楼,再寻玉印。

    名元惊愕不已,不敢出声,吸气鼻嗅,已经闻到烧焦的糊味。名元暗叫一声不好,卿晓还在屋内!

    管不得许多,翻身着地,直奔二楼偏角,一脚踹开房门,屋内烟雾缭绕,捂着鼻子跑进床边,拍打卿晓脸颊,看她不醒,抗在身上,开门夺路逃,楼内大火骤起。名元提气抬起轻功,三两步奔出楼外。

    到了墙外空地,名元抱她躺在怀中,拍脸叫唤。卿晓迷迷糊糊睁开眼,听见名元高兴地说道:“你可算醒了!整个大楼被人下毒放火!你没事就好!”

    卿晓低头看,自己只穿着轻薄衫短裤,透着亵衣,一痕雪脯漏在外,急忙挣脱坐在地上,脸羞的绯红,双臂盖着胸,侧着脸小声说:“我的衣服和玉佩,全在屋里。”

    名元起身说道:“不用担心,我这就去拿。”卿晓伸手拦他,名元头也不回,飞剑一般奔进火楼。

    卿晓站起身,双手紧握,来回踱步。往楼内走近一些,只感觉狂风裹着热浪,一阵阵吹来,拍打着她连连退步。整栋楼火光冲天,噼啪作响,照得四下如白昼一般。

    卿晓牙咬着单唇,手挖着手臂,泪眼汪汪看着火势劲猛。心中分分担心,秒秒煎熬,刻刻难耐!一日如三秋!

    不知过了多久,卿晓看大火中有人行影动,跑进了细看,果然是名元,只见他身上熏的黢黑,外衣冒着小火,拖着一条胳膊,瘸腿走了出来,头发少了一缕。

    卿晓快步跑过去扶着他,两人来到草地上坐下,卿晓跪直了身子,看他额头的烧伤,起着燎泡,大声叫喊:“你真是个傻子,火烧的那么大,你还敢进去,真是不要命了!”

    名元喘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大包衣物,笑着说:“我进去晚了,你的玉藏的也深,幸好全找到了,你快看看这些衣服还能不能穿。”

    卿晓抓过来,摊在地上,掀衣翻找,捏到玉佩丢在一边,又摸到香祛坛,拧开盖子往地上一扔,手粘着花粉往名元额头上擦。

    名元吃痛缩了一下,卿晓大喊一声:“你别动!”名元不敢动弹,咧着嘴不出声,卿晓穿着透纱衣在眼前晃动,他又闭上眼不敢看。

    抹匀了额头,卿晓又拉过来手臂,撕开袖子细看,一整条胳膊烫得通红,红眼落泪哭着嗓说:“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名元傻笑着看她,不屑地说:“没什么事,就是一根柱子倒了,我挡了一下。”卿晓泪落无言,靠着他轻轻抹药。

    两人相视无语,突然一柄长剑抵在名元脖颈,背后有人大声呵道:“你们是谁!”

    卿晓抬头一看,那人两眼冒光,呲嘴獠牙,长相恐怖。黑夜火光下,犹如魑鬼索命,要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