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姜愿最清楚不过了。
她呵笑一声，这在别人看来就是放肆了。姜愿道：“程掌门，我记得我和你一见面，你就直接动手，给我一个下马威了吧？
如今，我看你这生气的样子，应该是很愤怒吧？怎么，你为何不像之前一样，直接拿强大说话了？
我是不是可以说是，你变弱了，还是我变强了？”
程相吾怎么听不懂姜愿的意思，这是在讽刺之外还有着一丝警告了，姜愿在向他声明，她可不像之前一样的弱小了。
程相吾俯视别人惯了，便不太容得别人的挑衅了。程相吾道：“我不知道你因何原因而在短时间里学得了那么多的妖术，但是，人或者妖都是一样的，还是不要太自大的好，省得是引火烧身！”
说到底，姜愿其实还是很乐意和程相吾合作的。他们的合作关系，还是不要因此闹翻了比较好。
姜愿突然一笑，她轻松的道：“程掌门你说的严重了，这说得，好像我是什么恶人一样了……到底，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晏绍宁好。实话和你说了吧，我让晏绍宁回来，也是为了他好。”
“为了他好？”程相吾不屑一笑，多可笑的见解，“你这是阻碍了他的修仙之路，不修仙成功他就无法完成这次的历劫了，你这也能是为了他好？”
“没错。”姜愿十分确切的点着头，“程掌门，你也知道，在修仙时稍微误入歧途，就会走火入魔了吧？别到时候成不了仙，反而还成了魔了。”
程相吾皱眉：“有我护着他，他又怎么会走火入魔？”
“此言差矣。”姜愿真佩服程相吾的自信，但这属实是自信过头了哟，“我知道程掌门很厉害了，可是，你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看到所有的事情吧，要是有人要害晏绍宁怎么办？你能及时发现吗？”
程相吾继续着自己的傲慢：“你多虑了，既然有我在，那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是我多虑，是程掌门你想的太简单了。”姜愿道，又问，“你知道覃奕吧，他是只龙妖了。”
“知道。”程相吾挑眉，“那又如何了？”
“不如何。”姜愿摇摇头，“就是，你可能不明白，掩盖住他的妖气的法器，是胡阳派的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给他的了。”
“谁？”程相吾问，他觉得姜愿在内涵自己。德高望重的人，能有谁吗？
“余昶开。”姜愿道。
程相吾突然默不作声了，他有些震惊，但更多的则是不相信了。
余昶开，这是程相吾口中的他的那个去云游四方了的师父。
云游四方的师父，怎么会出现在妖界了？
程相吾冷声问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这是自然，她会说清楚的。
以下，姜愿所说的话全都属实了，她道：“这也是我在无意间而得知的，覃奕的叔叔是妖界如今的妖王，我听覃奕说，他说他之所以会那么向往人类世界，这是因为他见他的叔叔有着一位人类的好友，便十分好奇了。覃奕还说，那人的相貌十分奇特，他的脸上有着像藤蔓似的黑色胎记，爬满了他的脸上。
我就想，能和妖王接触的人，一定不会是普通的人了。结果，我一打听，在修仙界里，就只有程掌门你的师父，也就是余前掌门，才有着这样奇特的相貌了。”
程相吾不理会姜愿说的话的真实性，他道：“就算我的师父出现在妖界，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是不能说什么。”姜愿道，“可是，似乎是从余昶开来到了妖界之后，妖界才和你们修仙之人水火不容吧？如果余昶开是妖王的朋友，他为什么不为你们说说话呢？甚至，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妖族和人类的关系恶化了，其实是余昶开挑拨离间的呢？”
很多年前，妖界和人间之间一派祥和，修仙之人除了修炼，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因为他们不需要出去降妖除魔。
姜愿的父母也是在这时候，得到了一个修仙者赠与他们可以敛去妖气的项链了。
可，好久不长，在某一年，以一个妖族的死亡作为导火线，妖族和人类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越来越恶略了。而那一年，也是余昶开离开胡阳派，说要去云游四方的那一年。
……
听了姜愿这样说后，程相吾心里的警铃打响，姜愿说得有理有据，竟被迫让程相吾也不得不这样怀疑了。
但不能被姜愿牵着鼻子走了，程相吾道：“这可能都是巧合罢了，你这是一面之词，我可以认为你在诽谤。”
“随便吧。”姜愿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你信不信都行，但是，还不清楚余昶开到底有没有挑起人类和妖族之间的纷争之前，我是不会让晏绍宁只待在你们那里的。”
看到姜愿死不松口的样子，程相吾竟然少见的退让一步了：“行，我让晏绍宁可以时不时的回到你那里，但是，你要是做出任何一点不利于晏绍宁渡劫的事情，我绝对要你灰飞烟灭。”
“放心吧。”姜愿道，“毕竟我可不想灰飞烟灭。”
姜愿知道，这个程相吾已经开始怀疑起了余昶开了。毫不犹豫就开始怀疑起了曾经的老师，姜愿已能从中明白，程相吾和余昶开之间的关系究竟怎么样了。
程相吾是了解余昶开的，如果不是了解，程相吾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就怀疑起了余昶开。有时候怀疑，这不是因为不信任了，而是因为太信任了。
……
和说好的一样，除了在胡阳派里修炼之外，晏绍宁还会经常来到静花轩里，名义上，说是要监视覃奕这个傻小子了。
晏绍宁每次看到覃奕傻乎乎的样子，都有点嫌弃。
晏绍宁忍不住问：“妖怪们，都是那么傻吗？”
姜愿：“……”
“这倒不是。”姜愿尴尬一笑，她怎么觉得晏绍宁是在骂自己呢。
有一件事情，晏绍宁很想问：“姜愿，你说覃奕是你的朋友了，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晏绍宁突然问，姜愿就怕他发现了什么端倪：“是他偷东西被我发现了，他偷了我的首饰，被我抓到了，我看他可怜，也就收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