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修真小说 > 界苍之上 >第二十七章 乞丐,书生
    经历了一场幻境的白元圣似乎恢复了一些精气神,他牵着马以最快的速度走向玄天宗所在。

    不是他不想骑马节省体力,而是此地道路异常难行,且行人颇多,骑马难免有些不太方便。

    刚才在幻境内所经历的一切显然是玄天宗内某位神仙的神通使然,既然能有这般奇异神通者,玄天宗内必然不是眼前这般荒凉景象。

    很有可能眼前的这座荒山都被施展了障眼法呢。

    走上一条细小歪曲的道路,路上行人摩肩接踵,并不像刚才幻境中的那样空无一人。

    可当白元圣走到尽头后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一条上孤山山巅的道路,而是在离山巅还有数百丈的地方绕了一圈,通往山头另一边的道路。

    白元圣站在一处众人休息的地方,找了一位路人询问后才知,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百姓口中的玄天宗所在。

    可至于其中三位神仙的所在,那人却是一概不知。

    那人还好心的给他指了指埋在土地里的石碑。

    白元圣扒开石碑上的荒草一看,确实能看见玄天二字,至于宗字,应该是被埋在了土里。

    白元圣气喘吁吁,脸色一阵惨白,他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咧嘴惨笑道:“哪有什么玄天宗,哪有什么老神仙,哪有什么石阶路,哪有什么破石子啊。”

    从希望到绝望。

    心境上的打击,比把他的肉身从高高的天上直接摔下还要来得惨痛一些。

    与此同时,一个手持长幡,咯吱窝还夹着一个木架子的年轻读书人坐在一块石头上。

    他将长幡插在身后,架好架子后铺上一张白纸开始作画。

    白元圣无意间抬头时看见了那长幡上所写内容。

    “顺吾道之大势,承天地之鸿运。”

    再看了一眼坐在长幡下作画的年轻人。

    白元圣一时间来了兴趣。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才能说出这样一番气吞天地的话语,好似这天地乾坤尽在他手?

    他牵着马匹来到读书人身后,就这么静静的站着。

    那读书人正以眼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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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作画,心无旁骛,一丝不苟,也丝毫不介意白元圣站在身后看他画画。

    一笔笔勾勒,一滴滴墨水,一副生动的荒山行人就算成了。

    远处荒山近处行人皆在画中。

    白元圣看了一眼远处荒山,又看了看近处行人。

    画得栩栩如生,丝毫不差。

    当白元圣再次看向画纸时,心神顿时一震。

    只见那人在画纸上继续勾勾画画,一杆长幡,一个年轻书生,一个瘦小少年和一匹骏马。

    且那瘦小少年正在看那书生作画。

    白元圣这才骇然发现,眼前这书生所作之画,竟然是一副流动的神仙画卷。

    上面所画的水墨行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旧人去而新人重新挤入画中。

    白元圣心神骇然的盯着画纸,就仿佛他在空中某处盯着眼前这一块场景一模一样。

    当那年轻书生画完最后一笔后,扭头看向白元圣笑问道:“这位小兄弟可是要买画?”

    白元圣顿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恳请老神仙传我道法神通。”

    这一动作,引得路上行人纷纷扭头观望。

    那年轻书生明显一愣,然后开怀大笑道:“我哪里是什么老神仙啊,更不会道法神通了,我就是个作画的穷书生,不过你说的老神仙嘛,我倒是知道一人。”

    白元圣再次磕头:“请仙师指点。”

    年轻书生放好画笔以后朝着一棵歪脖子树下指去:“你要找的老神仙应该是他。”

    白元圣顺着对方的手指看去。

    一棵歪脖子树下躺着一位衣衫破烂的老乞丐,一身邋遢,头发蓬乱,关键是大腿根的裤子都破了。

    “他?一个老乞丐?”

    年轻读书人点头问道:“你也是听人说这里的玄天宗有三位神仙对吧。”

    白元圣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那就错不了,那位老乞丐就是玄天宗的宗主,而我也不过是他的弟子而已。”

    白元圣有些错愕,他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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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疑的走到老乞丐身前,然后跪伏在地:“恳请老神仙收我入门中修行。”

    “不收,滚蛋。”

    尖酸刻薄的音律,与幻境中的声音一模一样。

    这让白元圣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

    他红着眼磕头道:“恳请老神仙收我为徒,我身负血海深仇,大仇未报,若身死,则永世难瞑。”

    老头换了个比较舒服的睡觉姿势不屑道:“你有血海深仇与我何干?死后瞑不瞑目又与我何干?你是我儿子还是我孙子啊?不收不收,且你看上去又蠢又笨,我才懒得教笨蛋。”

    白元圣面露苦涩,可却仍未起身。

    那老乞丐抬起脏兮兮的脚一脚就揣在白元圣胸口呵斥道:“跪在老子这里作甚?想挡老子财路啊?

    滚滚滚,老子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就等着那位可怜的主来可怜我一把,你在这里,都去可怜你了,谁可怜我啊?赶紧滚蛋。”

    白元圣只顾磕头,头皮磕破了仍不停歇。

    那老乞丐端起碗走到另一颗树下重新躺着:“你继续磕吧,磕死了也没人管,你不滚老子自己滚还不行?

    真他娘晦气,要是老子今天要不到吃的,晚点就打死你出气。”

    年轻读书人苦笑摇头。

    他起身转了个方向举目眺望,看了看北方天地。

    那里一片干旱,河流枯竭,河床开裂,处处是动物的尸骸,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那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下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复苏大雨了。

    年轻书生收好画板,重新挪了个地方架好,铺上画纸以后,用手中毛笔继续作画。

    在他一笔笔的勾勒下,天地,山丘,房屋,河床,百姓,一一在列。

    他看着眼前流动的画卷,杵着下巴深思熟虑,然后轻轻的自言自语道:“下点雨好了。”

    然后他抬起毛笔,在画幕上画出了朵朵乌云,紧接着画出了地上的枯枝残叶被大风卷起。

    ...

    不出片刻功夫,眼前天地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多年没下雨的北方,今日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