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修真小说 > 界苍之上 >第十九章 狭义之士
    天微微亮,客栈就打开门做生意。

    那些从远处拉货来城里贩卖的人叫做走货人。

    每到一处大城,就会在城里驻留一段时间,若是货物能一次性卖完,那自然也就欢欢喜喜的回家过一段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舒服日子。

    若是卖不完,那就去往下一个大城继续叫卖。

    总之这群走货人居无定所,走到哪买卖到哪。

    这也是西鹿之地的一大特色。

    庞势高睡醒之后有个习惯,那就是习惯性的大吼一声,然后坐起身伸个懒腰,也不管别人是不是在睡觉。

    不过这群老哥们早就习惯他这臭毛病了。

    白元圣一夜都在假寐,体内残存不多的灵力修为可容不得他有半点懈怠,稍有松懈,修为则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了。

    为保持现有状态,他必须无时无刻不从天地之间窃取天地之力,如此一来才能维持一个相对的平衡。

    看着睡在窗边的白元圣睁开眼,庞势高诧异道:“咦?白兄弟这脸色怎么比昨天还难看了?”

    白元圣撇了撇嘴说道:“没大碍,就是老毛病犯了,疼了一夜。”

    庞势高皱了皱眉:“怪不得白兄弟着急找药材。”

    说罢他一拍脑袋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昨天还答应得好好的,进城给你问问药材的事,光顾着喝酒了,误事误事啊。”

    白元圣伸了个懒腰,体内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骨爆声:“这事就有劳庞大哥费费心了。”

    “小事一桩,我去去就回,你要是饿了就找楼下掌柜的要点吃食,让他记我账上就行。”

    “好的。”

    庞势高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走出酒肆,西鹿之地的清晨还是有些寒冷的,尤其是冬天,昼夜温差极大。

    白元圣也起身走下楼去。

    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本就清瘦的脸颊显得更加苍白。

    爨秀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擦拭座子上的灰尘,看着白元圣下楼来,她便停下手里的活计:“这就起了啊?昨晚睡得如何?”

    白元圣淡淡道:“还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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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不习惯跟一群大老爷们睡,以前我都是独自一个人睡一个房间的。”

    爨秀哦了一声,看了看白元圣略显苍白的脸颊问道:“那昨晚肯定没睡好,你看你脸色可真难看,像个病秧子。

    噢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年纪多大,应该比我小吧。”

    白元圣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姓白,单名一个齐字,熟人都喜欢叫我白齐儿,过完年我就十三岁了。”

    白元圣决定以后就用这个化名行走天下了。

    爨秀喃喃了几声:“白齐儿,白齐儿,好奇怪的名字。

    你才十二岁啊,好小啊,不过你看上去可不止十二岁哦,这么小就出来当走货人,你爹妈不心疼你?”

    白元圣暗叹一声。

    “我如今是个孤儿了。”

    爨秀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捂住嘴巴。

    想了片刻后,他放下手中的抹布,端来一个摊子两个小婉,然后又端来几个冷菜。

    “尝尝这果子酒,还是几个月前一商人卖给我爹的。”

    白元圣端起一碗果子酒微微啄饮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接着仰头喝下一碗。

    “还能再来一碗吗?”

    “随便喝,不过这酒喝多了容易上头,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到时候钱算在庞大叔头上。”爨秀嘿嘿一笑,重新拿起抹布开始干活。

    阳光升起后,安康城里陆陆续续的忙活了起来。

    一队队骑马的悍匪来回奔袭于各大城镇之间。

    不一会儿,几个身着打扮都流露出一身匪气的持刀壮汉走进酒肆。

    其中一人留着大髯胡子,声若洪钟道:“姓爨的,给爷爷我来条烤羊腿,三壶好酒。”

    听闻这话,爨秀这脾气立马就上来了:“说谁爷爷呢,能吃吃,不吃滚蛋,少来我这装大爷。”

    那大髯胡子的汉子一脸吃瘪样,可为了一口吃食,不得不说了句软话。

    爨秀这么一吼,他家那憨傻男人手里提着两把专门砍骨头的大刀从后院走出。

    个头比庞势高还要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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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把大砍刀在他手里就跟小孩手里的烧火棍似的。

    “媳妇,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去,去砍条羊腿。”

    “诶。”

    爨秀男人转身离去。

    见到这一幕,白元圣没来由的笑了笑,想起一个比较有趣的词:憨来憨去。

    减爨秀不再为难他们吃食,那汉子就一脚踏在刚擦过的板凳上,一边说道:“我跟你们说,昨个夜里出了件大事儿,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干的,真他娘残忍,城外十里坡那边十几个人躺在那,你们猜怎么着?脑袋让人给开瓢啦。

    据回来的兄弟说,那脑浆子就跟豆腐脑似的洒得满地都是,啧啧啧,残忍,真他娘残忍。”

    “那可不,我还听说那对人马就是马帮的,听说马帮二当家都死了,二当家什么手段?除了大当家沙里刀谁是他的对手,照样给人开了瓢,听说是想跑没跑掉,被那人用石头砸烂了后脑勺。”

    “要我说啊,这马帮就该死,谁让他们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是个人就抢就杀,土匪中的土匪。”

    白元圣眼睛微闭,津津有味的品尝着果子酒。

    爨秀一听,可来劲了,她放下抹布端起一盘花生米放在那一桌上:“你们说昨晚马帮二当家死了?”

    其中一汉子点点头:“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脑袋瓜子都让人用石头砸透了,那还能不死嘛。”

    爨秀小声问道:“谁这么大胆子,敢跟马帮过不去,不知道他们大当家的沙里刀不好惹?”

    “这事你算是白问了,我估摸着是遇上同行了,杀人抢财抢马,诶,你们说会不会跟三光他们有关联?”

    “我看不像,三光他们虽然凶悍团结,可也没厉害到让马帮吃瘪的程度,再说了,那二当家的要跑,三光里边谁能拦得住?要我说啊,估计是马帮得罪了哪位世外高人,被人寻仇来了。”

    爨秀脑袋左摇右晃,谁说话就看向谁。

    她突然想起了昨个夜里还跟白齐儿说那说书先生书中的人,该不会是真有一位狭义之士来到这安康城除暴安良了吧。

    想到这,她微微扭头,目光正好跟白元圣对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