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站在景林大厦门口有些犹豫，把剑南春唤醒再签约泽晨无疑是最优解。
到时候有剑南春提供信息支援，怎么滴也比现在自己一个人一张嘴找上门来的好一些。
但是当他尝试暂时解除剑南春的技能提取状态时，系统却提示技能提取处于核心提取阶段，无法暂停或终止。
离结束还有四个小时，吴越等不起！
最多再有半个多小时写字楼就该到下班时间了。
明天是这个活动的最后投稿日期了，如果明天再来，要是有什么变故自己连周旋的余地都没有。
而且自己还要抽时间编配乐，录音，投送。
一天时间就很紧张。
泽晨音乐公司规模不小，景林大厦从11楼到16楼都是属于泽晨音乐的。
吴越没有员工卡，只能坐电梯到11楼。
电梯门一打开正对着的就是泽晨音乐公司的前台。
“你好，我找一下董老板。”
“先生有预约吗？”
前台的小姐姐很有礼貌的翻开了登记册。
吴越在来之前已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换上了笔挺的西服，虽然看脸还是很年轻，但是至少能显得成熟几分。
他无奈的耸耸肩：“没有！”
前台小姐姐遗憾的道：“不好意思啊！公司马上下班了，如果没有预约的话今天肯定是见不到老板的。”
小姐姐把话说的很满，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吴越下意识的在前台台面上点着食指，心里正在盘算着说词。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快速点动的手指上。
精神竟然开始有些恍惚。
有节奏的手指动作仿佛激活了某种特定的状态。
身体不由自主的贴近前台，尽量靠近小姐姐的耳边，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一种奇怪的韵律：“我和董老板认识，你就说是剑南春的朋友，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谢谢你啦~”
小姐姐的脸有点红，表面上依旧是无懈可击的职业微笑。
只是快速翻动着的登记册暴露了她有些混乱的内心：“好……好吧，先生贵姓？”
吴越此时也醒了神，回顾刚刚一瞬间发生的事情，顿时汗毛倒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话是自己说的，却好像又不是！
这种矛盾的割裂感让吴越感到恐惧。
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随口而出的托词居然真的起作用了？
小姐姐作为一名职业前台，像吴越刚才这样的借口一天不知道要听到多少。
如果每一个都帮忙联系的话也就没有预约的必要了。
但是在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语下，前台居然同意了帮自己联系老板！
这个事情就很诡异……
“先生，您……贵姓？”
小姐姐的话语打断了吴越的思考，吴越赶忙回道：“哦！我姓吴，叫吴越。”
……
“吴越……带他上来吧。”
景林大厦16楼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里，董越泽皱着眉头在听桌上的内线电话。
挂了电话，董越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拉开老板桌下的一个抽屉，拿出来一个档案袋，打开后翻阅起里面的内容。
不一会，办公室外传来几声不重的敲门声。
董越泽装好档案袋，重新放到抽屉里：“进来吧。”
只见一个年轻人推门而入，反身关好门后，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向他点头道：“董老板，你好！”
董越泽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道：“过来坐吧。”
“董老板你好，我叫吴越，是剑南春的朋友。”吴越坐定之后，自我介绍道。
董越泽今年五十多岁了，但是看起来只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除了头发已经半白外，身材倒是保养的很好。
看的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大帅哥。
“咱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董越泽盯着吴越不疾不徐的道。
“是的，我和春哥有些交情，您我也是从春哥那里听说的。”
董越泽：“呵呵，不知道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和春哥准备参加中学生精神面貌主题歌曲征选活动。我负责创作歌曲，他帮忙用泽晨公司的名义发给参赛单位。现在歌曲作好了，没想到春哥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说到剑南春的时候吴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伤感。
董越泽对你产生深刻印象：能量+340
吴越看着系统面板有些无语，我也没说啥啊？你咋反应那么强烈？
董越泽一言不发的盯着吴越，眼角微跳，随手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我知道你！”
吴越：？
董越泽继续道：“小春被害的时候是和你在一起的对吧！”
玩蛋！
吴越心里一沉，知道要坏事……
“据我所知，你以前好像和小春没什么交情。”董越泽继续道：“如果说有什么联系的话，估计也就是在小春家里那次了吧！结果是小春死了……而你！还活着！”
说到这个份上，吴越知道自己原先准备的说辞一点也用不上了。
只能照实答道：“是的！我和春哥一起受到的袭击。运气比较好，侥幸捡了条命回来。”
董越泽靠在老板椅上呵呵一笑，吸了口烟，扬了扬下巴：“能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那天我和春哥约好，下午……”
吴越基本上照着给警察说的版本给董越泽复数了一遍。
当然，细节上没描述的那么清楚。
而且为了带出歌曲征选活动这档子事儿，描述中把去找剑南春的目的稍微做了些改动。
董越泽对你产生深刻印象：能量+288
“所以……你不光倒腾文玩还是个作曲人？”
董越泽揉了揉眉心，觉得这就比较扯淡。
“是的，当时去找春哥不光是收东来先生的玉珠链，还有就是谈一下关于参加活动的事情。”
吴越自己说的全是实话！
只不过……
都是剑南春死后发生的而已……
董越泽慢慢的道：“你说的这些话……我一句也不信！”
吴越也很无奈，在董越泽对自己有些了解的前提下，这谎子无论如何也编不圆了。
算是陷入了死局。
他突然想到之前在前台发生的情况……
如果现实的不行，那只能靠玄学来凑了……
于是吴越伸出一只手放在董越泽的老板桌上，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击起来。
吴越眯着眼盯着自己手指的动作：“你信！”
董越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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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越泽觉得吴越很嚣张！
有恃无恐的敲打着自己的书桌，眼神并不看着自己，而是一种淡漠的蔑视！
“凭啥？”
董越泽的脸阴沉下来。
吴越就很坐蜡，手上的节奏都出现了些微的波动。
咋回事？
不灵了?
吴越不好意思的看了董越泽一眼，歉意的道：“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他觉得自己可能犯了几个错误。
于是站起来调整了一下姿势，尽量模仿在前台时的所有行动，重新敲起了桌子。
三秒钟后，吴越突然靠在桌子上，把身体凑向桌子后面的董越泽，充满了侵略性。
说道：“我是剑南春的朋友，能不能帮忙投个稿。谢谢啊！”
董越泽对你产生深刻印象：能量+567
董越泽身体向后躲了躲，也眯起了眼睛。
呵呵，你特么的敢威胁老子？？？
“小伙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吴越知道自己想当然了，玄学失败……
他重新站直身体，老老实实鞠了个躬：“对不起，我说我开个玩笑你信吗？”
董越泽对你产生深刻印象：能量+666
“呵呵……”
“那征选活动……？”
董越泽掐灭了还剩一半的香烟：“行吧，这个活动的事情我帮你问问。”
吴越赶忙起身，从兜里掏出那个插着储存卡的读卡器来：“这是我歌曲的小样……”
“我知道了。”董越泽接过没壳的读卡器，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你先回去吧，有消息了我会联系你。”
说完，他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一份资料翻看起来。
董越泽虽然没再开口，但是送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吴越也没废话：“那有劳董老板了！”
说完，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看到吴越离开，董越泽便放下手里的文件，眯起眼来。
他随手拿起那个电路板暴露的读卡器在指尖转动着。
魔都中学生精神面貌主题歌曲征选活动他是知道的！
甚至当初剑南春获得这个活动的消息还是他告诉剑南春的！
那会剑南春的抄袭风波已经定案了，为了帮这个大侄子自己也算是操碎了心。
让剑南春参加一些公益性质的作曲活动就是为了方便给以后重新洗白铺路。
只是当时剑南春觉得奖金太少，直接就回绝了他的提议。
董越泽也对剑南春烂泥扶不上墙的表现有些心灰意冷，那段时间就没怎么关注剑南春的动向。
等他再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剑南春遇害了！
董越泽对这件事情本能的产生了怀疑！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最了解剑南春，那无疑就是他了！
就像剑南春告诉吴越的那样，董越泽是看着剑南春长大的。
而且董越泽年轻的时候就离婚了，她前妻带着女儿出国生活后就基本断了联系。
之后董越泽一心铺在事业上，再也没有找老婆的打算。
所以他待从小看着长大的剑南春几乎如同亲子。
虽然剑南春这个人喜欢玩，不太着调，也很不上进。
但是要说他能惹出什么大事来他是不信的！
这小子就没这样的能力！
所以当时警方通知他剑南春被人在家里暗杀了，他是第一个提出质疑的人！
在托关系拿到卷宗之后这份怀疑就更强烈了！
而他在这个事件里，最怀疑的人无疑正是吴越！
这个吴越不光出现在案发现场，居然还在剑南春死后用这么一个奇怪的理由接近自己。
而且表现的很不正常……
不知道想耍什么手段！
是这个吴越一个人的打算，还是有其他势力的参与？
虽然还理不清背后的关系，但是也足以引起他的警觉了。
白手起家在娱乐圈混了几十年，几经浮沉才让泽晨音乐走到了国内前几的地位。
背后经历的尔虞我诈不知凡几！
别人出招之后怎么做最安全？
当然是……不接招！
董越泽嗤笑一声，随手将读卡器丢进身旁的垃圾箱里。
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备注为“R”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后对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董越泽仿佛早就知道对面的情况，只是开口说道：“帮我查一个人，剑南春案子的另一名受害者，名叫吴越。”
说完之后直接挂了电话。
董越泽起身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向窗外。
魔都夕阳的映射下，他的背影有些莫名的萧索。
……
吴越坐在景林大厦门口的台阶上，惆怅的叼了根没点火的小前门。
从董老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泽晨这边估计是没戏了。
从自己走出办公室开始，董越泽对自己的能量反馈就一直没停过！
到现在为止，已经莫名其妙收了人家将近3000+的能量了。
至于这能量是爱还是恨，吴越很有些自知之明！
董越泽甚至连自己的联系方式都没有留，那他说的所谓的有消息了通知自己就都是屁话。
连表面的客套都显得敷衍。
叹了口气，吴越起身，跟一个向景林大厦走来的年轻白领说道：“兄弟，借个火。”
年轻人像躲瘟神一样，连连摆手，还加快了脚步：“不会抽烟，不好意思。”
“呵呵……”
你特么刚把烟头扔了，就给老子说不会抽烟？
吴越撇了撇嘴，向对面一个24小时便利店走去。
“流年不利啊！”
……
咔嗒！
用打火机点着了香烟后，吴越猛猛的咂了一口，在肺里停了两秒才喷出。
烟气淡的几不可见。
人在原地晃动了一下，扶着便利店的门框才站稳了些。
不带过滤嘴的烟，上头！
正在吴越一筹莫展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吴越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个没有陌生的电话号码。
顺手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
“是吴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