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眼泪它知道 >第十九章 土匪山(上)
    夕阳渐渐爬下山头,留下昏暗的背影,星辰闪烁,夜风流动。

    陈萍萍抱着孙海平给的粮食,急匆匆的赶往回家的路上,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幽静的山谷,像是给它穿上了薄薄的银纱,再走上两个时辰便可以回到寨沟村了。

    走了一天的路,陈萍萍也累得够呛,她找了一块大石头倚靠坐了下来,擦拭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想着家人马上就有粮食吃了,一脸高兴。

    黄土高原的黑夜静的离奇,一丝风都没有,人随着闷热的天气变得烦躁。

    突然,马儿奔跑声和叽叽嘈嘈的人群声打破了黄土高原宁静的夜晚,声音朝着陈萍萍方向飞奔过来。

    “啊!不好!土匪!”还没等陈萍萍完全反应过来,土匪已经发现了她。

    “领头!前边石头旁坐着个女人!”

    “走!上去探个究竟!”

    说着便快马加鞭的往陈萍萍方向飞奔过去。不一会儿功夫十几人马便把陈萍萍围了起来,火把照得周围一片明亮。

    “吁~~~”领头土匪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到陈萍萍跟前凶神恶煞的左瞧右看,一股浓浓的土匪气。

    土匪见眼前这位姑娘,好生漂亮,白色的旗袍衬托出纤细丰满的身材,白皙的肌肤,尤其是那雪白的瓜子脸被急得白里透红。

    此时陈萍萍胸前抱着讨来的粮食,惊恐万状瞪着眼前这位领头土匪。

    “姑娘,你这是迷路了吗?要不要爷跟你带路呀?”领头土匪邪笑道。

    “对!对!我们老大可会照顾娘们了!”周围的土匪跟着起哄起来。

    陈萍萍惊慌失措,连忙往后退说道:“别!大爷!您放放我吧!我只是路过在这歇会儿就走。”还没说完面粉和肉夹馍从胸前滑落掉在地上。

    这不掉不要紧,这一掉便引来土匪的注意。

    “呀!肉夹馍面粉!这妞有粮食!让爷搜一搜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土匪更加的兴奋叫起来。

    “大爷,别!这是从别人家讨过来的,是家里的救命粮。”陈萍萍哭着乞求到。

    可领头土匪没有听劝,直冲过来一把把陈萍萍抱住,手不停的朝身上一顿乱摸,藏在陈萍萍身上的二十大洋也就被搜了出来。

    “哟呵!这娘们还有钱!绝对是个大户人家跑出来的小姐!”便更加肆无忌惮的在陈萍萍身上乱摸。

    “大爷您行行好!饶了我吧!”陈萍萍挣扎的拳打脚踢,无济于事,越挣扎土匪越是兴奋。

    领头土匪正要扒了陈萍萍衣服,被惊慌失措的陈萍萍一脚踢到了领头土匪的裤裆。领头土匪顿时是龇牙咧嘴捂着命根子哇哇的喊起来,边喊边跳,十分痛苦。

    被惹激怒的领头土匪,一巴掌打向陈萍萍的脸:“别给你脸你不要脸,走!兄弟们!把这娘们带回土匪山。”

    “是,老大!”陈萍萍被捆绑着放在马背上押往土匪山去。

    土匪山与寨沟村、大桐乡成为等边三角形形状,土匪山位于三角形顶角。它坐落于雄鹰山山头,鹰头山拔地而起,四周一马平川。土匪占据在山头,居高临下,容易瞭望敌情,所以是易守难攻。

    “报!大当家,稽查队队伍已从大桐乡查探敌情回来!路上还抓了个娘们!”抓了陈萍萍的那位领头土匪汇报到。

    在土匪里分工明确,职位也是分得很细。有内四梁、外四梁之分。内四梁中带兵打仗者叫“炮头”,掌军需后勤的称“粮台”,军师为“搬舵”,负责内部安全者叫“水香”;外四梁中负责看守人票的谓“秧子房管事”,司联络者为“花舌子”,负责警戒侦察的称“稽查”或“插千”,文书称“字匠”。

    土匪大厅中央放置着一把粗糙的大椅子,椅子上垫着一张虎皮。只见座椅上坐着一个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男人正在绘脸谱。此人便是土匪首领陈世南。别看他一脸书生气,思维缜密,做事干净利落,杀人可是不眨眼,他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唱戏。

    陈世南左边站着凶神恶煞的二当家青龙,只见他下嘴巴蓄着一撮四寸多长的山羊胡子,穿一身宽宽大大的貂皮袄。右边站着三当家白虎,他那光秃秃的大脑袋像个大球胆一样,反射着像啤酒瓶子一样的亮光。

    陈世南照着镜子,看着镜子里自己画着青衣的面相说道:“王稽查,敌情如何?”

    “报大当家!江城镇一带平民百姓已无粮食,只有地主家有,但是自从实施捐粮抵税后,每天都有镇上警察连同地主“兵家”共同巡守警卫,不易对付!”

    地主“家兵”,是由依附农民组成。他们在农闲时操练军事,平时为地主豪强看家护院,巡守警卫。

    “好,你把娘们给带上来吧!”

    “是!把娘们带上来!”说罢,王稽查指示手下把陈萍萍带上了大厅。

    陈萍萍双手双脚被绑着绳子,嘴里塞着布。眼睛里满是恐惧,看见眼前这群土匪便恐惧地畏缩着,浑身发抖,哇哇沉闷的声音喊着。

    王稽查解开了陈萍萍身上的绳子,扯出了嘴里的布。

    “求求各位爷饶命,我只是去江城镇乞讨了些粮食和几个钱,并不是有钱人家姑娘,行行好,放了我吧!钱和粮食我都不要了!”陈萍萍苦苦哀求着。

    陈世南放下镜子,唱出了《锁麟囊》代表句:“一霎时把七情俱已味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我只道铁富贵一生铸定,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信前尘。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叫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唱完毕,陈世南对手下说道:“把姑娘先压到柴房看守,再议!你们都退下去吧!”

    “是!”

    偌大的大厅上只留下陈世南一人,陈世南当时家穷的没有立锥之地,家里世代给人家当长工。这年,冬天回来,他在荒地打柴草,由于没有按时交纳,被地主骂了一顿,他顶了地主嘴,被地主找人给打了,陈世南一气之下,就进山当了土匪,也就是说,被逼当了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