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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医女
>第三十三章 宁可马上迎枪死,绝不弃甲营后生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他守护过的北州和桑洲百姓,听闻此事后,都跑去刺史府,问可能帮的上忙?可百姓能帮什么忙呢,两州刺史自然也都是让百姓回去。
而这两州的将军也都要带着军队去增援,但被拦了下来,刺史虽已上了奏折,但在没有得到皇上批准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南风到边关的第三日,朝廷发放的粮草运来了,但对于十五万南军而言,只是杯水车薪,能坚持三天已经很不错了。
第七日,已经屠杀南蛮共八万人马,而南军,依旧只有轻伤,没有战亡。
到了第十日开始,共屠杀南蛮九万多人马,但军中粮草告急。
这几日内,只要白天不上战场的将士,均不吃饭,为了节省军粮,硬是撑到了第十日。
文将军的伤兵也已恢复,六万将士开始同文将军一起,随南风出关应战。
第十夜里,南风和文将军还有黎副将,筹划着明日军队全数出动,将剩下的十万南蛮军队尽数歼灭。
南风,文将军还有黎副将围坐在一堆篝火旁。
南风看着二人说:“南军十五万,边关有六万,加起来二十一万人马,差不多可以消灭蛮兵了!”
文将军问道:“我已发了告急文书,朝廷为何还不发放粮草?”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同守边关,谁也不知道朝廷那边怎么回事。
南风说:“明日城墙处留两万将士,城下关门外留两万将士,剩下的都去与南蛮对决!”
其他二人都赞成他的计划,因为明日之后,关中在无粮草。
——夜,将军府——
宏菱这几日天天在将军府跟着沐颜,但沐颜无心教她蛊术。
两个人坐在花园里,宏菱这些天就没见她笑过。
沐颜呆呆的看着星空说:“王妃想学哪种蛊术,我直接把炼制方法告知于你吧,我现在真的无心教你!”
宏菱笑了笑说:“你以为我缠着你只是为了炼蛊?”
沐颜看向她问:“不然呢?”
宏菱说:“我就是想陪陪你!”
顿了顿又说:“南风一走,少将军虽有愁事,但日日和公主在一起,还能说出来,可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连话都不说了,我家殿下说自己与南风也算好友,所以让我来陪陪你!”
沐颜笑了笑,可还是不知道跟她说什么。
宏菱也不在乎,就静静的坐在旁边陪着她,自己还是穿着的像个女侍卫。
——清晨,边关——
这是南军与蛮兵对战的第十一天。
本以为折兵损将的南蛮,会在今日被打败,可谁也想不到,南蛮竟又派来二十五万军队。
这一战,南风才发现,这应该就是南蛮最精锐的军队了。
一日下来,南军阵亡好几百人,伤者上千,边关将士一直跟在南军后方,没有太大折损。
可回到营地,军中已无粮草,正在发愁之时,粮草运到了,可是,和上一次相比,少太多了,最多也就是运来了两天的粮草。
无奈,为了节约粮草,每个人的碗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几粒米,剩下的,全是汤水。
可即便是这样,南军里仍无一人抱怨。
南风,文将军和黎副将又坐在一起商议。
南风说:“明日起,加上边关军队,共分成三队,十万出城,十万休整,剩下一万配上弓箭,于城墙之上,能杀一个是一个!你们觉得如何?”
二人都同意,因为在这里,南风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黎副将从不关心粮草之事,但今日,他有些不满的说:“朝廷为何只发放这点粮草?难道是想让我们死在这吗?”
南风没说话,他即使不满,也不会说出来,因为他是将军,他若说出这些话来,被将士们听到,只会惧战,动摇军心。
文将军苦笑的看着南风说:“将军,你说我们还能活多久?”
南风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知道,我没打算活着回去!”说完,起身朝营帐走去。
文将军和黎副将都有些不可思议,他们看着南风的背影,突然就懂了什么叫做视死如归。
自那日南蛮增兵以后,每天都有将士受伤,也每天都有将士死去,南风身上,也添了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
文将军也发了不知多少告急文书,可粮草,依旧是他们最大的问题。
第三十日,南军算上伤兵还剩十一万,可以出战的仅有不到九万人,文将军手下,仅剩两万五千人,已经不能再把队伍分开打了。
而南蛮,虽死伤更为惨重,但仍有将近二十万人。
南风的脸上微微的长出些青色的胡茬,身上的伤,结痂,裂开,在结痂在裂开。
第三十一日,他发起了高烧,脸上无一点血色,在营帐中,连着吐了两大口鲜血。
将士们也因粮草短缺,食不果腹,已经照前些日子少了许多力气。
边关告急文书屡次石沉大海。
南风想,也许还能在撑几日,也许今日过后,可能风明在无南军。
他起身,一阵眩晕过后,走出了营帐。
他看着眼前准备出战的那些南军将士,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战马已经两天没喂,不能再骑了,他拿着刀,带着将士们走出关门,迎战蛮兵。
打了这些日子,南蛮军队也有些忌惮南风,光是被南风屠杀的首领,就已经死了六个。
两方军队又开始厮杀,今日的蛮兵好像格外难打,一直都是南风自己在杀人。
没有战马,又吃不饱饭,将士们和其他两位将军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南风看着南军一个个倒下,那一刻,他仿佛杀红了眼,为了护着他身后的将士们,他竟一人抵挡千军万马,被他杀死之人的鲜血,溅了他满身满脸。
周身的敌人越来越多,被他杀掉的人也越来越多。
混乱的刀剑下,一把大刀生生的刺进他的身体,他吐出一口鲜血,杀掉身前的敌人,拔出身上的刀,继续与敌人对抗。
将士们见南风负伤,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拥而上。
光是今日这两个时辰,死伤已经万,但是他们不能退,退了,南蛮就会攻关,所以不论如何,都要打到蛮人撤退为止才行!
将士们越来越多的倒下,有的伤,有的死。
仅剩下还能作战的七万多将士们,也被蛮兵团团围住。
一个将士说:“反正也要死了,杀他个痛快!”
七万多将士又开始高呼:“宁可马上迎枪死,绝不弃甲营后生!”
南风勾起嘴角,他的兵同他一样,死亡面前,从来就没怂过。
七万多人向周围的蛮兵杀去,而此时,柳云萧带着十万柳军,苏聿堃带着桑洲十万人军队和北州五万骑兵匆匆赶来,一同而来的,还有沐颜。
柳云萧把她从马上扔下来,喊道:“进关门!”
沐颜被守门的将士带了进去,跑到城墙之上。
她看见两百米外,南风带着将士与蛮兵厮杀,满地的鲜血和尸体
她以前不知道战争是如何的,直到今日,她亲眼所见,才知道,原来南风过的,一直是这种生活,她站在城墙上,紧张的心跳加快。
苏聿堃和柳云萧无半分犹豫,直接带兵杀了过去。
那是这三十一天来,南军将士见到过的唯一的光,仿佛有了底气般的,更加勇猛。
南风脚下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蛮兵没人再敢和他对抗,再加上柳云萧和苏聿堃的到来,蛮兵纷纷撤退,留下的伤兵也都弃之不顾。
本以为今日会全军覆没,但没想到,他们还活着。
南风看着逃远的南蛮军队,又转过头来看向柳云萧和苏聿堃。
他们以为他会说什么,而他,只是勾起嘴角笑了笑,随后吐出一口鲜血,直直的倒了下去,被柳云萧一把接住。
苏聿堃也急忙上前,两人这才发现,他已重伤。
沐颜在城墙上看着倒下去的南风,快速的下了城墙。
——营帐中——
南风满身的伤,看的他们触目惊心,沐颜在为他处理伤口,双手一直在颤抖,她在想,如果今日没有增援,她是不是在也见不到他了!
——夜,营地——
柳云萧,苏聿堃,文将军和黎远在外面的火堆旁坐着。
柳云萧问:“仗怎么打成这样?你们怎么就能让蛮兵包围了呢?”
文将军嗤笑一声说:“今天是我们打算作战的最后一天,我发了不知多少边关告急文书,无一回应,两次运来共不到五日的粮草被我们吃了三十一天,要不是南风将军在,换成别人,早就被破关了!”
苏聿堃被惊到:“不到五日的粮草你们竟吃了三十一天!”
黎远说:“十日前无一人战亡,我们都是追着蛮兵打的,可第十一日的时候,蛮兵又派来二十五万大军,可我军粮草告急,为了节省,军中每人每餐只有一碗汤水带着指可数的几粒白米,南风将军更是两三天才吃一餐!这仗,还想让我们怎么打!”
文将军说:“我们还好,南军刚来的时候,还能轮换着出战,可南风将军自来时起,日日出战,一日未曾休息,且打仗的时候,都是冲在我们前面的!”
柳云萧看着苏聿堃生气的问:“朝廷为何不发放粮草?皇上没收到告急文书吗?”
苏聿堃也生气的说:“谁知道那个昏君在搞什么名堂!”
黎远说:“今日是你们来了,要不然,我们准备死之前杀个痛快呢!”
柳云萧听着就后怕,他庆幸自己私自带兵前来,不然,怕是连南风的尸体都收不回去。
营帐中,突然传出沐颜声音:“哥,你快点过来!哥!”
柳云萧立马起身,飞快地跑进营帐,苏聿堃紧随其后。
沐颜正在给南风施针,柳云萧发现南风身子微微轻颤,两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沐颜施着针着急喊道:“别看了,别让他咬了舌头!”
柳云萧把手放进南风的嘴里,被咬的生疼,也没皱一下眉,没发出半点声音。
苏聿堃慢慢的掰开南风的手,轻轻的帮他顺着筋脉,他的手,冰冷冰冷的。
待沐颜施完针,南风才慢慢的缓了过来。
柳云萧拿出自己被咬出血的手问:“怎么回事?”
沐颜声音有些哽咽的说:“他身上太多的伤,还一直烧的厉害!”
柳云萧看着昏迷中的南风,甚是心疼。
而苏聿堃从来到边关那一刻,到看着现在生命垂危的南风,他不知道在心底骂了多少次昏君。
南风突然整个人身体一颤,微微的睁开双眼,他看不清床前的人都是谁,问了一句:“文将军,关门守住了吗?”
柳云萧眼睛有些模糊,他说:“放心吧,守住了!”
南风又问:“黎将军,南军还有多少将士?”
柳云萧看了看苏聿堃,苏聿堃看着南风,声音有些低沉的说:“算伤兵还有九万五千多人!”
南风闭上眼睛说:“我对不起他们,没能把他们带回去!”
苏聿堃说:“将军放心,粮草不日便会运来!”
南风又微微的睁开眼睛问:“是告急文书有回应了吗?”
苏聿堃回答:“有了!这次粮草管够!”
“那就好!”
南风眼神有些空洞,他许是烧的太严重了,看不清床前的人也就算了,连声音都辨别不了。
他轻轻的说了一句:“阿颜,我想你!想回家!”
说完,眼睛缓缓的闭上。
沐颜听他说想自己,泪水夺眶而出,突然,她看着南风,感觉有些不对,她搭上南风的脉搏,脉搏已经停了,又用手覆在他的脖子上,也没有跳动的迹象。
柳云萧和苏聿堃也傻了眼。
柳云萧叫他:“南风,南风!”他从开始轻轻的摇晃,变得用了力气,用手探了探他的气息,已经没有了。
柳云萧还是不敢相信,一直喊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