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山洞——
西宁王对秦越问道:“下个山洞有多远?”
秦越拿出山图看了看说:“十八里。”
西宁王说道:“城门已经关了,今日就在这山洞留宿吧,待会生了火,打些野味来吃!”
南风想到了什么说了句:“城门!”
沐颜问道:“城门怎么了?”
西宁王也问道:“将军是有想到什么吗?”
南风这才说道:“平时出入城门的人都是稀稀散散,乌衣巷这么多百姓一起出城,城门守卫应该注意的到,说不定能在他们那里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西宁王赞同道:“有道理,明日一早返程,去向卫兵打探一下!”
“分明是夏天,这山洞怎么这么冷啊?”沐颜说道。
西宁王与南风听见这话,前者吩咐侍卫拾柴点火,而南风直接脱下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沐颜的身上。
——清晨,京州城门口——
“见过西宁王!见过南风将军!”几个守卫施礼道。
西宁王问道:“这几天日间都是你们守城门吗?”
为首的一个守卫说道:“回殿下,这几日都是我们几个守城门!”
西宁王又问道:“这几日可有大量百姓一起出城?”
守卫回答道:“就是前日,大概有一百多人!男女老少皆有!”
西宁王继续问道:“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或者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为何出城?”
这时,南风推了推西宁王,指着不远处的一大群百姓说道:“殿下且看!”
守卫说道:“就是他们!”
南风问道:“那日出城,可有人带着他们一起?”
守卫道:“是一个女人,戴着面纱,穿着百姓的衣服,看不清模样!”
西宁王和南风同时说道:“一场预谋!”
说完,两个人互相看了看。
沐颜也看着两人说道:“还挺默契!”
百姓们到了城门口,走了进去,四人观察着,沐颜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西宁王道:“跟过去看看!”
四人跟在百姓的后面,走了一会,其中一个百姓突然大喊:“有鬼,有鬼啊!”
边喊着边吓得回头跑,正好撞到了南风,看到南风,蹲在了地上,抱着头,惊恐的大喊:“别杀我,别杀我!”
秦越疑惑的问:“这怎么回事?”
百姓中又有几个人发生了同样的情况。
西宁王说道:“怎么都像害了疯病似的!”
沐颜似乎知道了什么,说道:“按着他,我来看看!”
其他三人一同按住了撞到南风的那个百姓。
沐颜的手刚刚搭上那人的脉搏,那人便看着远处的一片空地喊叫道:“鬼啊!救命!救命!别过来!”
南风问道:“如何?”
沐颜放下了搭脉的手,说道:“是中害蛊!”
三人异口同声道:“中害蛊?”
沐颜说道:“没错!中害蛊!”
西宁王问道:“何为中害蛊?”
沐颜解答道:“是由多种剧毒植物练成的蛊,中毒后,额焦、口腥、神昏、性躁、目见邪鬼形、耳闻邪鬼声、如犯大罪、如遇恶敌,会产生自尽的念头!”
话音落,便真的有一个女人一头撞上石柱,自杀了。
百姓开始陆续出现症状。
南风气氛道:“畜生!连孩童都不放过!”
街道上开始变得混乱,中蛊的百姓口中疯言疯语,四散而去。
西宁王看向沐颜问道:“阿颜姑娘,此蛊可解?”
沐颜答道:“可解!”
“走吧!先回王府找人,把中蛊的百姓集中起来,让阿颜姑娘为他们解蛊!”西宁王说道。
几人刚要走,后面传来了一个人的说话声:“可是西宁王?”
几人回头,西宁王见到此人高兴道:“老三,你几时回来的?”
原来此人是三皇子,苏聿堃。
苏聿堃身后的女侍卫宏菱施礼道:“见过西宁王!”
苏聿堃也高兴的说道:“皇兄,好久不见,这是发生了何事?”
西宁王说道:“京州城内出现宵小之辈,在百姓身上施蛊毒之术!”
苏聿堃也气愤道:“竟有此事!”
街上突然有人说道:“这不是那个灾星吗?那天被蜘蛛吃掉的那个人,定是被她下了蛊!”
此话一出,街上原本看热闹的人都围了过来。
街上的人指指点点,人群中传出灾星,害人精,毒女等一些叫骂的话。
南风听见叫骂声当即就开口,可话还未出,便被西宁王拉了一把。
“还轮不到你出头!”西宁王说道。接着又对百姓说:“本王的人也是你们能评头论足的!”
百姓们刚才的注意力都在沐颜身上,这会才发现原来南风将军与西宁王、三皇子都在。
街上的人纷纷说道:“殿下息怒,将军息怒!”便吓得逃也似的跑了。
南风听见西宁王说沐颜是他的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说:“事不宜迟,先把百姓安顿好吧!”
几人向城中走去,可入目的却是,中蛊的百姓抄起身边的东西,开始攻击路人。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拿起路摊上售卖的剪刀,毫不犹豫自杀了!街道上乱成一片。
“老三,速速去我府上找士兵来!”西宁王说道。
“是皇兄!”苏聿堃说着便带着宏菱去了西宁王府。
西宁王又对秦越说道:“秦越,先去把中蛊的小孩带离人群,妥善安置!”
他们都没注意,此时,一家酒楼的二楼窗内,埋伏了一个带着面具的女人,手中拿着一个暗器,对准了沐颜。
毫不犹豫,那女人便按下了开关,瞬间飞出十几只毒针。
千钧一发之际,南风和西宁王同时发现了毒针朝沐颜而来。
西宁王拔剑想要打落毒针,可还是没来得及,剩下的一只,直直的射到了身上,不过,不是射在了沐颜身上,而是南风。
西宁王见那人利用影术逃走,便没有去追。
南风低头自己把毒针拔了出来,突然胸口一痛,便晕倒在了地上。
沐颜这才醒过神,赶紧从腰间拿出针包,用银针封住了他的穴位,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南风哥哥,你别吓我!”她哭着摇晃他。
西宁王赶忙说道:“快送他回将军府!”说完又对秦越说:“秦越,这交给你了,小心为上!”
“殿下放心!”秦越说道。
——将军府——
柳将军见沐颜回来,又见西宁王背着南风,便着急的问:“出了何事?南风怎么了?”
西宁王说道:“中了毒针!”
柳夫人赶忙打开了南风寝房的房门,几人一同进去,把南风放在床上。
沐颜跑去药房,拿来药箱,却在南风的床前犹豫了。
柳将军和柳夫人着急道:“愣着干什么,快点啊!”
沐颜哭着声音颤抖道:“爹,我不行,快去找毒医来吧!”
正巧柳云萧回来,进了房门还没等说话,只见南风躺在床上,又听到此话,就匆忙的出门,骑着马去太医院找太医。
深夜,沐颜坐在南风的房门外,不时的抹着眼泪,想起毒医今天说的话:“幸好姑娘及时用银针封住了将军的穴位,不然,怕是无力回天了!”
又想起南风昨日说的话:“末将定护小姐周全!”
眼泪更是不由自主,嘴里还念叨着:“你那么厉害,怎么还躲不过这区区暗器!”
“因为他心里只想着怎么保护你了。”柳将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
“爹。”沐颜擦了擦眼泪。
柳将军坐在了她身边说:“保护自己是人的本能,而他的本能,是保护你!”
沐颜更是难过的说道:“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将军道:“以他的身手,十个西宁王都不是对手,别说是一个毒针,就是十个百个,他都躲得过去,可也许这就是心里有一个人吧,他并不会去想着击落暗器,而是第一反应去保护他心里那个人!”
“今日,哥哥说起两年前在新阳城之战。”沐颜看向父亲。
“他为了你哥哥,差点死在那场征战中!”柳将军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深沉的说:“我们都是他心里那个人,他心里,有家国,有百姓,有同袍,有我们,唯独没有他自己!”
沐颜没在说话,望着黑暗的天空,用力的忍着不哭出声来,表情却已经难过到扭曲。
柳将军看她这样,又说道:“我见那西宁王许是对你有爱慕之意,莫要为了身份权贵,负了真正爱你之人!”说完,便起身走了。
——夜,山洞密室——
还是那群戴着面具,看不清相貌的人。
“废物!区区一个柳沐颜你都杀不了!”宗主大怒道。
“宗主息怒,那个南风时时护着她,此人武功高强,曾在驻守北州时,以仅仅两万骑兵打退敌方十万兵马,属下实在没法下手!”戴着面具的女人解释道。
“所以你就用暗器?你以为用暗器那个南风就保护不了她了吗?愚蠢至极!”宗主还是一副大怒的样子。
“可若是近战,很容易暴露,属下不是怕死,而是我们手上都有跟宗主一样的刺青,他们个个精的很,怕是顺藤摸瓜,揪出宗主!”女人解释道。
宗主说道:“至今为止,还没有炼成解不了的金蚕蛊,这个女人不除,我们下多少蛊都掀不起大风浪!最多就是让他们忙活忙活!总不能把城中百姓都弄死吧!”
那女人说道:“有何不可?区区一些草民,为了宗主的大业,都下了蛊又如何,看她到时候救不救得过来!”
“可百姓到底是无辜的,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百姓的命!对他们下手也实属无奈,无非就是想让京州城大乱,引他出宫!”宗主语气阴冷的说道。
那女人问道:“难道宗主想弑君?”
“我几时说过要弑君?”宗主眼神犀利的看着女人。
女人慌张的说道:“属下该死!属下只是想提醒宗主,若是弑君,定不会受百姓拥戴!”
宗主冷冷的说道:“待炼成无解之蛊,我便会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他若想活命,就必须听命于我,我会让他亲手拟好圣旨,助我荣登太极,在送他上路!”
“宗主英明!”女人说道。
“对了,明日开始,叫所有人把手上的刺青遮住!”宗主说道。
“是!”女人应下
宗主面具下那张脸,虽看不见表情,但着实让人害怕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