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年入门的弟子么。
玲珑回想上课时看见的那些同门，生出了几分信心。
练气时比的都是体质，她能打的很。
倒也不是生来如此，只是服用过天宫的灵果易经伐髓。
玲珑还挺感激天宫的，起码天宫给她喂过不少东西。
秋院长叼着他的烟枪在屋檐下走过，扫了一眼这三个人，神色间有些复杂。
呵。
嬉闹过后，三人照例去了林中湖畔。凤宵本想用火燎出一片空地，一见底下新鲜的嫩草改了主意，只是抚开了雪。
赤明笑他优柔寡断，他温柔而又郑重：“只是对生命的敬畏而已。”
积雪覆盖的山中，被凤宵清理的这一片嫩草是唯一的绿意。
到底还是外面自在，在院中时总有一种被盯着的感觉。
三个人相对而坐，赤明真是看见这两个面无表情的人就瘆得慌。
“你们两个能不能多笑一笑？大过年的还这个脸也不怕晦气。”
玲珑和凤宵对视一眼，凤宵咧着嘴角突然笑起来，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玲珑忍不住也勾了勾唇角。
凤宵和赤明，都是很有趣的人。
赤明说这才对嘛，掏出两个护身符一人送了一个，嘴中念念有词：
“我们家里的习俗是过年都要给平安符，来，送你俩一人一个护身符，图个保平安的寓意。”
玲珑将精致的护身符放在手中捻了捻，虽然长相相似，但精致的触感告诉玲珑这并不是她陪着赤明在外面买的那个护身符。
“唔……”
没问有什么功效，玲珑直接将护身符收了起来。一番好意何必问的那么明白，心照不宣就是了。
仅仅是这样一想，玲珑就惊觉出了不对劲。她怎么开始相信别人了，她感情用事了。
不过，这滋味不坏。
只希望赤明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凤宵挑剔道：“好丑啊，不会是你亲手做的吧？”
赤明呸了一声让凤宵嫌丑就还给他，凤宵手腕一转将护身符收起。
“既然送我了，就别想着拿回去。我等着将来你功成名就了拿钱求着我还给你。”
凤宵开了个玩笑，赤明又呸了一声不再纠结这个护身符，问他俩：“我看见其他人过年都是要吃饺子的，你们两个吃不吃饺子？”
“吃。”
玲珑点了点头，自从她娘去世以后她就没吃过饺子了。
凤宵起身，“我去打个猎。”
吃饺子肯定要馅不是么，他又不会做饭，也就只有干干苦力活。
说真的，这两个小家伙凤宵真是当成了弟弟妹妹看待。
赤明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转头问玲珑：“你会和面不？”
玲珑微微一笑起身，非常自觉：“我去捡柴。”
她不会做饭，也就只能做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人都走了，夸下海口的赤明对着面盆犯了难，犹犹豫豫的向盆中伸手。
咔嚓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碎了。
捡回柴的玲珑最终只喝上了一碗口感古怪的疙瘩汤，和与平日无异的烤肉。
“还不错。”玲珑赞扬道。能吃就行。
凤宵也嗯了一声。
赤明不甘心，说非要做些有年味的事情，跑到结了冰的湖面上抓鱼。
玲珑和凤宵蹲在湖边，眼睁睁看着呼啸的风雪将这个二傻子吹成了大傻子。
凤宵指着风雪中模模糊糊的赤明道：“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跑到湖面上抓什么鱼，他看起来好像一条狗。”
玲珑有些不忍直视：“也许是为了年年有余吧。”
凤宵不理解“那是什么？”
玲珑道：“年年都有饭吃的意思吧，具体的我娘没教我也不理解。”
凤宵一语成谶，赤明这个傻子打了个洞抓鱼，结果脚下的冰寸寸龟裂，他啊了一声跌入水中。
也许是害怕，他下意识的使了灵气，水面霎时冒出冲天的水汽，他也脱力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搞笑效果是拉满了。
只可惜岸上的两个人没一个动身去救他的，都是蹲在岸边看热闹。
他会游泳的。
过了许久不见人浮起来，本以为他只是开玩笑的玲珑登时站起了身问凤宵会不会游泳。
凤宵会是会，不过他手里的肉还没吃完，懒得动弹。
“让他再扑腾会吧，受点教训好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没那么容易淹死的。”
谁还不了解谁啊。
玲珑也是这么想的，却难免有些担心赤明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毕竟是大冬天的。
权当是为了报答他的那个护身符的恩情，玲珑犹豫着踏上冰面。
然后，追悔莫及。
赤明那厮果然是个混蛋玩意，本以为他晕厥了，结果他从他落水的地方一路往岸边游，从下至上破冰而出。
冰层骤然破碎，周围的冰面也连带着开了几道裂缝。踩在冰面上的玲珑后退了一边正好踩在裂缝上，咔嚓一声，她不幸也落入冰凉的湖水中。
连带着浮冰的水冷的吓人，玲珑正挣扎着要浮起来，突然惊觉有一种如鱼得水之感。
她正要多待一会确认这种感觉，一只手拽住了她的后领将人强硬的拽上了岸。
拽她上岸的正是赤明。
赤明躺在岸边大口喘气，凤宵掐了个法诀为他们弄干衣服，再生了堆火让他们烤着。
玲珑回到刚刚的位置蹲在岸边看湖。
做完一切赤明才嘲笑玲珑道：“都说了不要去救他，吃亏了吧。”
还是被赤明牵连下水的，真是可怜。
但玲珑从不生气，也不会郁闷。
她蹲在岸边神色如常：“我想救他，只不过途中出了一点意外罢了，结果不变就好。”
凤宵啧了一声觉得牙疼，只能说不愧是冰灵根。
不止是冰灵根，还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正常人怎么说都会有些生气，或者说对朋友逃出生天的喜悦。
赤明歇了一会过来道歉：“对不起啊玲珑，我不是故意的，没看到你在上面。”
玲珑嗯了一声，她不在意这些东西，只是赤明老是在乎亏欠了她。
她指指湖泊，为了让赤明别吵个没完，她道：“湖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刚刚在水下感觉到了。应该是冰属性的。”
“我想拿，你们要不要帮我。”
要或者不要给个准话就行，不帮忙玲珑就自己下去看看。
赤明蹲下来摸了摸湖水。
“应该没什么吧，我在下面游了一圈都没看见什么，湖其实挺浅的，也藏不了什么东西。”
深山大泽才会藏有一些神奇的东西，这么小一个湖能藏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