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此时躺在地上，粉红色的氤氲气息在她身上环绕，她还维持着人类形态。不过看得出来，她非常的虚弱，人形非常的淡薄。
“她并不是藤妖，而是一只凤尾草妖。”王重阳说道。
“凤尾草妖？”孙小空疑惑。
“凤尾草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植物，传闻在上古时期，神兽凤凰飞过天空，掉落下来一根羽毛在凡间化作此草。颜色鲜艳，非常的绚丽。凤尾草已经消失了几千年，没想到现在华山上还能出现了一棵，真是奇迹。”王重阳说道。
“凤尾草属于仙草一类，属于天地灵根。所以，她虽然只有两百年道行，却已经能够幻化人形。”
居然还是天地灵根？孙小空忍不住向灵儿看了过去。觉得她除了长得漂亮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妖族咬人，那是它们的天性。活人的气血，对妖类有巨大的诱惑力。人是万物之灵，就算是天地灵根，也喜欢吸食人类气血。所以她刚才距离你的脖子很近的时候，便不由自主的伸出獠牙。”王重阳说道。
“原来如此。”孙小空说道，“幸亏我躲的及时，要不然就被她给吃了。”
他当时是心存警惕的，早就有了防备。因为灵儿身上不同寻常之处太多了，第一个破绽就是，她十六七岁，却喜欢看喜羊羊，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第二就是她长的太漂亮了，给人一种普通人不可能这么美的感觉。第三是她的身体一开始很冰冷，完全不同于普通人。
“那只是她的天性显露而已，并不一定是真的要吃你。”王重阳说道。“从她后面接连使用两次花朵法术帮你就可以看出，她已经对你动了真情。或许她能战胜自己的本欲，又收回獠牙呢？”
“对我动了真情？”孙小空有些不信。
“凤尾草一百年开一次花，她只有两百年道行。连续使用两次法术，就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修为。一个妖族能为了你耗尽法力，你还想怎么样？”王重阳说道。
听王重阳这么一解释，孙小空这才彻底相信了。转头看向萎靡不振的灵儿，一股愧疚之心油然而生。自己刚才居然还不相信她，还说她是在装好人。
只不过还有一点让他想不通，自己长的又不是太帅，为何灵儿刚刚和他认识，就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难道是我的人格魅力，一下征服了她？”于是孙小空问道。
“这和你的人格魅力完全无关。”王重阳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道，“妖族基本上很难遇到人类男人，你只不过是她遇到的唯一一个男人而已。”
“唯一一个？”孙小空还是有些不理解。
“妖族在幻化人形之后，就必须和人类交往，体验人类的七情六欲，那样才能真正得道成为妖仙。所以她刚一见到你，就有和你做情侣的打算。这一切都是为了修行，和你的魅力没半点关系。”
“由于她先入为主的认为你就是她的情人，所以下意识的就觉得，自己应该不顾一切的保护你帮助你。”王重阳说道，“简单的说，就是她太单纯了，一个无比单纯的想法，让她甘愿为你付出一切。”
“额……”孙小空无语了。
“凤尾草因为是天地灵根，所以修炼比其他草木妖要快……一开始你感觉她身体冰冷，那是她还没有人类的感情。后来感受到她身体温热，那是她已经有了人类的情感，有了正常人类的特征。”
“原来如此！”孙小空总算明白了。也就是说，孙小空就相当于她的初恋，而初恋是最盲目的，难怪她会不惜耗费法力，帮助自己。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孙小空对灵儿的看法彻底改变了。不过他也不后悔，如果自己和她长相厮守，万一她有一天控制不住自己的天性呢？
看着无比虚弱的灵儿，有些担心起来，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现在的灵气耗尽，只能变成凤尾草本体，然后再缓慢的吸取天地灵气，一百年后才能慢慢恢复。”王重阳说道。
“唉！”孙小空一声叹息。
他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对灵儿也说不上有感情，但她毕竟是第一个喜欢他的女生。即使她不是人类，孙小空也觉得有些难受。
“现在凡间的灵气太稀薄了，如果能把她移植到仙界，一年之内就可以恢复。”王重阳说道，“只可惜，贫道还没有真正成仙。要不然可以把她带到仙界去，以她的资质，一定会迅速恢复的。”
“嗯。”孙小空点了点头，“那就请王真人暂时帮我照看一下她，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得道成仙，我一定会把她带到灵气最充裕的地方。”
等你得道成仙？王重阳奇怪的看了孙小空一眼，想不通是什么样的底气，才让他说出这句话来的。如果成仙那么容易的话，这世界上早就遍地仙人了，就连王重阳自己，修炼一千多年都只是炼气士。
而孙小空现在只能算是个练武的，古往今来，练武的人有数亿。而以武得道的仙人，屈指可数。
“那好吧。”王重阳随口说道，根本没有把他的当真。当成了是他的一个美好愿望，一个永远不能实现的承诺。
“灵儿，你相信我吗？”孙小空又看向灵儿，认真的说道。
灵儿直直的看着孙小空，紧紧的抿着嘴唇，没有说话。然后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做声。
她一开始只不过把孙小空当成了一个普通男人而已，对他动了真情，也是先入为主，是一种单纯的初心。
对于后面自己为他做的一切，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后悔。
然而现在这个普通的凡间男人，她的‘爱人’，却给了她一个无比‘天真’的承诺。这个承诺在她听来虽然有些不切实际，甚至有些可笑，但却让她心里感到一阵阵温暖。
“原来人类的爱情，除了爱对方之外，还有被爱！”她心中颤抖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