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穿越小说 > 张坷垃的传奇故事 >第三十八章 李宰相调兵遣将
    

    白有余回到相府,向宰相禀报了西辅之行,没能抓到刺杀儿子的凶犯,李邦彦怒气满腹,恨意难平。但总算打探出凶犯姓名为张坷垃,在天息山落草为寇,他要派兵围剿天息山,把张坷垃碎尸万段。

    白有余又向李宰相回报了西辅城的近况,极力赞扬徐布仁追查凶犯竭尽全力,对宰相忠心耿耿,肱骨良才也。他属下的左少尹赵元郎知识渊博,足智多谋,栋梁之才也。西辅地界繁荣富足,子民安居乐业,应归于徐布仁的治理。白有余不遗余力地吹捧了一通徐布仁及赵元郎,李宰相对他们印象颇深。

    宰相进一步询问:“此行可有‘传国玉玺’的消息?”

    “玉玺确实存在,而且是在徐布仁的书房失窃的。”

    李邦彦万分惊诧,急切地问:“徐布仁藏有玉玺?”

    “多年前,徐布仁剿灭匪徒时,缴得一枚机关石盒,因无法打开,实不知盒内为何物,将石盒顺便放在了书房里,原打算找匠人开启,不料被飞贼侯三盗走,西辅郡一直在通缉侯三。直到奴才到那儿以后,徐布仁才恍然明白,推测石盒里藏的应该是玉玺。张坷垃或是侯三的结拜兄弟,综合推断,侯三死后,玉玺就在张坷垃手中。”

    “玉玺的事不许再提,到此为止。”

    “奴才明白。”

    为了“传国玉玺”,儿子李衙内毙命,李邦彦心力交瘁,坐卧不宁。身为一品宰相,儿子竟然被土匪戕害,不杀光天息山的匪徒,怎立于世?他信誓旦旦,不但要为儿子雪恨,“传国玉玺”也必须据为己有。

    话说张天师已老去,在宋徽宗为其修建的道观里“离境坐忘”。这日,李邦彦沐浴更衣后,着便装来访。当朝宰相光临道观,张天师在观门迎接:“福生无量天尊,恭迎宰相进观。”

    “张天师鹤发童颜,仙气飘飘,道观犹如仙境。”

    李宰相进观坐定,童子沏茶款待。

    “宰相日理万机,难得亲临道观,贫道有何效力之处?”

    “仙师慈悲,本相有事求问。”

    “宰相求问,贫道知无不言。”

    “小儿无辜被人刺杀,求仙师长指明追凶之路。”

    张天师起身,手持浮尘在观里上下拂试一番,接着面对祖师双手合一,澄心存神,全身放松,两目平视,双臂再自然下垂,从香案上取出三炷香,左手包着右手,举于额前,三炷香平列并拢插入香炉中间,行道家一揖三扣再一揖礼。

    行完拜祖师礼,他取出八卦图推算,一番推算后,张天师皱眉,掐指再算,神色略有凝重道:“汴京城西南有座山,此山乃风水宝地也,藏有宝物,凶犯现藏于其中。”

    “吾欲出兵捉拿凶犯,为民除害,为小儿报仇,还望仙师指点。”

    “卦象为将军外行鸣金功成,霸王遇水则入凶。若凶犯离开此山,则生。留在此山,则凶。天机难测,宰相自行把握。”

    张天师不愿多言,宰相起身告辞。回到相府,李邦彦反复思量,张天师的卦象与白有余从西辅打探来的消息惊人的相似,凶犯就是天息山贼寇张坷垃,道长说山中藏有宝物,就应该是“传国玉玺”。

    李邦彦边思虑如何剿灭天息山,边差人请太尉梁师成进相府议事,梁师成本为宋徽宗赵佶奴仆,因善于逢迎,自称苏轼之子,皇上提拔他为近臣,深得宋徽宗赏识。李邦彦被重新起用后,与王黼不和,伙同蔡攸、梁师成诬陷王黼使其被罢免。李邦彦扶持梁师成为太尉,执掌天下军政事务,统帅天下兵马大权。

    李衙内被刺时,梁师成派两千禁军搜查整片原始森林,未抓到凶犯。他意识到李邦彦决不会善罢甘休,此番请他进相府,不知又要采取何等行动。他与李邦彦、蔡攸三人携手稳站朝堂之上,李邦彦虽毫无建树,但梁师成只能仰其鼻息,与其沆瀣一气。

    梁师成走进相府,会见了李邦彦,对李衙内惨遭刺杀表示愤慨,对宰相的失子之痛深表同情,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并表示:“衙内身遭不测,老夫怎能坐视不顾,不知宰相意欲如何?”

    “现已探明,凶犯乃天息山贼寇张坷垃,此贼流窜到汴京,偷袭了我儿衙内,又返回了老巢。天息山聚集了百多名强盗,依仗山势险要,四方打家劫舍,危害黎民百姓,对抗朝廷,早年丢失的皇粮就是他们劫去。天息山乃国之大患也,必须派兵歼灭之。”

    梁师成深知北方战事不断,为了收复燕云故地,大宋朝与金国订立盟约,共同进攻辽国。朝廷这些年不堪重负,为了百余名匪徒就派兵去征讨,实为不合时宜。然而,李邦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己只有听从。他附和道:“宰相所虑为国为民,老夫即派五千铁骑,踏破天息山!”

    李邦彦却是沉吟未答,有顷抬头道:“天息山蜿蜒数十里,若那些贼寇藏于山中,不易剿灭。”

    “宰相所言极是,天息山山势险要,容易躲藏,若要彻底铲除匪寇,必先围山。”

    “梁太尉之意,应派多少兵力?”

    “天息山虽为独立的山峰,但地形复杂,需两万兵马方可将匪窝一举捣毁。不知宰相以为如何?”

    李邦彦听后甚是满意:“就依梁太尉所言。”

    “天息山虽非行列的群山,若以大队人马开拔,必使贼寇警觉。老夫以为大军需分批秘密开进天息山,给贼寇出其不意的痛击。然则,派谁领兵出征,眼下边关战事不断,将帅多在北疆,谁还能堪当这大任?”

    李邦彦对梁师成的思虑感到由衷的赞叹,他想到了白有余对徐布仁的大力赞赏,以及他送来的玉杯和一箱珍宝。徐太守在中原腹地镇守多年,有能力,人才难得。天息山本属汝州管辖,但山上有多个匪徒曾被西辅郡通缉过。对匪情的了解,徐布仁优于他人。关键一点,他还知道“传国玉玺”的秘密。于是道:“梁太尉说得甚好。我欲请命皇上着西辅太守徐布仁,暂代都太尉一职,领兵前往天息山剿匪。”

    “徐布仁进士出身,在西辅历练多年,有才华,能堪大任,良才善用,能者居之,是宰相的用人之道!”

    “还有,徐布仁的属下赵少尹,举人出身,此人足智多谋,辅佐徐布仁多年,两人相得益彰。可让他为徐布仁出谋划策,共同征讨天息山。”

    “既然宰相已经过深思熟虑,在下觉得此二人甚好。当下还缺少两员大将,请宰相调遣。”

    “洪武和周飞均为禁军教头,就启用他两人吧。你尽快拟好奏本,明早奏请皇上。”

    梁太尉赶紧说道:“遵从宰相意愿,在下按照宰相的布置,校场点兵就是。”

    翌日,宋徽宗赵佶天子升朝,三声净鞭响后,文武百官齐齐站立两旁。殿头大声叫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只见梁师成手持朝牌出列道:“下官有本要奏。”

    “准奏!”

    “有一股祸国殃民的匪患,许久以来盘踞在天息山上,打家劫舍,对抗官府,十余年前曾抢劫皇粮未给予歼灭,这伙强盗恣意横行,近期聚集近千人马,流窜至京,在汴京郊外的原始森林杀人行凶。致使民间动乱,人心惶恐。奏禀皇上派官兵剿灭之!”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或窃窃私语。宰相李邦彦对梁师成玩弄文字的本事十分赞赏,天息山强盗一会儿功夫在他口中成了千军万马。只见李宰相手持朝牌上前一步:“下官有话要讲。”

    “李宰相有话请讲!”

    “启奏皇上,我大宋朝历时百年,子民安居乐业,一片富庶升平。然外有大辽侵占我国土,是为国难;内有天息山匪患胆大妄为,聚众对抗朝廷,是为叛乱。微臣以为,眼下还当以国难为重,平乱为先。”

    文武大臣纷纷表示附议,奏请皇上派大军征讨天息山,根除匪患,还百姓宁日,还天下太平。

    经商议,宋徽宗下旨:“征讨天息山!”

    官场上战战兢兢的徐布仁,本欲五旬后辞官还乡,侍奉父母双亲安度晚年。岂料白有余去而复返,带来了李宰相的任命,命他暂代都太尉一职,领两万大军,征剿天息山。

    “李宰相吩咐,请徐太守务必活捉张坷垃,追问出玉玺的下落。”白有余补充道,并明确许诺:此次征剿成功,徐布仁便是都太尉,调至汴京,位极人臣。赵元郎晋升少府,随徐布仁一起进京。

    徐布仁欣喜过后才真切地领悟到,人生在世是波澜起伏的,命运也能峰回路转。攀上了宰相李邦彦,暂代都太尉,大运降临之快,他多少有些忐忑。

    再说赵元郎真可谓是达成所愿,终于可以征剿天息山。有李邦彦这种“动为身谋、不恤国计者”,为报杀子之仇,可派朝廷两万大军,围剿天息山百十个贼寇,焉能不马到成功。

    赵家三代经商,他父亲赵璞继承了董记粮铺后,志在改换门庭,使赵家、董家从世代商人的身份中摆脱出来,父亲对天发誓,一定要让儿子入仕做官,使赵家成为士大夫贵族世家。然而这一切都被张坷垃的背信弃义、恩将仇报毁于一旦。赵元郎被贬十多年,一直卧薪尝胆,枕戈饮胆,终于等到了亲自带兵剿灭天息山匪徒,将张坷垃碎尸万段的机会,还可加官进爵,晋升少府,赵元郎亦可以实现多年的夙愿,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想到这里,他的狂喜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