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多次告诫自己，自己虽然答应跟他们一起去那个地方，但只是为了友谊，绝非是为了体验什么洗脚。
唉，做这种事，对他这么一个严于律己的人来说，真是太为难了。
“陈述，为了你，我违背了自己的初心，我一定会遭到天谴的。”孙德叹了口气，“对了，我们去哪家？”
陈述道：“毕竟你高中还未毕业，就不去你家的会所了。”
“嗯，不得不说，你考虑得很周到！”孙德颔首，“但我仍然希望，这不仅是我们的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
对此，陈述冷冷一笑，“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哪有结束的那一天？”
“小述啊，你太低估了我的意志力了。”多年后的“洗浴之王”，此时自信满满说道，“我对这种事，兴趣不是很大。”
陈述没有再多说什么，时间会证明一切。
……
第二天，陈述在上学路上接到了“动听世界”工作人员的电话。
“陈先生你好，这边恭喜你，你的《如果当时》已经突破二十万的下载量，且还在持续增长中……”
陈述淡淡地嗯了一声。
工作人员继续道：“我们公司觉得陈先生这首作品还有很大可以挖掘的空间，所以想要永久买断，不知陈先生您是否有这个意向呢？”
陈述淡淡道：“没有。”
“陈先生，不要这么快拒绝我们嘛！我们公司很有诚意的，愿意开价五十万。”
“五十万太少了。”陈述很直接道。
“陈先生，五十万已经不算少了。我们网站的单曲历史最高下载量是三十六万，扣除分成、税之后，到手是三十万左右。陈先生您的作品虽然优秀，但能否打破这个历史记录还未可知呢？就算打破了，也不一定能拿到这么多钱啊！”
陈述思忖片刻，问道：“那你们想如何挖掘呢？”
“嗯，自然是大力宣传，和多个有影响力的音乐平台达成合作。”工作人员有些含糊道。
“那你们觉得，这首歌最后能被你们做到多少下载量？”
“这不好说。”工作人员道，“总之，我们必当全力以赴，不辜负这首作品。”
“如果你们能做出百万下载量，那我拿五十万不是亏了？而且，这还不包括其他的版权运营收入。”
我去，那个工作人员都惊了——以这人在网站留下的个人信息来看，年纪应该不大才是，顶多二十岁。
但为何，给他一种老谋深算之感？
“陈先生，你开玩笑了。百万下载量和版权运营想要成功都不是简单的事。”那个工作人员干笑着，“而且，如果陈先生您对五十万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的。二十来岁就能赚到这么多钱，可是很少见的喔！”
陈述冷笑：“可是，这些钱很多吗？”
其实，真挺多的。哪怕是在蓝星上巅峰时期，要赚这个数目，也得小半年呢！这可是接近半爽了啊！
电话那边的工作人员听到陈述这轻描淡写的语气，顿时愣住了。
莫非这个陈小术是个富二代？所以才对五十万这么毫不在乎？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想谈下永久版权就难了！
“陈先生，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希望能当面跟你谈谈。毕竟，你现在可是我们网站最火的歌手之一。我们很期待和你达成长时间的合作。”
“嗯，可以。”陈述点头，“等我有时间，会提前跟你们讲的。”
这……特么什么态度啊！
这小子还没火呢，就跟他们耍大牌？就不怕他们网站刻意压这小子的流量？
算了，把这小子逼急了，等下去了别的原创网站，那特么可就亏大了。
而且，据说三大音乐平台都已经注意到“陈小术”这号人物了，并已经开始评估此人的未来潜力和商业价值了。
行吧，就让你耍大牌吧！你有这个资本。
之后，他们再简单聊了几句，陈述便以一句“我要去上课了”为由挂断了电话。
那个工作人员瞠目结舌，很久才反应了过来。
“特么还是个学生啊！”
……
结束通话后，陈述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走着。
校道上已经有不少学生在打扫公共区卫生了。
时不时，有人抬起头偷瞄一下陈述，然后和旁边的同学议论着。
陈述在歌唱比赛上的表演，被人拍成了短视频，获得了不小的关注度。
据说，最高的一个短视频，有十来万的点赞。
很多小学妹都把陈述当做她们的小偶像了。
当然，陈述对这个看得很淡……小学妹大多是平的，还需要时间成长。
其实他不急，真的不急……甚至，每次他走过幼儿园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了自己未来媳妇在里面午睡。
……
这时，赵旭和刘章从后面跑来。
赵旭昨晚熬夜了，他缩在被窝里，认真地查询了一下“洗脚”和“会所”的含义。
这越查，他就越不好意思。
尤其是在某个问答网站上，看到一个大v这么回答。
——去洗浴城是种什么体验？
——本人是某市知名大学创业明星，要脸，匿了！
嗯，简单说，就是男人的天堂。当然，你得有钱。（我22岁，身家四千来万，算是小有成就吧！）
在这里，只有你放得开，再舍得花钱，那这里能满足一个男人所有的幻想。在里面，你能剥下所有的伪装，尽情地释放自己的欲望。
当然，很多额外操作得带出去进行。
聊嗨了，花点钱，叫出去聊人生。快乐的一批。那些姑娘们又漂亮又会说话，可以把你捧上天了。
正去了一次，绝对会上瘾。
当然，还是那句话，得有钱啊！本来以为自己年纪轻轻几千万身家很牛逼，结果前天认识了个二十岁身家过亿的，直接把前五号技师叫走，那阵仗，真心吓人！
……
这个问答网站最大的作用并非是解疑答惑，而是供一群有比没比的尽情装逼。
像陈述，就是把这种网站当做消遣的娱乐小报来看的。
但赵旭，却如海绵一般，在该网站上吸收各种知识。
他怨自己没本事，没能在这个人均法拉利的年代里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电动车，两个轮的那种。
在逛这个网站之前，赵旭还觉得陈述挺厉害的，高三就赚了十几万，简直是横扫一大批同龄人。
但看了网站上那些牛人，赵旭顿觉陈述不过如此啊！
网站上有个十六岁身家过十亿的，据他自己所说，十二岁就辍学打工，十三岁赚到第一个百万。
原来世界这么广阔啊，赵某人表示是自己狭隘了。
……
“你刚才跟谁打电话呢？”赵旭问道。
“动听世界的工作人员。”陈述道。
“就是你发歌的那个网站啊？他们给你打钱了？”
“没有。”陈述摇头。“他们只说要花五十万买下我那首歌的永久版权。”
“没打钱啊！”赵旭叹了口气，“白高兴了。”
刘章惊讶地看了赵旭一眼。
顿了顿，赵旭才反应过来，他直接大喊：“五十万？”
“嗯！”
还好，经历了问答网站的洗礼后，赵旭对五十万这个数字免疫了不少。
要是以前，他得吓疯。
“虽说五十万不算太多，但能干好多事吧？”赵旭激动道，“小述啊，你要把持住，千万不要失态，会别人看不起的。”
赵旭淡淡道：“我拒绝了他们的报价。”
“什么？”赵旭一愣，“你怎么有勇气拒绝五十万啊？”
“五十万而已，没啥的。”陈述继续装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