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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体育课遇上倾盆大雨。
高三难得的一节体育课就这么泡汤变成了自习。
班上自然也是议论纷纷，小部分嘀嘀咕咕地抱怨着，还有些却也很是庆幸——至少没有换成主课。
就在李广萍走进班上那一刻，大家互相给了个眼神，均是噤声，俨然方才都在一直认真学习。
苏青听见前桌小声地提醒了句，强撑起身子。
因为气候冷暖不定，苏青很不凑巧地加入了感冒大军。
病去如抽丝。她这么断断续续地也感冒好一些时日了。
余光注意到李广萍离开了教室。她吸溜了下鼻子，趴在桌上依旧提不起精神。
头疼地有些厉害，意识也变得模模糊糊。
她寻思着应该是感冒药起了副作用，才会这么昏昏欲睡。
差不多一整个下午，她都是这样的状态。就连上课的时候，都是连连走神。
熬到最后一节晚自习，苏青实在撑不下去了，寻思戴着帽子趴在座位上睡上一小会儿。
她本以为下课的铃声一定能吵醒自己。
直到后来感觉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手臂。苏青这才迷迷糊糊抬起头，半眯着眼看清来人。
“陆榆林？”
苏青讶异。随后手臂的麻感袭来，她稍微活动了下，好在还能动。
环顾四周，班上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剩下的几个几乎都是住校生。
看来她睡得太香，竟然连下课铃都没能听见……
苏青囧然，懊悔不已。暗想，自己应该再坚持一会撑到回家再说。
“我看你一直趴着还没走，就想着你会不会是睡过头了。”陆榆林见苏青回过神来，解释道。
她抿着唇，知晓陆榆林撞见了自己的窘态，面上的绯红深了几分：“谢谢啊。”
似乎也是觉着尴尬，苏青又开口扯到其他话题道：“你也还没走？”
陆榆林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苏青旁边。
“赵小涵还没回来吗？”他注意到苏青旁边的位子空着在。
怎么突然问她赵小涵的行踪？
“呃……应该联考的时候才回来。”
陆榆林稍微迟疑片刻，眼神停留在赵小涵的桌上。
颇有几分恋恋不舍，舔了舔唇瓣：“这样啊。那下次再说吧。”
苏青稍微留意到陆榆林的心事重重。
好一会儿，苏青收好书包准备回家。
注意到靠在班门口的陆榆林，正低着头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这边，陆榆林也听到动静，朝她看过来。
“你还没走？”
陆榆林点点头：“我们刚好考完试，等你一起走。”
苏青可不认为自己和陆榆林熟络到放学还主动等着对方一起走。
心里不免嘀咕，他怎么没和蒋倩一路，偏偏来找赵小涵？更何况，如果真说起来，陆榆林想要找赵小涵可比她容易太多了。
但目前场面上可容不得她多迟疑。
“好。”
她面上客气地笑了下，但袖中的手还是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
这气氛……好尴尬啊！
苏青和陆榆林之前在一个班的时候虽说关系不错，但也仅仅是苏青想要建立在班上不错的同学关系而已。
称不上混得熟。
更何况后来得知蒋倩赵小涵各自的心思之后，碍于她也不想掺和这些纷争，在学校也尽量避开他。
“对了，你们考什么啊？”
大约也是感觉到陆榆林的沉默，苏青也不好冷场，清咳一声，先撩起话题。
“就……物理随堂。”
“哦。”
这话问得技巧不好……
让她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回应。
陆榆林似乎也看出了苏青的尴尬和不知所措。
续而又道：“本来考完是打算来看看赵小涵回来没有，结果刚好看见你趴在桌上睡着了。”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她什么时候回来，你还是自己问一下比较好。”
“嗯……”陆榆林停顿良久，“谢谢了。”
断断续续说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两人也因为回家方向不同在一个十字路口就此分别。
“对了，赵小涵有没有给你说过我和蒋倩分手的事情？”
“啊？”苏青见陆榆林煞有介事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也不知道陆榆林心里是如何想的，见苏青站在原地发愣，只是叹口气：“算了，以后再说吧。”
阖言，也不给苏青缓冲的时间，又道：“先走了，明天见。”
“……嗯，再见。”
赵小涵是在十一月中旬才回到A市的。
苏青接到赵小涵的电话时，刚好把卷子订正完。
赵小涵想麻烦苏青打算把整理好的卷子和笔记给她带过去。
也不算太麻烦。苏青收拾了下，按照赵小涵给的地址找过去。
她是第一次去赵小涵的家，加上有一点点路痴，差不多在赵小涵住的小区绕了几圈才找到。
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嫌麻烦，家门特地给她留了条缝。
她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
赵小涵手里正拿着勾线笔描边。
她听到敲门声，余光注意到屋外闪烁的黑影，放下手里的东西。
“进来吧。”
苏青注意到里面就一间房间开了灯。
“你在画画吗？”苏青走到房门口，闻到若远若近的颜料味包括刺鼻的松油味。
猜测应该是赵小涵的画室，自然不好进去。
“那我把东西就放在门口鞋柜上？”
“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赵小涵从房间出来，按开厨房的灯，“还有点鸭脖鸡翅......”
她端出来放在客厅，又给苏青拿了罐饮料。
“谢谢。”
苏青注意到赵小涵状态不算好，想来想去还是多呆一会儿为好。
快入冬的天气，风从纱窗挤进带来阵阵寒意；苏青的感冒也才刚刚好，此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赵小涵也算是心思细腻，站起来把窗户给关紧了。
两人聊了阵班里的情况。
苏青问赵小涵集训如何，赵小涵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只是称对过段时间的联考有把握。
“对了，差点忘了给你说，前几天陆榆林来班上找过你。”
赵小涵适时地咳了声，长睫垂下，幽幽叹道：“我知道。”
她咬字极轻。即便本身听力不算太差的苏青，也只勉强听了个大概。
苏青本打算问一句，但回头一看赵小涵情绪低落，话卡在喉咙当中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