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达叔。”唐宁走到灵霄阁门口，迎接她的依然是值班大爷一样存在的达叔。
“早？应该是晚上好吧。”达叔说这，掏出打卡器，还是老一套流程。
“哦。对哦。”唐宁对于时刻都在质疑自己的达叔，已然习以为常。
再说了，现在的确是晚上。
“对了，我今天要去萤火虫大会，跟喜乐。”唐宁边打卡，边把自己今天的计划告诉达叔。
“萤火虫大会？你有钱吗？”达叔满脸质疑。
“喜乐借我。”
“喜乐还有钱借你？”
“为什么没有？”
“据我所知，她好像大部分妖力都用于购买了九尾的握手券，剩下的妖力都买了准备送给九尾的礼物。”
“九尾？”
“妖界第一花样美男，粉丝能从这儿，排到岚山脚下。”达叔说着，指了指灵霄阁的大门。
“不会吧，她没告诉我她是要去追星的啊……她来了吗？”唐宁刚问完，说曹操曹操到，喜乐就从台阶下面走了上来。
“晚上好！”唐宁冲着喜乐，兴冲冲地问好。
“晚上好小桃。”今天的喜乐看起来很特别，虽然是傀儡面板投射出的样子，但是脸颊两旁红扑扑的，带着一些少女一般的不安。
唔，看来她的钱确实都用来追星了。
喜乐拉着小桃来到了一旁，“那个……”她支支吾吾的。
“我懂。没关系！”唐宁拍了拍喜乐肩膀给她宽心。
虽然自己并没有过什么太热烈的追星经历，也不大能理解。但是，她并不怪喜乐。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倾其所有的东西，只不过，唐宁还没找到罢了。
“小桃！！”喜乐一把抱住小桃，千言万语一之间竟无语凝噎。
“没事没事，不用在意。”唐宁轻轻拍了拍小桃的后背。
达叔两眼发直，看着眼前的两个不太正常的灵霄阁员工，只希望她俩能快点消失。
“那，萤火虫大会……”喜乐松开了手，露出愁容。
“那个，达叔。”唐宁看向达叔，达叔眼神闪躲，誓不看她一眼。
“达叔！”唐宁又叫了一声。
达叔像聋了一样，假装眺望远方，“诶，那个谁，今天怎么还不来上班。”
“达～～～叔～～～”唐宁扯着达叔的袖子，用自己马上就要吐了的嗲声嗲气，喊着他。
“我和你很熟吗？”达叔转过头，面无表情。
“才30妖力，等我有了钱，加10%的利息还你！”
“你能不能混到有钱那天，还不一定。”
“哎，那我只能不去了。”唐宁唉声叹气，喜乐也愁眉苦脸。
“我就留在这里，看看还能有什么妖怪能招聘到灵霄阁，什么衰神扫把星，有一个算一个。”唐宁叉着腰，对着面前的灵霄阁大门，大声说道。
“哎，小点声。里面还还多人不知道衰神来工作了，要是知道了，咱们这儿离职率肯定要攀升的。”
“衰神来工作了？”喜乐听到达叔这么说，也一脸震惊。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儿。”达叔把唐宁拉到一旁，脸上满是不爽。
“长本事了你，才来了几天，就知道威胁司长助理了！”
“不敢不敢，我哪儿敢威胁您呀，您看我一个小萌新，这么穷苦，难道没有一点同情之心吗？”
唐宁又挑起眉头，憋着嘴，一副凄苦的夸张样子。
“我同情你？！”达叔摇了摇头，“算了算了，给了钱立刻走，不要在我眼前晃悠了！”
“Yes，sir！”唐宁立定站好，给达叔敬了个礼。
“歇会儿吧你。”达叔嘴上说着，扯下腰间的小葫芦，打开盖，用手在葫芦底部不规则的敲了几下。
“这是干嘛呢？输密码呢？”唐宁好奇地问。
“知道还问，转过去，这属于个人隐私。”
唐宁撇了撇嘴，背过身去，心想这小葫芦挺有意思，等自己转正赶紧弄个玩玩儿。
达叔敲完了，小葫芦口上飘出了一颗小小的水晶石，这水晶石晶莹剔透，米粒大小。
“说好了，10%的利息。”达叔把小米粒捏在两指中，唐宁赶紧伸手接。
“谢谢达叔！”说着，一蹦一跳地跑向了喜乐。
“那个……”喜乐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的门票钱有啦，咱们快走吧。”
“其实是……我的……还没有……”喜乐冲唐宁尴尬一笑。
“你连自己的门票钱都花了？”
“嗯……”
唐宁看着眼前的喜乐，心里隐隐后悔。明明刚才还双手赞成她追星，现在却觉得要重新审视这一问题了。
不过，先解决眼下的门票吧。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唐宁再次转过身，冲着达叔，双手扣在身前，俏皮地翘起一只脚。
“唔……那个……达叔～～～～”唐宁又想继续卖萌撒娇，显然，并不好使。
“别叫我！我不认识你！”达叔双手插在胸前，扭过头去。
“15%的利息。”
“30%。”
“20%，不能再多了。”
“25%。”
“成交。”
看到唐宁这么痛快答应了，达叔顿时后悔，是不是我喊低了？
一般买东西砍价，就是这样，对方答应的越痛快，自己心里觉得越亏。难道对方就不能是因为懒得和你废话吗？
罢了。
这么想着，手已经开始在腰间的小葫芦底部开始敲敲敲了。
不一会儿，又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米粒飘了出来。
唐宁和喜乐把两个米粒，放进了喜乐的小葫芦钱袋里。
两人集体鞠躬，谢过达叔，达叔挥挥手：“快走快走，我肝儿疼。”
可看着她俩越走越远，达叔又突然叫起来，“等会儿，回来回来。”
“怎么了？”唐宁不解地问。
“就穿成这样走啊？你们这是去玩啊，还是去执勤啊？再说了，万一你再给我惹点什么事儿，快给我把衣服换了，出去可别说自己的是灵霄阁的人。”
“哦，上哪儿换衣服啊？”唐宁又问。
身边的喜乐谢过达叔，拉着她往灵霄阁里走，“我知道，和我来吧。”
喜乐拉着唐宁进了灵霄阁，向接待处的右边一直走，走到尽头，有一个木制的小门，门口挂着一个红灯笼，很像日料店门口的那种纸灯笼。
小门旁边，挂着一个木牌，就像是唐宁写信的那间房门外挂的木牌一样，上面写着三个字“云裳行”。
吱扭一声，推开了小门，里面是一条狭窄的走廊，墙壁上有蜡烛台，发出微弱的光亮。唐宁跟在喜乐后面，轻手轻脚。
“这是哪儿？”
“卖衣服的地方。”
“啊，可是我们没钱了啊。”唐宁心说，看达叔的样子，有一有二，很难再有三了。
“这儿有免费的。”
“真的假的？这算员工福利？”
走过走廊，忽然豁然开朗，一个明晃晃的圆形大厅，四周挂着玲琅满目的各种衣服，还有两个试衣镜镶嵌其中。
唐宁和喜乐二人刚进来，一个身影转身冲她们微微鞠躬。
“欢迎二位光临。”
这人眼睛细长，脸尖的能扎死人，发髻在头顶盘得和同心结似的，一个金黄蜈蚣似的发簪插在正中间。身上是黑黄相间的罗裙。两个黄色葵花似的耳环，垂在肩头上。
眼熟。
特别眼熟。
想起来了！这不是葫芦娃里的蛇精吗！
“请问二位需要点什么？”蛇精笑眯眯地，“我们云裳行可租赁，可售卖，当然，对于灵霄阁的员工，也有一些免费的衣服可以挑选，不过就是品相差了点。”
“这人，莫不是妖怪吧？”唐宁悄声对喜乐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还真是，我听说好像是蛇妖。”
我怎么看出来的？唐宁心里想，看过葫芦娃的都能看出来吧！
“你没看过葫芦娃？”唐宁又悄声问。
“没有。怎么了？”喜乐被问的满是莫名。
“咳咳。”蛇精装腔作势的咳嗽的两声，“二位，需要点什么？”
“衣服，两套，不要钱的那种。”唐宁伸出两个手指，比了个耶的姿势，冲蛇精笑了笑。
谁知蛇精一听不要钱，立刻变脸收了笑。
“不要钱的啊？有。”说着，她伸手指了指右手边的一个架子，松松散散挂着十几件衣服。
唐宁和喜乐正往架子边走着，蛇精一个响指，其他的架子全都关上了门，只留下了这个挂着不要钱衣服的架子。
“走的时候记得关门。”说完，蛇精也转身走了，明晃晃的大厅像被人关了灯，瞬间暗了下来。
“这……一听说咱俩没钱，这翻脸比翻书还快。”
“没事儿，起码咱们还有十几件衣服能选。”喜乐倒是乐观。
两个人拿起手中的打卡器，借着星光，把十几件衣服逐一看了一遍。
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