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葬魂山 >四十章 返京
    失去了洛河的压制,剩余的二十余轻骑发挥其战争机器的特质,肆意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王凌狞笑着用枪尖挑飞洛河脸上的玄铁面具,侵略的目光肆意打量着洛河娇小的身躯,王凌将手中银枪插在一旁,拔出腰间短刀,蹲在洛河身旁,短刀在手中翻飞。

    就在王凌欲挑开洛河胸襟时,王庸跌跌撞撞地从马车中爬出,妄图用瘦弱的肩头撞开王凌,王凌轻笑一声,一把抓住王庸的脑袋丢向一旁,王凌缓缓起身,笑道,“我不找你,你倒主动找起我来。”

    王凌瞥着挣扎着爬向洛河的王庸,调笑道,“她是你姘头?”王庸对于王凌的调笑置若盲闻,努力的向洛河身边爬去,华贵的杏黄长袍满是灰尘。

    就在王庸临近洛河之时,王凌一脚重重踏在王庸腰上,随着王凌脚尖捻动,王庸苍白的面孔涨的通红,拼死与轻骑纠缠的侍卫见主子受辱,发出愤怒地嘶吼,双手合刀,奋力劈退眼前的轻骑,就在侍卫驰援的瞬间,身后的轻骑一刀斩下侍卫的头颅拎在手中,策马在侍卫尸体旁游曳,大笑着挥舞着手中的头颅向周围同伴炫耀。

    王凌看着猖狂大笑的轻骑,弯下腰抓住王庸的头发,拎起他的脑袋,强迫着王庸看着眼前的一幕,讥笑道,“他们这些人都在为了你拼命啊,而你呢?像条蛆虫一样在我的脚下挣扎。”王庸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对于王凌来说,王庸此刻的反抗,还没床上花魁的拳头有力。

    王庸发出幼兽绝望地凄厉吼叫声,双手死死地扣住眼睛,一道道血痕缓缓流下,王凌从未有此刻笑的痛快,一根根掰开王庸的手指,继续说道,“你这个生活在父皇福荫下的蛀虫,为什么要离开京城?离开了父皇的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忠心的侍卫为你无谓的流血,喜欢的人倒在身边,近在咫尺,你却只能观望!”

    “四哥,求你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求你了…求你……”王庸纤细的手指在地上抠出长长的沟壑,“废物是没有资格谈条件的。”王凌撒开王庸的脑袋,任其重重砸落在地,王凌松开踩住王庸的脚,看着王庸像条狗一样爬向洛河。

    不是王凌突发善心,失去反抗的猎物,使得王凌兴致全失,王凌拔出银枪,呼声道,“崽子们,筑京观!”

    “哦!”

    “哦哦哦哦哦!”

    ……

    轻骑发出兴奋的吼叫声,先前被洛河所支配的恐惧,此刻尽数发泄而出,剩余的轻骑纷纷跳下马,抽出腰间的长刀,收割着人头。

    王庸扯下下摆,团做一团用力地按在洛河的伤口上,“洛河姐姐,不要死啊,不要死,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王凌将枪尖对准二人,不断调整着角度,嘴里嘟囔着,“怎么才能串在一起呢?”

    王庸余光瞥见临近的银枪,将洛河死死护入怀中,用瘦弱的脊梁挡向撕裂空气的长枪,少年轻声对怀中的女子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这次,该我保护你了,洛河姐姐。”

    一只手自马车的阴影中伸出,轻巧地捏住枪身,脸上笼罩着浓浓阴影下的男人低沉地说道,“四殿下,您有些过了。”

    “影子!?父皇还真是对这个废物疼爱有加啊!”王凌看到神秘男人现身后,瞳孔猛然放大,震惊之余,更多还是妒忌和愤恨。自己昔日镇守西陲,除去母后暗中安排的死士,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对于随便出行,便有斩仙者,影子随行的王庸,他岂能不妒,又怎能不恨!

    王凌银牙咬碎,抽出腰间的短刀,恨恨地说道,“你认定一个人能吃定我,和我的云骑?”云骑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翻身上马,拾起长矛,战马嘶吼,时刻准备冲杀眼前的男人。

    影子在暗中才能更好的发挥实力,当影子站在明面上,王凌不觉得他挡的住数十骑的冲杀与消耗。

    “谁说属下是一人?”四道阴影自男人影子中缓缓浮现而出。王凌看着眼前的五人,明明是五人,气息却是一人,说不出的古怪。

    王凌默默收刀入鞘,淡然地张开手,说道,“把本殿下的枪还来。”为首的男人将长枪抛回,王凌接过长枪,挂在马蹬旁,一言不发的翻身上马,一众云骑有些摸不到头脑,这是冲还是不冲?

    “回营。”王凌策马默默向营区归去,云骑只好收拾长矛,跟在王凌身后,王凌回过头深深望了一眼浑身血污的王庸,头也不回的策马狂奔。

    见烟尘远去,为首的男人跪在王庸身旁,从怀中取出一粒腥臭的血红丹药,就在接近洛河时,双目茫然的王庸将洛河往怀中拉过,死命的护着。

    男人温声说道,“殿下,这是神机阁秘制的救命丹药,若在拖延片刻,洛河姑娘的情况会更加不妙。”王庸的手臂这才松了松,犹如野兽般警惕地盯着男人的每个举动,男人轻轻地捏开洛河的朱唇,将丹药放入口中,轻抬下巴,替其合上嘴,男人抓起洛河的一只胳膊,将体内气机度入洛河体内,助其化开药力,王庸紧紧地盯着洛河,没有注意到男人阴影下的眉毛一皱,又悄然平复。

    随着药力化开,洛河苍白的面孔回复了一丝红润,伤口也逐渐止住了血,男人这才收回手,恭敬地立在王庸身旁,低声说道,“殿下,我们需要尽快归京,丹药只是吊住洛河姑娘一口生机,还是要送到神机阁治疗。”

    “归京。”王庸木然地重复着,吃力地抱起洛河,走向马车,为首的男人点了点头,其余四人逐渐隐入男人的影子中。

    王庸将洛河轻轻地放在马车内,在洛河身下垫下了厚厚的垫子,生怕这娇小的女子在受到什么伤害。

    王庸放好洛河,探出头对男人说道,“劳烦您,帮我把……侍卫们埋起来,至少……让他们有个全尸。”男人看着失魂落魄的少年,点了点头。

    男人抬脚一跺,尘土飞扬,地面塌陷出巨大的深坑,男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袖子一卷,搭建了一半的京观逐渐分离,和着尸首落入深坑当中,男人袖子一挥,土坑的边缘逐渐向中心挤压,留下微微凸起的土堆。

    男人作揖,心中默念道,“诸君安息吧,子鼠定当安全护送九殿下归京。”一道微风绕着子鼠转了一圈,飘向远方,子鼠望着风散去的方向,诸君走好。

    忠心为主,可称士,忠心之士,可敬,可叹。

    男人抓起缰绳,策使马车缓缓前行,车轮滚滚,物是人非。

    王庸沾着清水细细地擦拭去洛河脸上的血污,洛河如同精致地瓷器静静地躺在原地,美的不可方物,却也毫无生气。

    王庸背部死死抵在车壁上,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瘦弱的身体不时抽动,王凌那一脚险些踩断王庸的脊椎。

    “咳咳咳咳……”王庸擦去嘴角的血污,自嘲地笑道,“洛河姐姐,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京城?”

    王庸丢入嘴中一颗蜜饯,压抑着口腔中弥漫的血腥气,自问自答的说道,“我自记事起,就有无数地视线落在我和我的母后身上,对了,洛河姐姐,我的母后是个极其温柔的女子,温柔的有些发呆。”王庸想起那张圆圆,白白胖胖,时刻蕴藏着笑意的脸庞,噗嗤地笑了起来。

    “嘶…”王庸不住地抽动着嘴角,笑牵扯着伤口王庸不断吸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那时年少,不知目光也可杀人,就在那些暗处的目光注视下,我的母后逐渐失去了笑容,圆圆的脸,最后瘦成弯弯的月牙!”王庸双手死死抓着衣裳,他到死都忘不了,母后枯槁的面容。

    “母后去世后,我愈发害怕那些目光的注视,生怕母后的结局落在我身上,从那以后,我开始浑浑噩噩,逃避习武,顶撞太傅,可随着我的年龄越来越大,那些注视我的目光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我害怕啊!我想逃啊!”少年瘦弱的身体不住抖动,死死压抑着眼底涌出的泪水。

    “可是,可是,我没有想到,正是那些目光保护了我啊!我自认为的自由,是脱离那些目光的注视,可离开了那些目光的注视,我会死啊!连带着着身边的人一起死!”少年痛苦地张大嘴巴大口呼气。

    少年死死抓住洛河满是老茧的小手,恳求道,“洛河姐姐,你不要死,好好不好,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我真的好怕,好冷…”

    深深地宫闱,唯一剩下的血亲,高高地坐在那把属于他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犀利地审视着抱着母亲失声痛哭的孩童,孩童是多么期望那人能下来看看,哪怕不是自己,也要看看至死都望向门外的母亲,孩童没等来那个男人,等来的是一众老太监。

    王权拉开秘卷,“殿下伤重,洛河垂危。”

    王权缓缓起身,转身抽出书架上的长剑,寒光凛冽,你们从我身旁夺走了她还不够?还要夺走我和她的孩子,给你们脸了是不是?

    诸位,是不是忘了,这天下,是我王权的天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