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葬魂山 >二十四章 洛河
    十数位灰袍搭起梯爬上屋脊,各司其职地忙碌起来。

    戴着青木面具地两名灰袍拉开担架,将洛河抬到上面,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洛河的情况,从手箱中拿出一个个瓷瓶,倒出一粒粒药丸塞入洛河口中,随后不声不响地抬着洛河离开。

    面巾遮面的灰袍拿着锤子,木板修理起破损严重的屋顶。

    铁质面具的灰袍将漆黑的壶状物高举过头顶,像是将什么东西从四周抽离出来。

    佩戴着官府令牌的灰袍看着从房门,窗户探出头睡眼惺忪地百姓,摘下腰间的令牌,高呼道,“官府捉拿要犯,请回避。”先前瞧热闹的百姓像是躲晦气一般缩回头,将房门,窗户紧紧关上。“娘,你拉我做什么呀?”随即传来大人地呵斥声,孩子的呜咽声,街道逐渐恢复宁静。

    “唉,这帮黑袍可真够是粗鲁的,每次都闹这么大动静。”穿着浅灰色儒衫的青年男子捏着鼻梁。“哼,站着说话不腰疼。”梳着羊角辫的女童放下竹马嘲讽道。“奴家,也想见识一下郭郎的手段呢。”胸前裸露着大片雪白的二八女子扭转着腰肢走向郭延,骨肉匀婷的小手轻轻搭在郭延肩膀上,郭延打了个哆嗦。

    “王婶开玩笑了不是,谁不知我们灰就是个打杂的,哪干的了这活。”郭延轻轻地拿下女子的手,疯狂地向倚靠在一旁的黑袍使眼色,黑袍人双手环抱着剑,闭目养神起来。“哎呦,小兔崽子,现在嫌弃我年纪大了?”王南拧起郭延的耳朵托向一旁,“哪敢,哪敢,小生一时口误,口误。”郭延扶着女子的藕臂连连求饶。

    “驾,驾,驾。”白衣女童双腿夹着竹马兴奋地向二人靠去,黑袍眼角微抽,将头扭到一旁。房下忙碌地各色袍子无奈地看了一眼头上,又各自忙碌起来。

    洛河在冒着烟气的水池中悠悠醒来,看到背对自己的魁梧男子,慌忙起身行礼,脚下虚浮又栽倒在水池当中。“刚使用完二段,就不要做太大的动作了。”男子不咸不淡地说道,洛河强忍着虚弱,倔强地单膝跪在水池当中。男子对身后洛河在水中挣扎的水声置若罔闻,双手负后,静静地看着眼前巨大的琉璃罐。

    “我已和陛下申请将你的档案勾除,等陛下批阅,你便恢复自由身了,这几日安心养伤吧。”男子伸手摸了摸眼前的琉璃罐,“属下,誓死追随大人,恳请大人收回成命。”洛河漠然的眼中慢慢被坚毅填满,死死地盯着男人笔直地背影。

    “唉,你已经所剩无几了,总要留给自己一些。”男子声音略有低沉,转身脱下外衣罩在洛河单薄的身子上,“小心着凉。”洛河刻板的脸上罕见地涌上一丝红晕。“当初你欠我的,这些年早已还清了,你也该为自己而活了。”男子留下水池中的洛河,起身离去。洛河低垂着头,右手死死地抓着脖颈处的蓝色罩袍。

    穿着金黄色蟒袍明眸皓齿的青年饶有兴致地翻阅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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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卷宗,端起一旁的茶杯,眼睛微眯,眉头皱在一起,将口中的茶水吐回杯中,“真苦。”青年忙从腰上解下一个嵌金丝的锦囊,掏出一块蜜饯塞入口中,青年紧皱地眉头才逐渐舒展。男子推开房门,看到书案后的青年,微微一怔,作揖道,“微臣见过殿下。”

    看到门前作揖的男子,青年喜笑颜开的站起身绕过书案扶起男子,“本宫见于指挥使不在,便自作主张的进了指挥使的书房,你不会怪罪本宫吧。”男子再次作揖道,“微臣不敢。”皇子连忙再次扶起于指挥使,“哎呦,父皇要是知道,会怪罪我的,指挥使快快起来。”男子起身问道,“殿下此次前来是?”

    “父皇要天门宗青衣子的卷宗,我便主动请缨过来了。”皇子边说边从腰间锦囊掏出蜜饯塞入口中,“指挥使,你要不要吃?”皇子又掏出一块蜜饯递给男子,于指挥使摆了摆手,皇子喜滋滋将蜜饯放入口中。于指挥使走到书架旁,扭动格子中的青瓷笔洗,书架从中缓缓分开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空洞,于指挥使拿起最上方的卷宗,扭动笔洗,书架恢复原状,皇子渍渍称奇。

    皇子拿过卷宗,对男子摆了摆手,“那我改日在来拜访指挥使。”于指挥使弯腰作揖。“对了,”皇子走到门前停下脚步,“洛河脱离天机阁后,就来给我当扈从吧,我想父皇会同意的。”皇子弯着一双狐狸眼笑道,见男子不作声,便蹦蹦跳跳地回宫复命。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于九缓缓起身,脸色阴沉地走到书案前拿起茶杯,看着茶杯中可疑的浮沫,将杯子砸向墙壁,门外的护卫听到屋内响动,冲入房中,“指挥使......”见于九脸色阴沉,护卫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拉上房门。“是皇子一时起意,还是陛下您的意思呢?”于九盯着桌面上洛河的卷宗,陷入沉思。

    “洛伍长,您不可以再肆意使用晶石的力量了,您的身体...”青色短衣,戴着青木面具的男子捧着厚厚的手账,语气凝重。洛河不舒服地摆弄着手掌上绷带,“您不可再大意了...”未等说完,洛河漠然用左手捏住了男子的嘴,右手食指竖在嘴前,洛河这般动作就是嫌弃呱噪,男子也只好止声,毕竟嘴被捏住了。

    洛河松开了男子的嘴,拎起一旁巨大的箱子,束在背后,犹豫了一下,回头拍了拍懊恼男人的头,算是表示感谢。

    未等离开,被一干灰袍围在中央,听着灰袍喋喋不休地说着武器维修,材料有多昂贵,工作有多辛苦......洛河起先不耐,逐渐无奈,最后低垂着头聆听着四面八方地“攻击”。

    等一众灰袍心满意足离开时,洛河本就面无血色的脸,苍白了许多。低垂着头,是不是警惕地望望四周。洛河刚转回头,一头撞在了宽阔的胸膛之上,未等洛河抬头,一道声音自头顶传来,“你这是在做贼?”于九调侃道。洛河脸色一红,慌忙退后,单膝跪地,“卑职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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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撞指挥使大人,还望大人恕罪。”洛河嗓音沙哑地说道。

    “你这还真是实打实的顶撞。”看着面无表情却慌乱异常的洛河,于九难得地多调侃了几句。“指挥使大人......”于九拍了拍洛河的肩膀,打断了她接下来告罪的话,“我有任务交代给你,跟我走吧。”周围忙忙碌碌地绿袍,灰袍放缓脚步,向这边打量过来,毕竟指挥使亲自来交代任务是头一遭。

    “洛伍长不愧是指挥使的心腹,前几日指挥使还来探望洛伍长.....”“我要是有洛伍长的实力就好了...”“安心工作吧,你研究报告写完了吗?写完借我看看。”......“咳...咳咳。”郭延看着闲聊的众人清咳几声,叽叽喳喳的众人一哄而散。“属下管教无方,大人见笑了。”郭延作揖道。

    “停俸一个月,以示警戒。”于九带着洛河向外走去,“谢指挥使。”郭延起身,右手轻拍几下胸口,回头瞪了一眼还在看热闹的几人,几人噤若寒蝉地缩回头,郭延笑呵呵地走到几人身旁,搂过几人的肩膀,“你们这个月的俸禄就当孝敬给我吧。”

    三人哭丧着脸,“大人,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中有糟糠之妻,下有八岁的孩子嗷嗷待哺...”“大人,我答应这个月给锦绣阁的秋影赎身...”“大人,我想...”

    郭延松开三人,若有所思地挠着下巴,“药师那帮家伙吵吵着要三个人试药,”郭延上下打量着三人,“大人,这是我这个月的俸禄,请您一定要收好。”三人掏出钱袋争先恐后地塞给郭延。

    郭延看着三人,犹豫地说道,“给了我,你家中妻儿老小怎么办?”

    “属下家中尚有余粮。”

    “你不给秋影赎身了?”

    “此情若是长久时,其在朝朝暮暮,不差这一个月。”

    “你不想了?”

    “我想将俸禄交给大人,”属下义正言辞地说道。

    郭延心满意足地抛着三个钱袋走出门外,屋内的三人互相鄙夷地看了一眼,“谄媚。”“阿谀奉承。”“夤缘。”三人扭头各自肉痛起来。

    “我先前所说你可记下?”于九问道。见身后许久无声,疑惑地回头望,洛河死死地抓着衣角,默不作声。

    于九回身摸了摸倔强姑娘的脑袋,柔和的说道“呆在殿下身旁记得少说,少做,不可妄为。”洛河低垂着头,“唉,你就当护卫在我身旁一样。”于九无奈地轻轻拍了拍榆木脑袋,“不一样。”洛河梗着脖子。

    于九一时无言,揉了揉洛河顺滑的发丝,“我会时常去看你的。”洛河抬头看了一眼于九,于九点了点头。洛河才不情不愿地向远处与自己张牙舞爪打招呼的皇子走去。

    夤缘 (yinyuan)拉拢关系,攀附上升,向上巴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