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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第十卷(重明灯下的毕方之岛上部)第513-515章(修改版)

    第五百十三章调查询问一

    所有的一切计划虽然都事先安排好了,但发展的太快,潜在湖底的黑影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那个刑警和演员到底在琢磨些什么?他们并没有留在凶杀现场,刑警也没有当场报警。(黑影不知道刑警的手机没电了,没法联系外界),偷偷窥视的黑影,居然发现两个人带着岛上所有的居民进入了板房。

    这一下子把他的计划全都给打乱了,旅店里的尸体必须有人关注才行,不然的话黑影接下来的行动很难展开,他坐在空心的支架里面喘息着,总也不能一直呆在湖底吧!那样子再好的潜水员,就算有氧气罐也受不了,再说黑影身上什么装备都没有,他已经到了极限了。

    这些年努力训练出来的潜水技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黑影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真的是一点天赋都没有。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滴下来的水,他努力思考着,现在的脑子有些混乱,因为早上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还承载着15年前的过去。

    所有的一切表面上看似好像即将重叠起来,可实际上呢?黑影觉得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是他没有办法控制的,他是从什么时候掉进这无底的漩涡中的呢?当年的初衷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改变?到现在,自己居然变成了别人的影子。

    想起那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人,一股深深的内疚涌上心底,黑影弯下腰,用手捂住胸口,剧烈喘息着,他像是在呕吐,又像是在无声的哭泣。

    等他再次直起身板的时候,右手从脸上撕扯下了什么东西,那东西被像垃圾一样被扔到一边,他已经对此恶心很久了,可是要在众人面前伪装,他不得不把那东西一直带在身上。

    犹豫了很久,黑影终于站起身来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他塞进口袋里,感觉一切都是湿漉漉的,就连自己的内脏,都好像无形之中被罪恶浸泡得肿胀发臭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不好到他即将要再次呕吐。他把整个身体贴近墙边,靠在那里死死捂住嘴巴,他不是在吞咽呕吐物,而是在吞咽罪恶,那终身都无法消融的,将他的善良之心撕扯得粉碎的罪恶。

    水缸底下的密道,只有老诺。他和言厨师知道,言厨师是什么时候来到岛上的?每天都在做些什么?这些黑影记得最清楚,因为他无时无刻不在这座旅店里忙碌着,看到的,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言厨师的行为话语。

    ‘他什么时候才能够完全消失?’黑影问着自己,可是这个问题他没有任何答案,所以只能放弃,但他祈祷那时候快点到来,那样的话他自己也可以到另外一个世界去找某个人道歉了。

    他并不希望自己能活上一生一世,那太漫长,要思念的人也太多,他只希望能够平安度过眼前的困境,然后,看着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故乡繁荣起来为止!

    把头靠在墙壁上,轻轻的敲击着后脑勺,黑影试图让自己混沌的脑神经稍微理出一点思绪来,至少是让他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对付刑警先生。

    老诺是活着回去了,可是,言厨师呢?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找不到吧?黑影想着,迈开脚步朝支架中间垂下来的旋梯走去,他还是决定爬上去看一看。

    也许那些人离开旅店是为了引诱所谓的凶杀嫌疑人回到现场去,也许刑警正躲在什么地方窥视着他,只要他一出现,就立刻会被抓起来,关进一个什么人都没有的小房间,接受刑警严厉的询问。

    身份?目的?杀人的动机?黑影暗自嘲笑着,这些东西他能提供什么呢?他现在连自己是什么人都已经模糊不清了。他还能提供什么呢?就算是说出来,刑警也只会以为他是在编故事骗人,因为15年前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了。

    双手艰难的攀上悬梯,黑影本身不是个力气很大的人,爬上这种又长又陡的悬梯,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但他不想放弃,还是想回到那个厨房去看一眼,就算被刑警发现也无所谓,那里总有什么他感觉不放心。

    好不容易爬上平坦的地方,黑影就势趴在地上喘息着,其实他的喘息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只是有时候压抑在喉咙里,有的时候放开的声音而已。

    他一直都很累,尤其是在黑暗压抑的地方,特别让他感到劳累。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他在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向支架入口的地方,那里连接着卫生间里的水缸底部,水缸很沉,黑影根本没有信心自己可以推开它。

    靠近水缸底部的时候,他双手试着向上举起,感觉酸痛遍布每一处关节,叫嚣着想要让他停下来,让他找一处温暖舒适的床铺好好睡一觉。

    当他双手慢慢接近需要碰触到的地方的时候,那里一侧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然后光亮慢慢的变大,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黑影眼前,看到这张脸庞的时候,黑影终于笑了,那是他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笑容凝结在脸上,黑影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力量一点一点从身体内部抽离,人向后仰倒下去,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一片漆黑,覆盖住了他的整个世界。

    ——

    一切都来的太过于突然,谢云蒙和恽夜遥现在正坐在板房东面第一间房间里,询问他们的第一个嫌疑人——小桔。(为了同15年前有所区分,我们在这里把她称之为小桔,而15年前就称她为康桔)

    小桔安静的坐在那里,好像聆听教授发言的乖巧的女学生一样,如果不是她的年龄,已经超过了女学生的范畴,谢云蒙还真是会把她归入这一类人之中。

    刑警先生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问:“小桔,你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哪里?”

    “我早上起来之后,就在厨房里帮忙,我和言彤都是旅店女仆,还兼做各种各样的杂务。”

    “你早上是几点钟起来的?”

    “我嘛?没怎么注意时间,一般天刚蒙蒙亮我就会醒吧,算起来大概五六点钟左右。”

    “五六点钟的话那个时候我也已经起来了。”谢云蒙说:“可我没有从厨房里看到你呀?”

    “当然是看不到我的,我正在清理支架内部呢。就是厨房水缸下面覆盖着的空心支架内部,那里面可是很脏的,而且连个灯都没有,我们只能每天打着手电筒清扫。”

    “能跟我具体描述一下吗?我是说支架内部的状况。”谢云蒙问。

    小桔说:“只要挪开厨房的那口大水缸,就可以看到一个圆形的洞口,洞口比水缸底边稍微小一点点,进去之后,里面是可以站一个人的小空间,其实就是这部分正下方的巨大支架内部,里面在建岛的时候就被挖空了。”

    “听长辈们说,这里只有这一个支架下面有通道,只是为了运送清理垃圾方便而已。”

    “卫生间的水缸下面没有吗?我好像记得李伯伯说过,卫生间下面也有通道,是不是这样的,小遥?”谢云蒙回头问恽夜遥。

    恽夜遥说:“我不清楚当时你们的对话,我只听到了最后一部分,他好像没有明确表示丢垃圾的通道到底在哪里进去吧?”

    谢云蒙回想了一下老诺的话语,确实,那些话没有明确提到通道出入口究竟在哪里?

    然后他又问小桔:“你在下面打扫卫生用了多长时间?”

    “嗯…悬梯下方接近湖底的部分不用打扫,只有上面的一小块区域,用不了十分钟的时间。”小桔回答。

    “出来之后你又到哪里去了?”

    “我一直都在厨房后门外分类垃圾,你们大概还没有去厨房后门外看过吧?那里其实没有什么通道,只是一小块像阳台一样的区域,有栏杆护着,我们每天早上把可以喂鱼的垃圾全都捡出来,然后扔到湖水里面,所以那一块地方的湖水腥味特别重。”

    恽夜遥问:“这些东西扔下去,不是会让湖底的细菌大量增长吗?那会不会影响鱼类的生长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老诺说没关系,那就是没关系。这么多年我们不还是照样在湖里捕鱼吗?也没见这块区域的鱼虾变少呀。”小桔回答的很干脆。

    不过恽夜遥的下一个问题让她脸上稍稍泛红,恽夜遥问:“小桔,你的衣服是怎么扯破的?”

    “我的衣服……”小桔看了看自己领口大开的连衣裙,赶紧用手往上扯了扯,然后把胸口上方的扣子扣好,说:“那个是早上干活的时候没有人看到,所以才…扯开来吹吹风的,因为在厨房后门的地方特别闷热和潮湿,后来就把这事给忘了。”

    “那你离开厨房之后又去了哪里?”谢云蒙问

    “直接回板房补觉了呀!分类完垃圾之后,我的工作就算完结了,今天打扫旅店内部卫生的人是言彤,我们每天都会轮换着做不同的工作。”

    “你回板房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人吗?”

    “没有,当时大家都在仓库或者旅店里,我在路上没碰到一个人,回去之后我没有睡觉,一直在练习重明灯伞面上的绘画,所以就忽略了衣服的事情。”

    小桔的解释听上去还算合理,谢云蒙问:“那你下午做什么了呢?”

    第五百十四章案件询问二:小桔的回答

    关于下午在做什么?小桔的回答是她整个一下午都在房间里学习画重明灯伞。恽夜遥和谢云蒙都似乎不太相信她这个说法,因为吃完午饭的时候,恽夜遥还在板房二楼同阿姨讲话,如果小桔在房间里的话,她不可能听不到,可是小桔并不知道这件事。

    而且下午发现尸体之后,旅馆那边嘈杂无比,小桔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过去?大家是跟着谢云蒙回板房去才遇到她的,当时她赤脚站在自己房间门口,一脸不知所措,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搞清楚。

    由此,恽夜遥和谢云蒙也确认了她的房间位置,在板房西面的最后一间。房间门口挂着很多重明灯伞的半成品,有的伞面上的颜料还没有干,也算是印证了她自己所说的话,可是画伞面画得两耳不闻窗外事,就有点太过了。

    小桔对此的解释是,自己把隐形的木制百叶窗关起来了,房间北面的窗户也关了,所以才没有听到声音。这种解释同样勉强,板房本身墙壁比较薄,根本不隔音,就算关了窗户也没有多大用处,谢云蒙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不过他没有一一驳回小桔的话,因为他们还有最重要的问题没有问,那就是早晨争吵的事情。

    谢云蒙问:“你早上是不是和谁吵架了?”

    “你们怎么知道的?”小桔出乎意料的反问,从语气中可以听出,她原本是想要隐瞒这件事的,所以问话刚一出口,她就捂住了嘴巴,眼神也变得恍惚不定。

    谢云蒙对她说:“我们亲耳听到了争吵,当时李伯伯也在场,他就呆在隔壁仓库里,你们吵架的时候,我们没有看到一个人出来劝架,李伯伯的解释是,你们经常会这样吵架,所以大家也就懒得管了,是不是这样的?”

    “不,我和小晨只是稍微吵了几句,也许是大家没有听到,所以才不出来劝架的,而且我们很快就和好了。”小桔马上回答,好像这件事对她很重要一样,她继续澄清说:“你们说的李伯伯是老诺吧?他更不应该听到我们的争吵啊,就算当时他在离房子最近的仓库里,也听不到的。”

    “为什么?”恽夜遥拦住谢云蒙,不让他继续说明当时几个人的位置,问小桔。

    小桔回答说:“因为我和小晨是在我的房间里争吵的,而和板房挨得最近的一间仓库,在东面墙壁边上,一西一东,我们争吵的声音又不是很激烈,他怎么可能听得到,就算听到也听不清楚。”

    “是这样吗?”恽夜遥和谢云蒙互相看了一眼,恽夜遥问:“你说的小晨是不是就是康晨?”

    “康晨?那家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说的小晨是住在旅店二楼第五间客房里的人,他正在和我交往的事,大家都知道啊!不然他为什么一天到晚来我们岛上,而且小晨说不久之后就会带我到城里去了。”

    这一回,事情的发展和刑警演员之前听到的大相径庭了,他们立刻意识到一开始可能有些人就没有说实话,在防着他们。两个人不动声色,并不打算把自己听到的话告诉小桔。

    谢云蒙继续问小桔:“你们为了什么事情争吵?”

    “这个啊!说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小晨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的男人,我们在一起一些琐碎小事他都要管,所以也就免不了争吵了,反正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也是这样。”

    “最后一个问题,小晨的全名叫什么?”

    “他叫贾晨。”

    “好了小桔,你出去吧,记住不要离开板房一楼,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再叫你过来问话。”谢云蒙说完,挥手让小桔出去,让她把三个阿姨叫过来。

    在等待的空当里,两个人开始分析起现在的事态。恽夜遥说:“如果是李伯伯一开始就对我们说谎了,那这桩凶杀案就有可能是事先预谋好的,他们故意让我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康晨身上,隐藏贾晨的存在。”

    谢云蒙把胳膊肘抵在桌面上,双手抱拳顶着嘴唇,沉思着,恽夜遥说的没有错,但也可以反过来想,如果说谎的人是小桔呢?康晨可以是虚虚实实的两个人,那么眼前的康桔究竟是不是他们之前听说过的那个人,也要打一个问号了。

    “我在想……小遥,这会不会是岛上的人合谋的一个计划?他们想蒙骗我们这两个外来者,达到目的之后,把无辜者推出来当替罪羊。也许……所有的人都在说谎!”谢云蒙说。

    恽夜遥并不认同他的观点,他们两个现在正坐在房间里那张油腻腻的书桌两边,面朝着房间大门,恽夜遥也把手肘支到桌子上,与谢云蒙面对面,开口说:“小蒙,你认为他们为什么非要选择一个刑警在岛上的时候来实施计划呢?普通人应该更好对付吧。而且李伯伯一开始就对你的刑警身份有点害怕。”

    “不对,小遥,也许他们已经开始实施计划了,而我们碰巧到了岛上,所以他们只能用欺骗来与我们周旋。”谢云蒙还是坚持己见,他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刑警身份在这座岛上有些微妙,但又解释不清楚这种感觉的原因所在。

    小桔的回答仿佛让刑警陷入了一个悬疑的谜团之中,他现在脑子里的灰色脑细胞,就像一团乱麻一样,一直都在围绕着这个谜团转圈。

    恽夜遥说:“我觉得在我们到达之前已经开始实施计划也不太可能,你要知道,是李伯伯主动邀请我们到岛上来的,如果他们已经开始实施计划了,他干嘛要邀请我们呢?他只要直接把我们送到对岸不就行了!”

    恽夜遥的话有一定道理,这个时候,他们耳朵边上响起了敲门声,两个人只好放下讨论的事情,准备好继续开始询问。

    谢云蒙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放下一只手,手里不停把玩着一串钥匙,那是他在旅店柜台里找到的备用钥匙,这上面有旅店大门和所有客房的钥匙。

    恽夜遥的目光落在钥匙串上,他仔细数着,发现钥匙串上只有八把钥匙,演员意识到有什么地方被他们忽略了,正想要开口询问谢云蒙,却被门外走进来的三个阿姨打断了,他只能收回话头,聆听刑警接下去的询问。

    第五百十五章案件询问三:三个阿姨上

    恽夜遥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旅店里总共有一扇大门、六扇客房门,还有厨房门和卫生间的门各一扇,这些房门钥匙总共加起来正好是九把,可是,厨房后面的仓库还有一扇后门,后门的钥匙到哪里去了呢?难道说,厨房后门根本就没有锁?

    虽然根据方位来说,后门确实没有办法通往什么地方,但岛上的人大部分都水性很好,后门面对大湖敞开,对他们来说不也是一条特殊的道路吗?而且可以直接通往岛上的各个地方。换句话来说,也可以从毕方岛的各个地方,不知不觉进入旅店内部。

    恽夜遥开始暗自盘算某些事情,这是他第一次学着细致的分析案件,并且从中找出破绽,整个人的气质也正在逐渐改变,与某个他记忆中的人开始接近。

    把视线转回到三个阿姨身上。三个人之中,只有陶阿姨和他们接触的比较多一点,感觉上去也比较轻松,其他两个阿姨都很拘谨,生怕自己说错话,房间里没有太多的座位,所以阿姨们只能坐到了一侧的木箱子上面。陶阿姨坐在头一个,另外两个阿姨依次坐在她后面,看样子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摆脱出来。

    谢云蒙等她们坐定之后,直接就问陶阿姨:“我们现在所在的这间房间应该是康晨的房间,对吗?”这个问题之前恽夜遥也问过,谢云蒙故意在这里再问一次,想要试探一下陶阿姨。

    “是啊,中午的时候我跟恽先生已经说过了。”看来这位阿姨还比较老实,记性也不错。

    “当时我说这间房间不像是男人的房间,你还记得吗?”恽夜遥问。

    “我记得你问过我,可是康晨本来就是个很爱干净的年轻人,他房间收拾得整齐一点,也没什么啊。”陶阿姨有些不太明白恽夜遥的意思,只能按照当时自己的说法来解释。

    恽夜遥摇了摇头,说:“不只是干净,还有其他方面,陶阿姨,我问你,康晨是什么时候到这座岛上来的?”

    “大概半年多以前吧。”

    “不可能有半年的,因为我还关了他两个多星期呢。”谢云蒙插嘴说。确实,他是半年以前解决了康晨的斗殴事件,处理过程再加上关押的两个多星期,康晨到这里的时间最多是四个多月。

    陶阿姨被他一反驳,一下子没有接上话头,略略停顿一下,脑筋才转过弯来,赶紧回答说:“四个多月,大概吧,我也不记得具体日期了,大概就这么长时间。”

    “陶阿姨,请你想清楚再回答我们的问题,一定要告诉我们实话,行吗。”谢云蒙严肃地说。

    陶阿姨被他说得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立刻做出了回答:“我知道了,刑警先生,你放心吧。”

    谢云蒙继续问:“康晨来到这座岛上之前,这间房间是谁住的?”问完之后,他马上又补充了一句:“接下来的问题,阿姨们都可以回答,我们不是在问陶阿姨一个人,而是在问你们三个。”

    另外两个阿姨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朝谢云蒙点了点头,她们显得有些犹豫,也许这座岛上真的有什么秘密,阿姨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说漏嘴,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恽夜遥和谢云蒙一直都关注着她们三个人的表情变化,年轻刑警一刻都不敢放松,他是第一次办理这种恶性凶杀案,感到压力像一座大山一样在头顶上盘旋,浑身的神经都绷起来了,就怕漏掉一点点线索。

    对外联系的中断,现在是最大的麻烦,庆幸的是恽夜遥好像并没有多少畏惧感,自从坐定之后,就显得越来越镇定,渐渐与平时判若两人。

    谢云蒙突然有一种印象,他好像在某个人身上,也感受到过同样的冷静睿智。这个人他不认识,仅仅听老师提过而已,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撇开无关紧要的思绪,谢云蒙继续听恽夜遥和阿姨们的对话,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以便见缝插针提出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这时候,刑警发现一个问题,陶阿姨自从进入房间之后,手就一直放在口袋里,这不像是一个中年阿姨的习惯,而且从口袋的形状可以看出,她一直握着拳头,好像手心里有什么东西,坐姿也有些奇怪。

    两个人等待着阿姨回答刚才的问题,也就是在康晨到来之前,这间房间里到底是谁居住的?

    可是这个问题似乎让阿姨们显得有些为难,她们犹豫再三,终于其中的一个人开口了,那是一个中等身材,肩膀很宽,但看上去并不是很胖的阿姨。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又短又粗,上面的皮肤发白,每一个指甲盖都很短,缝隙里攒着一些污垢,是长期清理鱼虾,浸泡在水中造成的。

    这个阿姨的个头比陶阿姨稍稍矮一些,她开口说:“这间房间一直都是空的,非要说有人住的话,那就是旅馆那边第四间客房里的病人了。康晨没来之前,老诺偶尔会把她搬过来呆上一段日子,也就三五天左右吧,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在旅馆,反正都是老诺自己一个人照顾她的,我们从来都没有插过手。”

    “病人的身份是谁你们知道吗?”谢云蒙问道。

    开口的阿姨回头看着陶阿姨,问她:“小陶,你应该知道吧?你和老诺的关系走得比较近,我们两个是后来才来的,老诺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起过病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老诺好像隐藏得很深,这里知道的人应该没几个。对了,康宏大概会知道。不过这老头死倔死倔的,不论是谁问他过去的事情都不愿意说,我感觉他好像对过去有什么忌讳一样。”

    “那你们就说知道的部分,这些房间平常一直都是谁在收拾?”谢云蒙稍稍转变一下话题,问道。

    “以前都是老诺一个人收拾的,他从来不让我们接近病人。”

    “那你们对病人的身份就一点猜测都没有吗?”恽夜遥问。

    陶阿姨回答说:“猜测倒是有,但是不是正确我们就不知道了。大家都觉得病人应该是老诺的老婆。大概是得了不好的毛病,所以她才不愿意让大家知道。”

    “那她生病生了多久?”

    “不清楚,应该有很多年了吧,从我们到岛上开始,老诺就一直在照顾病人。估计都得有十年以上了。”回答的还是陶阿姨,其他两个阿姨不太愿意多开口,一直都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