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报了警。
隔了没多久，警车就火急火燎地开进了富民小区。
“是你报的警。”
一个戴着警帽的有点上年纪的老警察瞅了秦牧一眼。
这时候，发现小女孩吊死的曾家人也哭天抢地的冲进了六楼。
“没错。”
秦牧把情况说明了一遍。
当然，他自己也编造了一套说辞，他说自己想上六楼散下心，抽根烟。
来到六楼就发现601室有奇怪的动静，因为大白天，这一户人家门又打开，这个时间点屋主不一定在家，他觉得有些疑惑，怀疑是不是遭了贼，就摸进屋子里，打算一探究竟，结果在卫生间里发现了小女孩曾小盈的尸体。
“想要抽根烟，发现601室里有贼，就主动闯进去，看不出来，年轻人你还真是正义感爆棚呀！”
老警察上下打量他一番，呵呵笑了起来。
“瞧你说的，我这个人最讨厌小偷小摸，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现一具尸体。”
“好吧！”
老警察点了点，沉声问：“我听说你不是这个小区的人，你来这里是拜访楼下的501室的丁家人，你认识丁家的男主人丁渐，难不成你是他的朋友？”
“是的。”
秦牧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呵呵，那你昨天也来了丁渐家，今天是第二次来。”
“没错。”
“那你知不知道，曾家的小女孩失踪呢？”
“我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那你跟丁渐认识有多久了。”
“……没多久。”
“年轻人，你在说谎，那个丁渐恐怕跟你压根就没什么关系吧？！”
老警察一言道破真相。
“你可不要以为我们警察都是傻瓜，想要糊弄过去，据我所知，你应该跟丁渐没什么人际往来，为什么你会来到富民小区？为什么……又是由你发现这具尸体的？”
这番问题，倒是让秦牧感到有些头痛。
他没有想到这个负责调查案子的老警察这么精明，一眼就看出这些细节。
老实说的话，他与这些事情当真没什么关系。
但是从外人的角度来看，他的举动可谓是相当的可疑。
也难怪这个老警察会怀疑到他身上去。
换成是自己的话，恐怕也会自己这样一个人的种种举动有所怀疑。
（不过，就算他说这些话也没什么意思，我跟这件案子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就算查我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他转而叹了一口气，装成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抱歉，我也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实际上，我认识丁渐的时间很短……”
秦牧知道有些事情，警察稍微一查就能够调查出来一些线索，自己是瞒不过去的。
于是，他就把自己与丁渐见面的缘由说了一遍。
“是警队的那位陈臣警官找我去见丁渐的，我之所以会来这里拜访丁渐的家人，是因为当时我很后悔自己没能够阻止他自杀。”
一边把自己与丁渐见面的事情说明了一遍，他一边又把陈臣的名字搬了出来。
“你认识陈臣那小子。”
老警察也有些纳闷。
“是呀，我跟陈警官认识……”
秦牧点头，又向他追问：“说起来丁渐自杀的事情，陈警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吧！”
听到他这么一说，老警察笑了笑，他取出一根烟。
“陈臣那小子运气好，上面有人想保他，不然光是出了这种漏子，他差点就被一撸到底。”
“难不成您跟陈警官很熟……”
秦牧觉得这个老警察的语气，似乎与陈臣很熟稔。
“废话，我是他师傅，他查案的本事都是我带出来的——”
老警察哈哈一笑，他取出打火机，把烟点着，不紧不慢地说：“行了，我知道你跟这案子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当警察这么多年，做事情只要发现蛛丝马迹就要查下去，倒是耽搁了你一些时间了……”
等等！难不成是自己被套路了。
这老警察刚才是故意那么说话的，他该不会是根本没查过自己的底。
——姜还是老的辣，这个老警察当真是精明的厉害。
秦牧这时也暗自打量起这个精神矍健的老警察。
这老警察看上去年龄接近五十岁，头发都有些白了，眉眼间有着斧钺凿刻出的法令纹，很难想像这种一线会有这样年纪的老警官来负责现场。
“这孩子有点奇怪来着，那个曾家的小女孩为什么要跑到六楼自杀来着……”
这时候，这位老警察也自言自语了一句。
“傅头，你让我们查的东西我们查到了。”
突然，一个警员走了过来，拿起一份资料递了过来。
“物业说的那个李姓女子，李静姝，应该是在今天早上七点钟就拎着大小包，离开了富民小区。”
“你查了录像，她真的把家里养的猫也带走了。”
“是的。”
警员继续压着声音说：“她把猫送到附近的一个宠物寄养所，自己去了朋友公司，十点多钟的时候，她在那个公司的厕所间里昏迷，人被送到市二医院去了。”
“人被昏迷了，被送到医院去了，这是闹那一出？”
姓“傅”的老警察本来还想继续问下去，他一转眼，就发现了秦牧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年轻人，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难不成还希望我请你吃饭。”
秦牧也只能够尴尬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李静姝，市二医院。”
他在心底低声自语。
丁渐的儿子文文并不是恶鬼盯上的下一个目标。
而是十有八九是这个名为李静姝的女人。
他的脑子思维也越发的活跃起来。
李静姝是六楼的住户，她与其他的住户一样，都有机会接触到阳台，就有可能看到远处南门小学操场上的旗杆。
一旦看到了旗杆上的人影。
恐怕就会受到恶鬼索命。
只是不知道丁渐、李静姝、文文、曾小盈看到的旗杆恶鬼是受到什么因素决定了顺序。
也许只是单纯的根据各自看到的时间来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现阶段，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个未知数。
“先不考虑这个问题，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有两个，一个是找出‘旗杆上的恶鬼’的源头，另一个就是去找到李静姝，保住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