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无聊，我要打电话，叫晚饭。”闫妄看了看这个空旷的房间，眼中满是好奇。
他这个表情倒是真的，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进这地方。不过跟电视剧里演的，也没什么区别。
铁桌子，铁椅子，摄像机，除此之外，毛都没有。
“好啊。”聂远方把自己的手机丢给他。
“你还真够小心的。”闫妄笑了笑，拨通了小梅的电话：“送点东西吃，我饿了。”
说着，他看向聂远方：“你吃吗？”
“吃不起。”聂远方微笑着拒绝。
“给小云也带一份，别忘了。”闫妄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
听到闫妄被抓的消息，赵星第一时间从家里赶了过来，刚进屋就看到了单面玻璃中，和聂远方谈笑风生的闫妄。
有人拿着一摞东西递给他：“星哥，这是调出的监控，还有查出的这女孩的资料。”
“云鑫，21岁，大学生……”
赵星翻看完来到屏幕前：“调出监控。快进……”
停！
赵星忽然按下了暂停键，指着右上角：“码头那边的监控，这个女孩是从那边过来的，肯定跟买卖有关系。我去问……”
他打了个响指，拿着几份资料打开了云鑫那间审讯室。
啪！
赵星将东西扔在桌上，点了根烟盯着面前的女孩，端详了片刻，忽然问道：“很缺钱？”
“对。”云鑫情绪在这时，出现了些许的波动。
“闫妄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吧？”
云鑫如是道：“送餐公司的老板。”顿了顿，她又说道：“是个好人。”
“好人？”赵星咳嗽几声，被呛到了。
……
闫妄淡笑着摇了摇头：“你对好坏，认知的太狭隘了。”
“嗯？难道不是吗？”聂远方反问。
“这个世界，一直都是混乱的。好坏，黑白什么时候有准确的定位了？”
聂远方言之凿凿：“犯法，就是坏的。”
“法？法有命重要吗？”
闫妄对此，嗤之以鼻：“如果你是赵星，你就不会说这种话。现在之所以能大放厥词，说到底是因为……事情没落你头上。
而且，我是个正经商人，我有公司运作，我解决了一百多号人的工作。犯法这个词儿，貌似用不到我身上。”
聂远方嗤笑道：“呵呵，既然如此，我问问你，你创立公司的钱，是从哪来的？据我所知，你是个无业游民吧。”
对闫妄这种人，他厌恶到了极点。如果放在以前，他早就……
可是，现在不是曾经。这个时代，这座城市，讲人权，讲公平，讲人道，讲法律。这些东西，归根结底，都是用钱支撑的。
没钱？谁他么跟你讲这些？
反过来，只要有钱，谁管你这钱是不是正当途径来的？
凡事都有利有弊，法律同样也不例外。
法律是网，就算再缜密，终究有漏洞可以钻。
严密的法律在杜绝了大量犯罪的同时，也给闫妄这种人，披上了一层保护伞。
闫妄：“无业游民也有运气嘛。我运气好，赌马赢得。”
“赌马？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嗜好。”
这种说辞，鬼都不信，但是不信又有什么办法？聂远方这边早就调查过，闫妄确实赌马赢了钱。靠着这笔钱，创办了这家公司。
……
云鑫早就不说话了，但赵星依旧不肯放弃：“如果你觉得人身安全得不到保证，我们可以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
“你们？保护？”云鑫闻言，对此不屑的笑了：“保护多久？一辈子吗？你不觉得，这句话很可笑吗？”
“……”
赵星捏着眉心，放在腿上的左手，死死的攥成一团。
还是那句话，现实不是狗血剧，不需要通过广电的审核。
像电视剧中那样，警方为了保护证人，各种部署行动，不顾一切，简直就是……呵呵。
证人，对警方而言，说到底就是扳倒罪犯的工具罢了。
利用完了，谁管你的死活。就算有些人，有良心会保护证人一段时间，但那又如何？你能保护一辈子吗？
报复的方法，太多了。
就算你逃到国外，人照样可以放出暗花，有大把的亡命之徒会争先恐后的摘掉你的脑袋，送到对方桌上。
所以这句话，放在现实里，压根没有半点说服力，更没有丝毫可信度。
笃笃……
门响了。
小梅提着包，身后跟着十几名端着保温箱的厨师。
“真是有钱啊。”聂远方见状，不禁讥讽了一句。
“sorry啊，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闫妄笑着做出了一串口型。
赵星阴着脸从审讯室走了出来，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里。
——
聂远方说话算话，还真他么把两个人拘留了十二小时。
直到第二天，闫妄和云鑫才从局子里出来。
“我什么都没说。”云鑫打破了沉默。
“我知道。”
闫妄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父亲的医药费，已经交上了。”
“赵星，广元让我给你带话，你马子的活不错，水也挺多。很润~”闫妄朝局子门口的赵星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草……”
赵星怒急，当即就要追上去。然而闫妄压根没给他机会，油门一踩就蹿了出去。
叮铃铃……是陈永健打来的。
“喂，我这就去。”
挂掉电话，闫妄朝后面的小梅说道：“一会到公司，你把账给我拿来。然后带云鑫去买点衣服，去看看她爸爸。我还有事。”
“好。”小梅点点头。
……
“晚些在公司等我。”
闫妄叼着烟，含糊的说了声，将账本随手扔在副驾驶座上。发动车子，朝环龙别墅区驶去。
云溪这个女孩，是当初跟他过夜的那个。事后闫妄在查出她的底细后，便起了一些想法。
父亲病重，需要钱治病，家里穷，只能出来卖自己。有独立能力，有脑子，这种人他很喜欢。
起码用来做挡箭牌，确实不错。
来到陈永健这边，星仔他们都已经到了。
见他过来，几人点点头，陈永健轻咳一声，说道：“过年后，话事人开始投票，这段时间，大家做的都不错。”
闫妄忽然问道：“老大，孙德玉那边，走的是哪条路子？”
孙德玉是另一个堂口的堂主。
他问的，自然是毒品。
据他所知，那边似乎是从金三角那边走货，但那是以前，这段时间金三角很乱。所以他那边的线，暂时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