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闫妄暗暗骂了一声，捡起枪，把子弹装好。轻手轻脚的来到门边。
他捏着喉咙，发出一声不甘的惨叫，然后就如同幽灵一般，静静的站在门边。
一分钟，五分钟……
就在闫妄以为对方走了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铁链声。
不多时，铁门被推开。
“砰！”闫妄毫无悬念的一脚，踹在了此人胸口，势大力沉的冲击力，让他不自觉发出一声惨叫，滚下了楼梯。
这不是演电影，摔了几层楼，还活蹦乱跳跟没事儿人一样。
闫妄这一脚，足以让他眼前发黑，甭说跑了，站起来都困难。皮鞋硬底，骨头没裂都算他结实。
他追了上去，冷着脸扭断了对方拿枪的手，一把掐住这人的脖子，将他直接抵在了墙上：“我认得你，叶斌的人。陈永健这么没种？竟然让他过来。”
咔嚓！
闫妄卸掉了此人的四肢，下巴，完全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蹲下来在他身上翻了翻，果然翻出了两个手机。
“嗯？”
他翻看着通话记录，竟然不经意间，看到了一行熟悉的手机号码。
“找到你了……”
闫妄嘴角微微翘起，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小标，没有急着杀了他，反而提着他来到天台。
“喂，叶哥。老大是让你来救人的？”
“没错，你没事儿吧？”叶斌闻言，心里定了定，看来闫妄没发现老大的算计。
闫妄不知道，他自然也不会傻不拉几的提，想到这里，他顺势问了一句。“要不要我派人接你？”
“不用，已经有人接我了。”
“哦？”叶斌之前刚落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不会是小标他们去杀闫妄，反而被他逮住了吧？
在他乱想的时候，闫妄说道：“我之前说过，社团有条子的卧底，让你们小心，你还是没往心里去。”
叶斌脸色微微一变，沉声说道：“这话怎么说？”
“这个寸头，手机里有条子的电话。”闫妄来到天台边缘，向下看了一眼：“你上来一趟，我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挂掉电话，叶斌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等了几分钟，才整了整衣服，带着小弟下了车。
等他们上来，见到衣服破烂，坐在天台边缘的闫妄时。纵然心里早有准备，他们还是不自觉的脸皮子抖了抖。
尤其是几个年龄不小的人，他们比其他人更清楚，孙月生到底有多么厉害。
“叶哥，给我个火。”闫妄打了个响指。
叶斌看了眼在地上不断痉挛抽搐的小标，不禁皱了皱眉，但还是没有急着说话，从兜里掏出火机丢给他。
闫妄点着，抛回火机，问道：“他跟了你几年？”
“七年。”
“七年？可不短啊。”
闫妄笑了笑，在他面前拿出一个手机，这是他的手机，不信你给他打个电话。
“你继续。”叶斌摇摇头，闫妄没必要在这事儿上骗他。
闫妄将手机放在旁边：“你自己重拨吧，就最近那个号码。你自己拨，打开免提。”
叶斌想了想，还是走到他旁边，抓起手机拨打了那个号码。
嘟嘟嘟……通了。
闫妄忽然说了一句：“赵星，你现在搁哪呢？”
“闫妄……你没死？真是命大。”赵星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脸色发青，手指关节攥的发白，恨不得要捏碎手机。
但是他不能，赵星知道，对方既然打来了电话，那就证明小标动手失败了。也就是说……小标现在落在了闫妄手上，生死不知。
或许……还活着？
虽然希望不大，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他在哪？”
“他？他还活着。你这个卧底，啧啧……身手有点差。”闫妄站起来，蹲下把小标的下巴接上：“听听他的声音呗。”
直到现在，小标依旧没有放弃，他努力扭头，看向叶斌：“老大，救我，他污蔑我……我跟了你七年，你……”
“听到了吗？”闫妄卸下他的下巴，探头看向楼下：“你现在，应该在楼下吧。等着他的好消息？”
“提条件吧。”赵星咬着牙，声音从牙缝中生生挤出来。
若非旁边的聂远方，一直按着他，赵星早就冲出去了。
“条件？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闫妄不屑的笑了：“你能拿出什么？钱？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我吃顿饭。人？我无依无靠，可没什么人关在牢里。”
“那你想怎么样？”聂远方夺过电话，下车望着新月大厦楼顶。
“不想怎样。”
闫妄说着，朝叶斌他们打了个眼色，意思是：看到了吗？还有的辩？
“呼……”叶斌点了根烟，背过身不再说话。
“我告诉你闫妄，你……”
“你们想要他？我给你。接好了。”闫妄挂掉电话，朝那几个小弟歪歪头。
聂远方似乎猜到了什么，一拳砸在车上，对着电话怒吼：“不，……不要，你……”
砰！
滴滴滴……
车子的警铃在响，聂远方的动作，霎时定格，他目呲欲裂的望着车顶上，那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心里顿时一空……
赵星停下手里的动作，保持着一条腿下车的姿势，呆呆的望着眼前艳红刺眼的一幕。
如果……
如果当初不是聂远方给他定位器……
如果自己中途没有醒来打开定位器……
那么自己的下场，会和小标一样吗？
“不，不小标。”聂远方颤颤巍巍的朝那里走去，痛苦的抓着头发，口中胡乱的念叨着什么。
赵星拿出手机：“救护车，救护……”
然而，现在手指好像不听使唤，颤抖的厉害，也无力的可怕，这手机键盘就好似石头一样，根本按不下去。
“啊……啊啊啊。”
他恨恨的抽了自己两巴掌，眼中噙着泪，死死的咬着嘴唇，无力的后退几步，砰的砸在车门上，缓缓滑到地上。
闫妄拍了拍他的肩膀：“叶哥，事儿我办完了。屁股得给我擦了吧？我先走，回见。”
说着，他提着剑，还有孙月生那把刀，架起来星仔缓缓离开了天台。
“好巧。”
下楼的闫妄，将星仔放到车上，不经意间看到坐在车边的赵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