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这儿?那你住哪儿?”魏河涨的脸通红。
沐紫眨巴着眼睛,她没想到魏河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这是她家,她不住家里,难道要去外面住吗?
“我也住这儿!”沐紫忽然又有些忍俊不禁,这个少年脸那么红,是害羞了吗?
“不可以!”魏河连忙摇头,“我刚才参观过了,你家里只有一张床,男未娶,女未嫁,怎可同床而睡!”
沐紫忍不住又笑了下,魏河这一本正经,又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她心底的征服欲望愈发强烈了。
“我不介意!”沐紫抿了一小口茶,遇上这么一个木头,在以后相处的日子里,倒也不失乐趣。
“我介意!”魏河脱口而出,“我这一生,只与妻子同床共枕,之外的女子,我都要退避三舍,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还请你别再强求于我,告辞!”
啪——
沐紫用力把紫砂茶盅拍在桌上,紫砂茶盅竟生出几道裂纹。
她一个洁身自好的女子都不介意,这个木头反倒介意了。
强求?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霸女硬上弓了。
“你给我站住!”沐紫恨得牙根痒痒,再次叫住魏河,气呼呼地抱起膀子说道:“要不是看在师父的份上,我才不会收留你!”
沐紫起身绕到魏河身前,继续没好气地道:“师父让我辅导你修炼,所以从今往后很长一段日子,你都要和我在一起!”
“可是……”魏河有些蛋疼,父亲确实这样跟他说过,可父亲没说要让他和沐紫同床共枕啊。
何况沐紫这么凶,他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没有可是,师姐有令,不容反抗!”沐紫有些得意。
她是师父的关门弟子,魏河又是师父的儿子,算是同辈,而她又先魏河修炼,自然而然就是魏河的师姐了。
“木头!”沐紫怒怒小嘴儿,“别愣着了,上床,睡觉!”
魏河欲哭无泪,天底下怎会有如此霸道的女子!
沐紫家里确实只有一张床,不过沐紫一分为二,还在中间拉起了一个布帘,两张床也算是隔开了。
魏河看到后,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同床共枕,不然他死活都不会同意在这里留宿。
沐紫上床后,却见魏河在布帘上栓了一串铃铛。
原本沐紫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当她不小心碰了一下布帘,铃铛便发出了铃声,不禁恍然大悟。
难道这个木头是害怕她有非分之想,所以才安了一个警报铃?!!!
“我对你才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呢,哼!”沐紫气的骂了一句,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把铃铛摘下来的冲动。
若是她把铃铛摘下来,那岂不就成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以往沐紫只要躺在床上,很快就会入眠,可今天不知为何,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
忽地,沐紫睁开眼睛,她找到问题所在了。
因为到现在,魏河那边还开着灯,开灯怎么能睡得着。
“把灯关掉!”沐紫喊了一声,可过了好一会儿,魏河没做回应,也没有关灯。
“喂!你到底在干吗?!”沐紫忍无可忍,直接拉开布帘,铃铛立即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声响。
只是沐紫看到魏河后,却微微一愣。
此刻,魏河竟全神贯注地翻阅着那本《扁鹊医典》!
沐紫正想夸赞魏河用功,可又发现魏河一目十行,一本厚厚的《扁鹊医典》,已经翻阅了大半。
“有你这么看书的吗?”沐紫撇撇嘴,反正她还从没见过这样看书的。
魏河头也不回,说道:“对啊,很少有人像我这样看书,因为很少有人像我一样,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魏河说话间,又翻了两页。
“过目不忘?”沐紫哭笑不得,她才不相信一个木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当即,沐紫跳到魏河床上,一把将《扁鹊医典》夺过来,“那我考考你,你若是回答不上来,就说明你刚才在吹牛!”
一股处女的芳香飘来。
魏河脸憋的通红,这女子懂不懂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完全不管他是否同意,就来到他床上,真是不知羞耻!
沐紫简单翻阅了一下《扁鹊医典》,里面记载了一种生死九针的针灸手法,还有各种疑难杂症的病理,各种中草药的解析,以及炼丹术,等等诸如此类。
既然魏河说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沐紫索性随便翻了一页,问道:“这应该是第十九页,你要是能通篇背下来,我就相信你不是吹牛!”
沐紫见魏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便撇撇小嘴儿,说道:“我就知道你是在吹牛!”
沐紫刚要把书合上,回自己床上继续睡觉。
不料!
“足少阳,出于踝前,枝于骨间,上贯膝外兼,出于股外兼,出胁;枝之肩薄;其直者贯腋,出于项、耳,出目外渍……”
魏河竟对答如流,滔滔不绝。
沐紫不相信,可事实证明,魏河说的,都是这一页的内容。
就这样,魏河一口气,把这页的内容从头到尾背了一遍。
而且,一字不落!
沐紫一张俏脸儿上,早就布满了不可思议之色。
一整夜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篆字体,她只是看一眼,头都大了。
就算给她一整天时间,她都不一定能背诵下来。
魏河只读了不到一个时辰,竟然背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所以,这个木头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沐紫服了,可她又不想说出口,最后把《扁鹊医典》合上,又丢给魏河,假装打了个哈欠,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道:“好困呀,我去休息了!”
魏河瞥了一眼沐紫的背影,承认别人优秀就这么难么?
接下来,魏河又翻阅了半个时辰,总算把厚厚的一本《扁鹊医典》熟记于心。
魏河睡觉之前,还检查了一下中间的布帘,铃铛没有被摘下来,这才安然睡下。
——
——
子时刚过。
沐紫忽然从睡梦中醒来,她愈发觉得屋内的温度炙热难耐,甚至身上早就香汗淋漓。
感觉就好像置身于一个熔炉中,而且气温还在不断上升。
奇怪!
虽说正值夏日,但龙云山四季如春,就算是白天,气温也从来没这么高过,何况是深夜。
叮铃铃——
忽然,布帘上的铃铛响了。
原本准备起身的沐紫,扭头一看,顿然被吓得花容失色。
布帘上有一只赤红色的手,手背上血管突起的明显,里面的血液流动肉眼可见,又仿佛会随时爆破血管,喷涌出来一样!
赤红色的手,慢慢地将布帘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