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送谁？”
江暮云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整袋的试卷，没在认识的人里找到和这个礼物相搭配的人。
“就是小瓷说的小姑娘啊，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老爷子翻了翻试卷，看着上面的题思考了会儿，“好像有点太难了，可别打击到孩子了。”
“咯吱——”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打了个转往反方向行驶。
“去哪儿啊？不回家吗？”江老爷子奇怪地问。
“重新买。”江暮云觉得，她不像是会喜欢这个礼物的人。
送人礼物是一件会让双方都感到快乐的事，所以试卷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川城是a国较为繁荣的几个城市之一，所以这里的大商场也多的很。
三个人进去之后，看着商城导购牌子上的各种区块介绍，江老爷子迷糊了。
他看向身旁小麦色肌肤不苟言笑的男人，“小姑娘喜欢什么呢？”
董明懵了，他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江老您别看我，我们部队都是男生，我连女孩子都没接触过，又怎么会知道她们喜欢什么……”
于是两个人看向沉吟不语的江暮云，等待他作出决定。
说来惭愧，江暮云算是一个全能型的人才，知识储备量也比较多。
远到三五皇帝，近到民族历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一提到女生就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虽然他没有头绪，但周身沉着冷静的气度还是让人有一种‘他这么淡定他肯定会’的感觉。
“去四楼。”
四楼都是包包项链首饰，各种一线珠宝品牌和顶奢的专卖店都在这里，是那种不容易出错的类型。
老爷子看中了一条粉钻手链，在店员去拿证书的时间，他示意江暮云去看柜台各种价格高到飞起的饰品，忍不住咂舌，“这都是资本花里胡哨的陷阱。”
身后的董明忍不住无奈扶额。
江老您是不是忘了二爷的身份。
“嗯。”江暮云轻笑一声，跟着附和他。话里带着微微笑意，像个挠人的小羽毛勾人心尖，“那您还买吗？”
“买！肯定要买！”说完老爷子很是豪气，并让店员把另一条同款项链也拿给他看一下。
在江老爷子看证书的时候，江暮云找到了一个顶奢彩宝专卖店，被展台上的一顶带着红色宝石的王冠吸引住了视线。
一本正经的导购小姐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心大写震惊。
好像有只土拨鼠在心里尖叫一样：“啊啊啊啊他好帅我没了我没了！”
看到男人走进来，导购小姐走过去，抑制着激动的心情：“您好，欢迎光临。”
“您看的这个王冠名叫White Pigeon（白鸽）是由上世纪顶尖设计师Cartier为他的妻子设计，六年前在W洲拍卖行以一亿三千万美元的价格被我们董事长拍下作为镇店之宝。”
王冠最中间的那颗红宝石颜色浓艳饱满，色泽耀眼纯粹，鲜红欲滴。
“那颗红色宝石有名字吗？”江暮云问。
导购小姐愣了一下，然后连忙答，“有的有的，它叫‘朝与暮’，一共是26.23克拉。这颗宝石也是设计师特意选的，因为它的名字象征着爱情从始到终的一段旅途……”
她介绍完，才发现眼前这个长的像神仙一样的先生正一眨不眨地顶着自己看。
导购小姐的心跳的很快，脸也愈发红了，说话磕磕绊绊地，“先、先生，您怎么了？”
“朝与暮？”这个字眼在唇齿间咬出来时莫名让导购小姐觉得有点缱绻情长。
“是的……”
“多少钱。”江暮云问。
导购小姐有些为难地朝他笑了笑，“抱歉先生，这是非卖品。”
“两亿。”
“不好意思先生，这……”话没说完，她听到了剩下的两个字。
“美金。”
“呃……”导购小姐眼皮颤了颤，她拿出了手机，“先生您等一下，我给经理打个电话。”
她拿着手机去联系上面的人，然后搭线。江暮云静静地站在展台旁边等她。
过了一会儿，导购小姐拿着手机走过来，“先生，我们董事长想和您说两句话。”
江暮云接过手机放置耳边，动作慢条斯理。
对面的董事长站在二十三楼的落地前，整个城市的景色尽数被他收入眼中。
“你是那个想要买白鸽的客人？”
隔着手机，董事长听到一个冷清磁性的声音，“嗯。”
“我想知道，你想买它的原因是什么。”
“送人。”
“送谁？”董事长追问。
“……”那边没有在说话，空气陷入一阵冗长的寂静。
过了会儿，江暮云沉声道：“你这个问题和白鸽一起卖给我，我再加一个亿。”
这下轮到董事长沉默了，或许是被震撼到了。过了好久，他语重心长地，“小伙子，你应该还年轻，有很多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的。”
“我知道，所以你卖吗？”
董事长看着窗外的高楼，眼神有些恍惚，最终还是做了这笔交易，“如你所愿。”
挂断电话之后，江暮云把手机还给导购小姐，紧接着，经理就打电话过来说了那顶王冠的事。
看着导购小姐手脚麻利地整理证书，江暮云敛起眸想。
这还是他头一次做这么荒唐的事。
他扯了扯唇轻笑一声，眼神晦暗不明。
江老爷子买完礼物发现江暮云不见了，因为知道他的性格比较稳重，所以老爷子就站在电梯旁边等。
五分钟左右，他看见江暮云提着一个袋子走过来了。
“你干嘛去了？”老爷子问。
江暮云答，“买了一个小东西。”
回到小区之后，两家老爷子也碰面了。
江老爷子看了下改造的户型，轻斥了几句浪费，然后就进去看房间了。
他决定住在江瓷家，一是江瓷在二楼和三楼，可以少走几步楼梯，二是在江瓷这边比较随意。
江·莫得隐私·瓷的钥匙几乎是人手一把，除了他自己。
因为他习惯丢三落四，所以出门都不带钥匙，回来的时候看谁在家直接去要钥匙就行。
听到了动静的裴清翰从对面房出来，他还以为是江瓷，所以没看到人就嚷嚷着，“小瓷回来了，快来帮我试试菜……”
说完，他看到了和他大眼瞪小眼的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眼疾手快地夺过裴清翰手里装糖醋排骨的瓷碗，一看里面的菜做的乌漆抹黑，登时气得眼睛都圆了。
他指着裴清翰的鼻子，气呼呼地骂，“好你个老家伙，你就给我乖孙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