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传来陈年恼怒的声音，“你先别跟我打马虎，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做很危险？”
李唐叹了口气，“可是陈叔，我撞见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这种舍己救人的事儿。”李唐义正言辞道：“我义不容辞啊！”
“你少来。”陈年一口道破，“你跟你爹一模一样，活脱就是真人版柯南，走哪哪出事，那小区这么多年来都没出过事，你一去就出事了，你敢说不是因为你？”
李唐：“......”
这真不能怪我好不好。
恶果已经种下。
我不去的话，道阳绝对会死。
我去了，虽然出了些事情，可道阳到底还是活下来了，也没闹出人命，不是吗？
陈叔，你应该嘉奖我才是啊！
那可是你的辖区。
“你现在在家吧？”陈年也不想跟李唐多扯这个没营养的话题，“在你家楼下早餐摊等我，我等下来找你。”
“别。”李唐赶忙道：“陈叔，我现在在星城，不在龙城呢！”
依陈年那雷厉风行的性子，这事李唐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不然再过两分钟，陈年说不定都已经到自家楼下了。
“星城？”陈年顿了一秒，莫名其妙道：“你没事去星城干什么？又出啥蛾子了？”
“没，没出蛾子。”李唐随口道：“我在星城大学呢！”
“哦！”电话那边陈年笑了笑，“找‘同学’呢？”
“你也确实是不小了。”电话那边陈年唠叨起来，“钱够不够？不够管我开口，我跟你爸是一辈子的交情了，现在他不在，我就是你爸，别不好意思。”
电话这边，李唐愣了愣。
见同学？
我是法医毕业的啊！
在这哪来的同学？
还有，怎么就我也确实不小了？
什么叫钱够不够？不够管你要？
我虽然吃了八人份的早餐，但这也就几十块钱啊！
难道我连这点钱都没有？
李唐知道陈年肯定是想偏了，赶忙道：“不是，陈叔，我来星城大学是有正事的。”
李唐开口道：“陈叔，我想问问您，你们有没有一个叫孙兰的人的资料，可不可以将他资料发给我？”
陈年：“孙兰？”
“对。”李唐点头道：“一年前从星城大学离校的学生，我要他半年前的资料，这里边牵涉到一件大案。”
“李唐。”电话那边陈年似乎很是恼怒，“你被火烧傻了吧？你以为你是谁？我们警察局里的综案是你能看的？你以为我是谁？那些文件是我能随便往外发的？”
完了，陈年又给李唐下了最后通牒，“立刻，马上，一小时内给我赶回龙城，我要见你。”
“是大案。”李唐知道，陈年这个人最是嫉恶如仇赶忙道：“我得到了一些特殊的线索，这个孙兰，半年前牵扯到一综命案。”
最后，李唐又给了陈年一颗重磅炸弹，“陈叔，只要你将这个孙兰的资料给我，我保证能帮你把案子给破了。”
一听牵扯到命案，电话那边陈年果然上钩了。
这次，电话那边沉默了五六秒，李唐都快等不耐烦了，陈年才开口道：“综案不可能出局里，我也不可能会发给你看，我等下给你一个电话，是星城大学那块辖区的负责人，我一个老伙计了，你等下打他电话，喊他张队就行。”
“行。”虽然没直接要到那个孙兰的资料，但是有这结果也很不错了，李唐哪有不要的道理？赶忙答应道：“谢谢陈叔，我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李唐又喝了一口豆奶。
小吃摊主看李唐的眼神都不对了，“你是警察？”
李唐瞥了小吃摊主一眼，没否认，也没承认，自顾自开口道：“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吗？”
“我想想，我想想。”小吃摊主脸上堆满的笑容。
李唐晃了晃豆奶，“还没喝完，这次不用再点东西了吧？”
“嘿嘿，不用不用。”小吃摊主赶忙道：“其实我知道的，基本上都已经说完了，只剩下一点东西，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嗯？”李唐开口道：“说。”
小吃摊主迟疑了片刻，“在这学校了，我听到一件怪事，消息来源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确定，反正大家都这么说。”
“哦？”李唐来了兴趣。
“有传闻说，这学校里闹过鬼。”小吃摊主神秘兮兮道：“听说，自从孙兰出事情后，教务处里，就经常有淡淡的纸烧味，夜里，经常还会有人听到黑暗处似乎有人在哭泣，说‘给我毕业证书，给我毕业证书，我要毕业...’”
小吃摊主压低了声音，尽量将恐怖气氛营造，同时，双目紧紧地盯着李唐，想从李唐脸上看出来些什么。
然而，非常遗憾。
自始至终，李唐都在小口喝着豆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继续说啊！”见小吃摊主说一般不说了，李唐随口道。
顿时，小吃摊主就是一阵无趣，“我说完了。”
“嗯。”李唐点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世界，李唐比小吃摊主了解得更多，看问题更加真切。
小吃摊主说的话，大部分可能都是真的，但很多东西，应该都被夸大了。
说一千，道一万，孙兰都只死了才半年，就是现在，都只是一个恶灵。
半年前，孙兰应该连恶灵都不是，只是一道最为弱小的残灵。
残灵没能耐能够弄出来那些个声响。
首先，残灵身上不可能带纸钱味。
其次，残灵风一吹就散，不肯能躲在黑夜里，更不可能说话。
李唐摇了摇头，正要起身离去。
可突然间，李唐像是被什么给绊到了一般，身体僵在原地，脸色表情极为惊悚。
不对。
肯定不对。
自己肯定是忽略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的。
李唐僵硬着脑袋，看向小吃摊主。
小吃摊主一脸的茫然。
李唐深呼吸了一口气。
小吃摊主只是一个普通人，肯定不了解恶鬼甚至是厉鬼的一些特性。
但小吃摊主先前说的，分明就是一只恶鬼。
目光扫过学校大门。
庄严的校门，在李唐眼里，分明就变成了一张会吞人的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