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修真小说 > 与您为伍 >第一百一十三回 好像有点不对
    这位三哥还真是不堪一击,一指点在他的太阳穴上,另一侧就呲出不少血。

    “老五啊,轮到你了。”

    这老五吓得屎尿齐留,哆哆嗦嗦的。我打算赶紧送他去陪他三哥,谁知道那个农妇不打算让我这么做。我以为是她心软了,要留这个人的命,我还打算装作没听见来着。

    “不能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那也行。

    让这个老五跪在地上,抓住他两条胳膊,膝盖顶在他的背后。

    使劲儿,使劲儿,再使劲儿。

    随着力量的逐渐增加,喊叫声也逐渐变大。直到胳膊被拉断,老五痛得昏过去之后,这个世界才安静下来。

    农妇还是胆战心惊的,这次不是怕他们,而是怕我了。不过她的手上,还有他家男人的血,并不会让她冷静下来。

    她反而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斧头,朝着老五的脑袋上就是一阵乱砸。力气小,每一次的伤害都不大,可也禁不住无尽的抡起又砸下的动作。

    距离结束还有一半的时间,老五的脑袋就已经血肉模糊了。而这个结束,不是累得没劲儿了,也不是冷静下来了,而是官差到了。

    我在脸上抹上了土,不想被认出来。

    活着的,死的,都被带回了衙门。我也是这才知道,这块儿已经不归姑苏城管了。

    当然了,我还是没有跪的,对着膝盖窝一顿乱打,没奏效,他们也懒得管我了。我可并没有把这当作是什么好事,这么随意,这么草率,总觉得不太对啊。

    按流程走,先要找到对应的当事人,盘问出当时的状况和前因后果,找到人证和物证,再根据律法判断罪责。

    从寻找当事人的这个环节就出现了问题。

    农妇一家都在这儿了,我也在这儿,老三老五都死了,死无对证。可是出现了一群衣着打扮都明显不太合适的人,自称是三哥和老五的同伴。

    这个先不论,他们的陈词不是很对劲,说的是农妇一家被我挟持,骗他们进屋,然后杀害了三哥和老五。

    人证很多,一个个言辞闪烁,就说不是很清楚。仵作提了不少所谓证据,说是三哥和老五在没有防备的状态下,被我击杀,而且我还丧心病狂的鞭尸。

    根本没轮到农妇的陈词,县官就草草定罪,判我斩立决。

    那我是肯定不服的,立马要求县官听取农妇的陈词,再做判断。

    谁知道那个自称是三哥和老五的大哥的人,有恃无恐,甚至笑出了声,“慷慨”的邀请农妇把事实都说出来。

    “农妇赵氏回禀大老爷,是……是那个人挟持了我家男人,让我家男人去骗他们进来,等他们进来之后,对他们痛下杀手。”

    要是说到这儿就停了,那我还能理解,最多就是官匪勾结,逼迫良民,后面的话,我可不太能接受了。

    “要不是各位老爷来得早,我们孤儿寡母的,也难逃一死。”

    “我问你第一遍,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话不是县官问的,是我问的。这激起了县官的不满,大声呵斥我,让我不要恐吓受害者。

    “我问你第二遍,你说的是真的吗?”

    妇人死死盯着我,这个样子我才见过,就在三哥和老五杀她男人的时候。

    “我问你第三遍,你说的是真的吗?”

    “农妇所言,若有一句虚假,宁愿天打雷劈!”

    “好,真好,太好了。”

    都不是什么好人呐,那就都死了吧,不过得有一个顺序。

    先杀那个大哥,然后让他的那些手下重新说一下案情的始末。果然,这才有了一个真实的结果。

    再问问县官大人,问他是如何决断的。

    县官忙不迭的说是误判。

    好,那就问问那个农妇吧。

    “最后一次问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

    明明其他人都已经反口了,这个农妇还是要嘴硬。

    “你是怕他们的报复吗?”

    “是!不过!你没有救他,你也该死。”

    “哦?是这样啊,看来确实是我错了,我应该救他,让你去死的。”

    对我来说,救人和杀人都是比较无所谓的。毕竟,他们跟我都没什么关系,我没有义务去保护他们每一个人。我可不是一个伟光正的角色,伟光正嘛,就是……伟大、光辉、正义?还是别的?我不是很清楚,起码我是这么理解的。

    对于那个庄稼汉子的死,我是有愧疚的,这几天当中,只有这个人,是真的对我好的。我是想让他们求我救他们的,只不过,他们自己没有同意。在那个汉子死后,我是打算弥补他们的,我知道什么样的弥补都是不足够的,只不过我想尽一份力,起码让他们一生衣食无忧,不受别人伤害。

    当然可以怪我没有救某个人,我并不能要求他们只是感谢我救了他们本人。因为这个就想置我于死地,我也可以理解。只不过,我希望他们能够在尊重事实的基础上,凭本事来杀我。

    都已经这样了,所有人都翻供了,可算是能够正常的了结,能够去审判真正有罪的人了,结果还是这样。

    那她想让我死,我可不能随她的意啊,且不说她的愿望能不能实现,总归不能只能她杀我,不能我杀她吧。

    当然,看在那个男人的份上,我是不会伤害他们的。那其他人,就势必要承担自己犯下的罪。

    县官嘛,匪徒嘛,既然有勾结,都死了算了吧。

    这个地方,不太适合我,我还是回去吧。

    他们都说我性情大变,我没有觉得什么不对。相反的,我觉得我很对。

    最近,外出的次数变多了,而且绝对不带着任何人。每次出去都是三五天,直到这一次,我打算去远一点的地方。近处,已经没有我觉得看不过眼的人和事了。

    我打算去远一点,见识一下,还有什么人和什么事,是让我觉得影响了我的内心秩序的。

    我还是比较喜欢上一次,帮一户苦主上门讨债的事。说是苦主,也不是很准确,就是家道中落了,想把借出去的钱收回来而已。对方嘛,在苦主拿出借据之后,抢过来一口吞了。

    小事嘛,用一个他没有办法拒绝的理由让他还完钱之后,当街腿脚都打断就是了。

    所有人都用极为惊恐的状态面对我,好像我才是那个欠债不还的人。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认为我的手段过分了,不应该用这种方式。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难道真的是我错了?我错了吗?

    所以我才要多走走,走得远点去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是我错了。

    这次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要去一趟京城。要是真的发现了什么问题,我正好可以去质问一下朱见深,看看他有什么高见。

    我刚要弄死一个找事儿的痞子,来警示世人的时候,师父出来,把我拦下来了。

    我质问他为什么要拦着我,不让我匡扶正义。师父说,我这并不是正义。世界上并不存在完美的人,也不是只有“好好活着”和“必须死”这两种选择。

    律法对我们这种人的束缚能力比较微弱,并不意味着律法没有必要。律法除了划分责任、惩治罪恶以及导人向善以外,更重要的存在量刑的问题。

    不同的罪,就应该有对应的刑罚。也许是斩立决、斩监候这种死罪,也许是诛九族、夷三族这种逆天大罪,更多的,是一些小罪小错带来的小罚小惩。我们有能力去轻易的抹去一个人的生命,可这不应该是可以滥用的。

    对,师父是这么说的。

    我好像曾经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最近不是。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可能跟师父动手,他可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只能跟着他回去。

    我还是不死心,要到之前去的第一个村子看看。

    进村子很顺利,所有人对我都是又敬又畏,就算是笑笑,也没那么真诚。

    我去了那个妇人家里。

    家里没有了男人,这个女人得忙活所有的活儿。上一次来的时候,还觉得她只有二十来岁。这次一看,像一个足有四十岁的妇人。

    一见到我,她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冲动,上来就要我的命。反而请我进屋,给我倒了一碗热水,上了一碟点心。

    “你,跟之前不太一样啊。”

    “恩公说笑了,上次是我冲动了。”

    笑?为什么是笑着说话的?她不是怪我没有救她家男人吗?

    “上次?”

    一声惨笑,看起来有些瘆人。

    “救了我,我是不应该存心伤害恩公的,我的儿女也是一样。要说唯一能怪罪恩公的,只有我夫了。我作为妻子,对丈夫的事,自然是责无旁贷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能怪恩公什么呢?”

    “怪我没有也救他的命?”

    “不,我家夫君,是不会要求恩公救他的……”

    对这个死去的汉子来说,确实是不会的。听这个女人讲,他的丈夫,是一个不会拿别人的命来冒险的人。

    他并不知道我能不能在打斗中存活下来,也就不会要求我去“送死”。这个女人也是一样,自始至终,也就只是求我,把两个孩子带走。

    本来,我对这个男人的愧疚是有限的,如今,这种愧疚增加了不少。

    “愿意跟我走吗?我保证你们衣食无忧,保证你们的安全。”

    这个女人还没答话,两个孩子哭着跪在我身前,求我教他们武功,保护他们的母亲。

    女人想说话,又没说。

    我让那两个孩子起来,说要带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