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修真小说 > 九州万灵记 > 第一百六十一回 今临碗晚
    

    四派大会结束,各路门派英雄都要告退。

    公输步刚回到寝间收拾行李,然而他思虑万千。

    今日玄天大会,四派齐聚,发生了太多奇事。

    “父亲大人”原来是个女子,不仅如此,她五官与今临可闻酷似,露出长发后更是如一个模子相刻来的。

    “父亲大人”与拜日郎君关系不浅,咱们南门四派对拜日郎君恨之入骨,百日飞仙却不惧其他三派人物,竟公然维护,究竟是为何?

    看来这父亲大人是不能再叫了。

    便在这时,又有人来敲门,来者竟是风静远。

    风静远满脸笑意,竟似遇到了千百年的喜事一般,笑道:“掌门师弟,告诉你个好消息!”

    公输步说道:“什么好消息?”

    风静远说道:“我说出来,可别把你给高兴坏了!”

    公输步奇道:“究竟是什么事?”

    风静远笑道:“有人在院内亭中,要见你,是谁你自己去瞧吧!”说罢转身奔走了。

    公输步心中奇怪,独自来到秀竹园凉亭,只见凉亭中依稀站了两人,公输步走进才见是今临可闻和......

    今临可闻双肩套了一件淡黄薄衫,罩在莲花一样白净的裙子上;而另外一个女子,绿衣拂身,清丽脱俗。

    “嘻嘻。”

    公输步一见二人,整个身体都怔住了。

    二人除了衣饰发型,简直如一人。

    呆若木鸡。

    “公输公子。”今临可闻两手低扣与腹前,微微一躬,做了礼。

    她的声音依旧是冰心彻骨。

    公输步立马还礼,“见过今临仙子。”

    “嘻嘻。”今临可闻身后发出一阵嬉笑。

    今临可闻头微微下垂,双目不与其对视,轻声说道:“小女子以及凌云仙居多次受公输公子相救,大恩无以为报,今日闻讯公子将要离开,特地前来送行。”

    公输步听她说特地来为自己送行,霎时面红耳赤,说道:“哪里哪里,今临仙子本是我四派同门,见之有难,怎能袖手旁观。在下也只是......也只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今临可闻不再多言,转过身,牵过身后的女子,对公输步道:“公输公子,这位是小女的妹妹,名作今临婉晚。”接着又对绿衣女子道:“阿晚,这位是公输公子,快来见过公输公子。”

    今临婉晚行到姐姐的身前,学着今临可闻的模样,满脸矜持,也蹲了蹲身,作礼道:“小女子今临婉晚,见过公输公子。”

    公输步一见到她,想起之前还叫她“父亲大人”,脸即刻就红了。

    立马还礼,心下琢磨,“原来阿晚真名叫做今临婉晚,和可闻仙子是同胞姐妹,怪不得如此相像。我以前真是眼拙,大家都看得出来阿晚是个女儿身,只有我什么都不懂。”无意中和她双目相对,只见她对着自己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

    今临婉晚背对着今临可闻,是以今临可闻并没有看见这一幕。

    公输步登时又忆起烟赤湖的场景,顿时脸颊红得更加不可开交。

    今临可闻又道:“家妹与小女多年未见,今日重逢,实是欢喜,婉晚听闻公输公子三番五次相救小女,好生敬仰,特要小女带来一睹尊颜,还望公子莫要见怪。”

    公输步脸红道:“在下以前不知婉晚姑娘是女儿身,多有......多有......”

    今临可闻问道:“阿晚,你和公输公子以前就相识吗?”

    今临婉晚说道:“怎么会姐姐,婉晚与公输公子今日才相识。姐姐,我能与公输公子说句话吗?”

    今临可闻道:“当然可以。”

    今临婉晚转过身忽然,贴在公输步耳边,低语道:“今夜子时,我来找你。”说完话当即又回到今临可闻身边,她的话声极细,只有公输步能听见,一对眼睛水灵灵般转呀转。

    今临可闻问道:“阿晚,你对公输公子说了什么,可别捉弄人家。”

    今临婉晚笑道:“没说什么,嘻嘻,我们走吧,姐姐。”

    今临可闻对着公输步又行了礼,说道:“望公输公子一路顺风,小女这就告辞。”携过今临婉晚的手,走出了凉亭。

    公输步矗立原地,呆呆发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到寝室中,收拾一番。随同同门一道离开了长生岛。此时稷山书院上下都已知道他晋升为掌门的大事,是以都听他号令。

    众人乘坐腾云方舟,陆续回到青龙镇。

    在镇上客店留宿一晚,第二日才准备回幽冥谷。

    公输步身为掌门,自是待遇非凡,一人独自享有一间客房。

    当日晚间,公输步闲来无事,盘坐在床上修炼,忽闻窗外笛音弥耳,悠扬婉转。

    公输步一回神,只觉这笛音极为耳熟,再一暗想,纳罕道:“这不是那日在烟赤湖,今临......婉晚姑娘吹奏的笛曲吗?”

    “婉晚姑娘说来找我......难道说她来了?”公输步一听见笛音踌躇道:“阿晚三番五次助我,我该当她是朋友,可是......阿晚并非是男子,而是女扮男装的今临婉晚,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前我以为阿晚是个男子,是以行事没有顾忌,现在明知婉晚姑娘是女儿身,三更半夜还单独去见她,恐怕大是不妥。”又想,“我现在身为稷山书院的掌门,深夜私会,更是不成体统,如若传出去,那更是给书院抹污了,不行!”他一打定主意,当即又盘腿而坐,心无旁骛地恢复修炼。

    屋外笛音吹了一阵,便即停了。

    又过了顷刻,忽闻窗外“嘻嘻”一阵轻灵的笑声,随后窗户被弹开,“你怎么不出来见我?”

    公输步端坐如初,没有答话。

    窗外的女子跳了进来,笑道:“喂!你怎么不说话。”

    公输步还是没有答话。

    今临婉晚身着一身青色碧衫,皮肤细白,满是女儿家的灵气,早已不是往日穷酸秀才模样,“嘻嘻”问道:“你在做什么?这么好玩儿。”

    “我在修炼。”

    今临婉晚抓住他的手,说道:“我好无聊,你陪我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不好。”

    今临婉晚又道:“嘻嘻,那我们在这里说说话?”

    公输步摇了摇头。

    今临婉晚奇道:“你怎么啦?为什么突然对我爱理不理的?”

    公输步不说话。

    今临婉晚眼珠一转,索性坐到公输步床上。

    公输步立马将身子朝一边挪过。

    今临婉晚见此,忽然脸色一沉,凝色道:“你是不是和那些老家伙一样,觉得我是个妖女,嫌弃我了?”

    公输步立即回道:“没......我没有......”

    今临婉晚听说他并非是因为自己身世而转变态度,心头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又是为什么?”

    公输步道:“婉晚姑娘,在下以前以为你是个男子,是以并没有顾忌太多,而如今我才知道你原来是女子......都说男女授受不亲,以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谅解。”

    今临婉晚暗想:“原来是顾忌男女之间的隔阂。”

    “哼,我就知道,你就是个死心眼,那日晚上我在烟赤亭问你,你口口声声说不管男女,待我都是同样,为什么现在知道我女扮男装了,态度却是大变。”

    公输步挣开双眼,想说什么又闭了口。

    今临婉晚又道:“我再问你,你说男女授受不亲,可为什么你又和你的乩月小师姐亲热有加?”

    公输步说道:“那不一样。”

    今临婉晚立马接口道:“哪儿不一样了?”

    公输步张嘴想说,却是一阵支吾,一时答不上来。

    今临婉晚又道:“既然你小师妹可以和你有说有笑,为什么我今临婉晚就不行?”

    公输步想了想,忽然觉得也有道理,说道:“婉晚姑娘,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是师父说的。”

    今临婉晚说道:“你师父说的,未必都对。”

    公输步问道:“婉晚姑娘,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今临婉晚说道:“我就想问你个问题,你说过的话算不算数?”

    公输步道:“自然算数。”

    今临婉晚双掌一拍,说道:“那好,你还记得那晚你在烟赤亭许下的承诺么?”

    公输步想了想,极力回忆。

    今临婉晚又道:“那时候,我问你,倘若阿晚有难,你可愿意为她赴汤蹈火?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那晚烟赤亭中,今临婉晚打扮作女儿身,自己竟将她误认作今临可闻。

    他脸上羞红,说道:“我说过只要父亲大人一言,我自然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今临婉晚正色道:“是啊,看来你还记得。你的父亲大人现在就有难!你帮不帮?”

    公输步问道:“什么难?”

    今临婉晚小嘴一倔,说道:“现在阿晚一个人孤苦伶仃,无所事事,需要人陪,你陪不陪她?”

    “这......”公输步脸显犹豫之色,答不出话来。

    今临婉晚恨道:“怎么,你想反悔?”

    公输步呆若木鸡,六神无主。

    “好。”今临婉晚从床上跳了下来,“我处处帮你,没想到你却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和你做朋友了。”转身便向外走。

    公输步想到阿晚在玄天大会上替他出头,又想到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见到师父最后一面,她处处维护自己,本就是十分感激,于是说道:“你有难,我千难万难都要帮你,只是你无聊没人陪怎能算作难?”

    “我不管,没人陪我,那就是折磨!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公输步无言以辩。

    “你允不允?”

    公输步是汤妻国人,自己说过的话,那是万万不能反悔的,只能说道:“好。”

    “嘻嘻。”今临婉晚听他答应,转怒为喜,笑道:“我明日便想去游山玩水,可我一个人寂寞,你也得陪着我。”

    公输步立马回绝,“不行!”

    “为什么?”

    “我得回书院,参加掌门即位大典,派中还有很多很多事需要处理。”

    今临婉晚脸上顿时乌云密布,“这么说,你说的话都不算数了。”

    “我......”

    今临婉晚又道:“好,你不去,那我就回去找今临仙子。”

    公输步看着她,心中疑惑,只听她继续说道:“然后告诉她,那晚你在烟赤亭中,把我认作是她,还故意亲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