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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世子莫非是来国子学院狩猎么?(220均订加更)

    “哎呦——”

    祁黄羊被来人冷不防撞倒,重重摔在地上。

    刚要怒斥肇事者没长眼,来到嗓子眼的喝骂又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他一脸惊诧、委屈的疑惑道:“表兄,你不是要跟诸位兄弟去城南桃花峪郊猎么?怎么忽然来到国子学院了?”

    将祁黄羊撞倒的人,正是国君邢侯嫡长子邢伯允,后面是十几名宗室子弟正嘻嘻哈哈看着他。

    “那孤丘乙如此欺辱我,君父竟还将随身令牌赐给他,今日听说他终于来到国子学院,我作为故人怎能不来好好欢迎!”

    邢伯允头戴紫金冠,身穿窄袖锦袍,身披一件紫貂裘,正是国都权贵子弟最爱的郊猎装扮,看他手中的扳指与猎弓,显然也是临时得到消息才赶来。

    他伸手拉起地上的祁黄羊,不由眉头紧皱道,“黄羊,你为何要慌里慌张往外跑,莫非也是想要找我报信?”

    “哼,表兄你可是高看祁黄羊了,他是心疼自家的漆雕兽傀儡兵,想要当逃兵偷偷溜了呢!”

    不等神色讪讪的祁黄羊开口,中行说就气呼呼的走过来,狠狠瞪了祁黄羊一眼,跟邢伯允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如此相信同伴好友,却不料对方居然蒙骗自己,看到地上那个完好的漆雕兽傀儡兵,中行说差点把鼻子气歪了。

    当了解到事情的前后详细经过,邢伯允按着腰间剑柄,眼神冰冷道:“阿说,不要责怪黄羊心疼自己的傀儡兵,那孤丘乙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

    不过他初来乍到国子学院,便表现的如此高调,分明是企图借你们几个做为扬名立威的踏脚石,真是其心可诛。”

    中行说的姑姑是邢伯允的母亲,祁黄羊的嫂子是中行说的姐姐,上卿祁奚又是邢伯允的姨丈。

    因为亲戚密切的关系,三者自幼都是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如今又一同有了青乙这个敌人,所以很快就达成一致目标。

    “哼,一个乡下陋土小儿,小小士爵封臣,竟敢在上城如此张狂,今日非得将其赶出国子学院,以泄我心头之恨。”

    邢伯允神色冷冽的对中行说、祁黄羊、淳于可、谷梁昌挥挥手,带头向青乙的方向大步走来,十几名宗室子弟紧随其后。

    不管是邢伯允,还是中行说,都在青乙面前丢过脸,不管责任是不是在对方,只要青乙还在他们眼前出现,心里总是会觉得不舒服,非得将这个碍眼的存在驱逐远远的才会觉得痛快。

    另外虽不知道青乙为何一定想要进入国子学院,不过对方想要的就是自己必须反对的,破坏青乙的目的总能出口气。

    看到国君嫡长子邢伯允、两位上卿之子、两个亚卿之子和十几名宗室子弟气势汹汹赶过来,数百名国子生低声议论根本不敢参与其中,不少胆小的干脆悄悄躲得远远地。

    就连云逸这个上卿之子,也绝不敢跟国君嫡长子这群人发生什么冲突,只是安静的在人群中冷眼旁观。

    青乙就好像没看到邢伯允等人靠近一样,先将第二次比试赢来的六枚晶石收好,又拿起那个精美的兽牙傀儡兵还给老实少年。

    “我听羊祜叫你烛之武是吧!你的傀儡兵还给你了,还有这两次比赛一共获得十二枚晶石,咱们两个一人一半小赚一笔。

    你拿着这些东西赶紧离开吧,接下来的是非冲突,不是你能参与进来的,有缘的话咱们在国子学院内还有机会再见面的。”

    老实少年烛之武脸上的表情又是兴奋又是担心,他偷偷看了眼走近的邢伯允等人,这才低声道:

    “孤丘乙你不用担心,我爷爷是左师公烛龙,哪怕我站在这里给你叫好助威,世子、中行说、祁黄羊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何况你把我的兽牙傀儡兵修的这么好、这么厉害,赢来的这些晶石我一个都不要,回头你教我如何修习符师怎么样?我也想亲手制作一个这么厉害的兽牙傀儡兵。”

    “随便在国子学院结识了你,居然还是左师公的孙子!”青乙听到烛之武的身份不由更开心的笑了。

    第一次国都之行在中城门外的冲突,事后听朱成说多亏左师公烛龙在国君面前美言,才会立刻让春耕套装引起国君的重视,避免了一连串的麻烦。

    “既然烛之武你不怕沾到麻烦,那就在这里等我好了,等一会事情解决了咱们再一起研究兽牙傀儡兵,对了羊祜哪里去了?”

    青乙笑着拍拍老实少年的肩膀,又想寻找羊祜归还刚才借的刻刀,却发现这人早就没影了,或许是害怕麻烦提前溜了吧。

    不过有烛之武一个支持者目前就够了,青乙对这个收获还算满意,他表现如此高调就是要在国子学院独树一帜。

    国子学院中的国子生,除去宗室子弟和邢侯子弟,以及数量不多的诸卿子弟、士爵封臣,绝大多数都是大夫封臣子弟。

    这些被送进国子学院的大夫封臣子弟,多是家中嫡次子、幼子,甚至是身份更低的庶子,根本没有继承封爵封土的资格。

    他们少年时还能在父母关照下,进入国子学院进学修行,等到成年之后很多东西都必须自己去奋斗。

    青乙态度坚定的要进入国子学院,除了藏书馆那数以十万计的藏书之外,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寻找一批志同道合的人才,这一类国子生显然是不错的资源。

    就在这时邢伯允一行人也走近,神色冷冽的轻笑道:“孤丘乙,君父允许你进入国子学院随意听取诸多博士、教授的课业,却不是让你来这里作威作福的。

    你不思感恩君父大德,竟将那银色令牌作为赌注,还如此凌辱学院中的国子生,有何颜面待在国子学院?还不快快滚出去!”

    “就是,区区上士封臣,竟敢如此嚣张跋扈,还不快滚!”

    “滚出去!”

    “滚出去!”

    十几名宗室子弟起哄道,他们才懒得理会青乙是什么人,反正邢伯允说什么,他们就跟着喊什么,一介小小的上士封臣而已,得罪也就得罪了。

    面对如此强大的压力,青乙却没有半点紧张,反而冷笑道:“听说世子腿脚康复之后,君侯便要你在国子学院进学修行,却不料日日走马飞鹰。

    另外我奉国君之命前来国子学院进学,不过是与同窗略作交流而已,世子却来国子学院强行驱逐我,莫非这就算不得作威作福?这算不算是违背君侯之命?

    于公而言,世子是国君之臣,于私而言,世子是邢侯之子,如此以子悖父,以臣逆君,真可谓不忠不孝之徒,竟有颜面斥责与我?真是可笑!”

    “你——你——你——”

    邢伯允被青乙这番有理有据的犀利言辞说的面色红涨,连声辩驳道,“我哪里有不忠不孝,分明你是满口污蔑之词——”

    中行说这时贴近邢伯允的耳朵悄悄道:“表兄,这孤丘乙舌尖嘴利,既然说不赢他,干脆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在国子学院颜面无存。

    听说他也是颇有勇武,咱们一二十人一起动手围殴,不信他双拳还能敌得过咱们这么多人?”

    邢伯允顿时心中意动,却又微微摇头道:“不行,不行,君父知道了只怕要勃然大怒的。”

    中行说又得意道:“这个更不用担心了,哪怕君侯事后得知这件事,可是动手的既有你这个嫡长子,又有我和祁黄羊两个上卿之子。

    另外再加上淳于可、谷梁昌,还有十几个宗室子弟,君侯也只能是法不责众,最多安抚那孤丘乙几句而已。”

    青乙也注意到中行说的窃窃私语,神色不由凝重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愿意轻易动手的。

    可是要想在国子学院独树一帜,又绝不能有半点退缩之意,想到这里他也只能咬紧牙关,哪怕又一次得罪诸卿、国君,也决不能软弱退让一步。

    就在双方一场大战即将爆发时,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近,还有一个冷硬苍老的声音:“世子莫非是要来国子学院狩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