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顶流巨星住对门 >第423章 番外福利篇:深宫娘娘&美男琴师(19)
    

    安犀被捆的动弹不得,只能跪坐在地上。她看着云千托着虚弱的身子走到案桌前,拿起那朱砂墨笔写出一行行隽秀的字迹。

    想要阻止,却开不了口。只能呜咽的将头摇个不停,示意他别如此。

    她现在是副什么心情呢?是后悔,是不甘,是心痛。后悔错信了他人,不甘就这样没能过的上想象里的日子。心痛…心痛此生所爱之人,如此无情…

    退位书被很快拟好,云千起身看着跪坐在地上发丝凌乱,哭得双眼通红的女人,心疼的皱了皱眉。他作出一个微笑,示意无碍。

    可女人却哭得无声而又压抑,让人忍不住将她拥入怀里,轻轻安慰。

    “退位书已经写好了。咳咳…”男人说着,轻咳两声,掌心中悄然落上了血迹。他背过手,轻轻将血藏住,看向地上的女人:“放了她罢,此事与她无关。”

    许行将袖中的小白瓷瓶拿出来,悄无声息的搁到了桌子上。随后拿起退位书就要离开。

    转身之际,回眸看了一眼泪眼婆娑的女人,心中感觉一阵压抑痛楚。泪水不自觉的涌了上来,他别过头,不敢去看的离开。

    …

    所有人撤去,云千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给安犀松了绑。

    “本不该让你掺和进着皇室的权利之争,让你受苦了。”云千一边解着绳子,一边侧过头轻轻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安犀哭着抓住他的手,小脸上满是担心。

    云千见此,虚弱的笑着摇了摇头。缓缓起身,背对着她忽觉眼前一片晕眩,他想要抓住面前桌子上的那个白玉瓷瓶,可是眼看要触碰到时却轰然倒地。

    意识消退间,面前是女人着急的呼唤声。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皇上…对不起,对不起…”

    安犀因为着急,一下子哭了出来。可偏偏,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手足无措的跪在男人面前轻轻拥着他,不让他躺在冰硬的地上。

    正当安犀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安犀寻声望去,结果便看见一身素粉罗璇裙站在门外的元元。她还是出宫时的那身打扮,手腕处泛红看得出捆绑的痕迹。

    元元瞥到她的目光,悻悻的缩回手,将伤痕掩住。注意到她怀里躺着的男人,着急的走上前跪在了地上。

    “皇上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安犀看着怀里紧闭双眸,脸色没有一点血色唇边微微带着血迹的男人,愧疚之情溢于言表,不知从何说起。

    她哭着,梨花带雨般。眼泪滴落到男人俊美的脸上,男人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

    “我去叫太医!”元元见状,立马起身就要出去。行至门前,却被侍卫拿着刀拦下。

    她只得悻悻的退回来。看着伤心欲绝的安犀,安慰般的轻声开口:“不如先把皇上扶到床上去吧。”

    安犀这才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后,和元元搀扶着云千将他扶到了床上。

    元元下意识一瞥,余光瞥到了桌子上的白玉瓷瓶。她惊喜的拽了拽安犀的袖口,示意她去看。

    “娘娘,你看这是什么?是不是能解皇上的毒?”

    安犀顿时开始回想,想起来刚刚许行将药品搁下时自己没有注意。而云千昏倒时好像也想去拿桌子上的什么东西。

    她匆忙起身将药品拿起来,打开倒出那精致的小白药丸,放进了云千嘴里。

    元元将水递上,安犀又体贴的给云千喂了水。

    看着男人服药后面色稍缓,安犀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她低眸,忍不住又是两行清泪划下。

    那晚,正值十五月圆,可却诸事不圆满。

    女人寻了间屋内男人的薄衫披在身上,站在门前看了一晚的月亮。期间,值班的侍卫换了一波,可她仍旧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盯着月亮,哪怕双腿早已麻木。

    …

    第二天,安犀再看到昨日一身白袍的男人时,是仰望着望去的。

    他没有穿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而是一身雍容大气而又高贵的蓝紫色外袍,上面赫然绣着盘旋的龙纹,象征着来人的权利之大。

    许行看了一眼已经醒过来的男人,又侧眸看了一眼桌子上消失不见的白药瓷瓶。确定男人已经服了药后,心中释然几分。

    他本就不想手足相残,只不过是为了大业不得而为之。

    床上早些时候刚醒的人见他来,面无气色的笑了笑,他伸手示意一旁给他喂水的安犀停下,随后看向许行:“恭喜你如愿了。如今,我是该唤你一句皇上,还是皇弟呢?”

    安犀怔了怔,不明所以的看向许行。才猛然惊觉,个中关系比自己想的复杂的多。

    许行瞧见她失神的模样,还有刚刚给云千喂水的情景,不由得心中一阵烦闷酸涩。他皱着眉道:

    “朕念及旧情,会封你为王,届时会在宫…”

    一语未毕,便被床上坐着的男人打断:“不必了,让我出宫罢。我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云千说着,侧眸看了看身侧的女人。深情款款的抓住了她的手,笑着开口:“犀儿,你愿意随我一起出宫吗?我们一起去边城,你继续做着极乐居的舞姬,而我不再是皇上,不必守着这天下,只守着你一个人便好。”

    安犀怔了怔,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如此。想着某人似乎也曾经说过这些话,安犀抬眸望去,见一身紫衣的男人冷着脸神情复杂的盯着自己时,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只觉得,男人的目光好像一根根尖刺冰冷的针,扎在自己身上。

    可她,又属实想回到那边城大漠…

    思量了几秒后,女人轻轻点了点头。云千笑了笑,轻轻挽住了她的手。

    “请皇上恩准我们出宫吧。”云千看着许行,笑着开口。

    云千有些心痛的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轻轻吐出。看着安犀,目光忧伤又难过:“你当真要跟他离开吗?”

    安犀起身,将手里的玉碗搁到桌子上。在两个人男人一前一后的注视下,站到了许行面前。

    将一只玫瑰簪子拿出来,递到了他面前,意为还给他:“许行,既然你做不到你许下的承诺,不如就放我们离开吧。虽然我很恨你骗了我,利用了我。但是今后,我们也没有瓜葛了。”

    “放你们离开?”男人皱着眉,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面前冷艳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

    “没有瓜葛…”他看着面前冰冷绝情的女人,喃喃重复着。忽觉心脏一阵绞痛,他低眸强忍着没有流下眼泪。

    “你不是说爱我的吗?为什么还要跟着他离开?”许行低声询问,强压住心底的怒气。

    那一刻,他才明白。他对面前这个女人,早已不是单纯的利用之心。他爱她,爱到不允许别人惦念她。更不允许,她在自己面前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随他流浪。

    可是女人那副决绝的态度,却让他害怕了。他害怕,害怕才蓦然察觉到自己的心意,眼前人就已不在。

    怕她改变了心意,怕她不爱自己,一心想着逃离。

    许行站在原地,思量再三还是缓缓抬起手想要拉住女人:“能不能不要…”

    话还没说完,女人就刻意疏远那般躲开了他的触碰。未等男人回过神来,心痛冰冷的字眼再次宛若一把把冰冷的刀子,扎在了许行的心上:

    “我爱你,是因为你说要带我离开。可是你骗了我。”安犀冷声开口,语气淡淡的,像是极力隐藏什么。

    许行被她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红着眼,不在乎女人的疏远,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到了自己身边。

    “所以,你的爱就这么廉价。谁带你离开,你就爱谁吗?!”

    许行望着女人,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没有一贯的温润儒雅,仿佛红着眼要吃人的野兽。

    安犀强忍着怕意,紧紧攥着手对上他的目光,流着泪咬牙说出了一个字:“对。”

    明明前夕,他们还一同说笑,怎么不过一日久物是人非了。

    “你走不掉,明天朕便昭告天下立你为妃。你只能留在这,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那是安犀第一次听到他自称为朕,听上去比平常违和,比先前少了几分随和温润。可是却带着几分霸气和威仪。

    人啊,总喜欢用那些权利来逼迫别人,使自己快乐。若众生平等,那该多好啊。

    “许行,放了我吧。”安犀已经没有力气在和他争辩,只能低三下气的哀求起来。可说是哀求,那清冷的声音里又带着几分倔强和孤傲,似乎更像是坚定不移的商量。

    男人轻笑,瞥了一眼坐在床上脸色冰冷的云千:“放了你,让你跟他离开吗?”

    “传朕旨意,云千,封为边候驻守边城。无诏,永不得回帝都。”

    许行说完这句话就甩袖离开了,背对着所有人,安犀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云千无奈的阖上眸子叹了声气,久久没有睁开双眸。过了好一会,他无奈的低笑一声,看着门前孤零零的女人,心中满是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

    第二日,许行下令,封安犀为皇后,一月后举行封后大典。

    人人都知道,先前那位雍容华贵的贵妃太后,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新帝的皇后。

    而那新帝,则是先帝流落在外二十余载的私生子。

    一女侍二夫,何苦还是父子,人人耻笑。更有甚者,说安犀是狐狸转世,魅惑君王,祸国殃民。

    面对诸位大臣的反对,许行置之不理。只是无事他们的唠叨,挥手散朝离开。

    安犀回到了凤禧宫,看着如旧的摆设,回想起和许行在一起的一幕幕,不觉间潸然泪下。

    元元察觉到她的伤心,也知道她经历了太多,随她忧而忧。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想了好几秒后,还是决定开口:“娘娘,听说…皇上他…”她语气支支吾吾的,因为一时间不习惯改口,还差点称呼了云千为皇上。

    下意识的捂住嘴巴,如何再次开口道:“是,云千候爷,马上就要启程了。”

    安犀怔了怔,呆滞的小脸上浮现出几分动容。她提起裙摆,往宫门跑去,见人马已经出了宫门后,连忙登上城墙。

    看着曾经天之骄子的一国之君,如今褪去风华,一身玄色云纹衣袍,头发拢起,傲气飒爽的坐在马上。女人一时间泪眼婆娑,情难自禁的唤了一句:

    “云千!”

    男人听到声音,停下马回眸望着城墙上一袭青衣的女人。

    女人对他笑着,那笑容虽然假装又带着几分苦楚。可是在男人看来,却好像是最美的笑容。宛若那矜贵妖冶的玫瑰那般,美的不可方物。

    女人含着泪为他唱了一曲,带着边城大漠风情的小调,为他践行。

    男人笑着骑马纵横,伴随着那清冽婉转的歌声,一路向西。往西北那漫天黄沙的大漠边城而去。

    虽然他未停在城前,将歌听完。可是有那么一句,他听的尤为清楚。

    她唱,“今生缘浅与君别,来生胡璇为君舞。”

    若有来世,她做那极乐居的舞姬,而他只是一个边城浪子,每日去见她跳舞,足矣。

    …

    女人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伴着歌声慢慢消失不见,才停下了歌声。她哽咽的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是我,都怪我,是我害了他。是我把他从那高高在上的位子上拖下来,是我害他被迫去了边城。一切都是我的错…”

    “可是,我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我连想要弥补,想要挽回的事情都做不了。”

    安犀扑进元元怀里,失控的大哭着。元元也随她无声的哭着,小丫头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故作开心的安慰着她:

    “娘娘,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只是这样说着罢了。

    对安犀来说,一切已经回不来了。

    她贫瘠年岁里,第一个为之动情的人,骗她,利用她,还囚禁她。

    而她却帮着他,伤害了那些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