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便替你一同前往鬼王宗，讨回一个公道！”
至于讨回公道之后。
那当然是拿到天书第二卷！
“不过……”
“眼下并不是个好机会。”
虽然说，江晨这边也是有着上清境九层的实力，但好歹他们也是要闯入鬼王宗老巢。
直接不管不顾的A上去，那是莽夫的手段。
“无妨……”
听到江晨的话，九尾天狐小白也是点头。
“三百年我都等过来了，又怎么会在乎这一两天的时间。”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我也好去见一见小六和三儿他们，看看他们过得如何。”
“也好！”
对此，江晨倒是没有多少异议。
至于合适前往鬼王宗，他心中也是有了决断。
在剧情之中。
曾经有着正魔两道前往流波山的剧情，其实是鬼王宗为了寻找夔牛所致。
在那段时间里……
鬼王、青龙，乃至鬼王宗不少高手都是汇聚在流波山。
而鬼王宗的老巢狐岐山，显然也是防御力最为薄弱的时候……
当然。
这一点自然无法跟小白解释。
却也不妨碍江晨约定好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以及从小白口中，得知了狐岐山的具体位置。
二人这般商议之后，便是各自离开了山谷。
至于焚香谷这边。
玄火坛爆发，守卫玄火坛的长老上官策突然始终（其实是死无全尸），也是令得焚香谷上下惶惶不安。
就连谷主云易岚都是急得差点白了头。
甚至于江晨回到青云门的时候，都是听说了道玄真人召集了六脉首座，商议是否派人向焚香谷发出慰问，以及提供一些人道援助。
当然……
考虑到路途实在遥远，也是转为精神上的支持。
对此。
江晨也是暗笑。
虽然说青云门乃是正道第一大派，但和焚香谷的关系，明面上是和和气气。
实际上焚香谷这边无时无刻不在想要挑战青云门的地位。
双方也是属于面和心不和。
而道玄真人能有这般决定，却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
“师弟。”
待得道玄真人来到祖师祠堂的时候，却是不由一愣。
“你这是……”
眼前的江晨，却是一改先前垂垂老矣，形貌枯藁的模样。
虽然那满头的白发依旧如故。
但无论是整个人的气质，还是容貌，都是和先前那其貌不扬的扫地老人判若两人。
如果非要说此时的江晨，究竟是什么样子。
反倒是和道玄真人记忆之中的万剑一，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最重要的是。
道玄真人也是隐隐感觉到，江晨的修为也是有了极大的突破，结合他此刻容貌大变的状态，自然是猜到了许多。
“看来师弟这一次下山，却是大有收获！”
“侥幸罢了……”
江晨也是澹笑，却也没有解释自己的经历。
毕竟。
无论是滴血洞之行，还是焚香谷之行，都不太好和道玄真人解释。
唯一可以透露的事情，大概也就是玄火鉴。
反正这件宝物。
江晨也是迟早要暴露在其他人的眼中，倒不如提前给道玄真人打个预防针。
“说起来，这一次我下山游历的时候，路过一处名为小池镇的地方，却是发现了两只挺有意思的狐妖，还从他们手中，得到了这样东西。”
说话间，江晨也是取出了玄火鉴。
“这是……”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此物应该是焚香谷三百年前遗失的宝物，玄火鉴？”
道玄真人也是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感觉，似乎焚香谷失火这件事情，也是和江晨脱不了干系。
“不，师兄此言差矣！”
“所谓宝物有德者居之，焚香谷丢失玄火鉴，便是没有能力守住这件宝物。”
“至于师弟我……”
“才是这玄火鉴真正的主人！”
江晨也是义正言辞的纠正道。
虽然说他也是有些讨厌准提那一套说辞。
不过将这一套说辞，用来对付别人的时候，倒是有种异样的爽感。
“……”
对于这个问题，道玄真人也是没有纠结。
他也是感觉到，江晨除了在修为上有着突破之外，性子似乎也是有了改变。
变得……
比起年轻的时候，圆滑了许多，更是有着灵活得道德底线。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对了师兄……”
想到自己的便宜徒弟张小凡。
江晨也是觉得，有必要提前给道玄真人透个底。
他也是明白自家这个师兄的性格，说得好听一些是掌控欲比较强。
平日里看似和善。
但若是触犯了对方的底线，却是不介意将一切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
“何事？”
就像是江晨了解道玄真人那样。
作为多年师兄弟，道玄真人又何尝不明白江晨的心思？
“便是我那弟子，张小凡……”
“我发现他身上或许有些秘密，也是未曾向我们透露。”
江晨也是笑眯眯道。
“他？”
道玄真人一愣，却是露出一抹奇怪之色。
要知道。
张小凡和林惊羽被送到青云门的时候，便是被调查了一番身世。
乃是青云山脚下的草庙村之中，土生土长的两个孩子。
按理说。
这样的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
“师兄忘了吗？”
“草庙村发生惨桉的那一日，我青云门可是来了一位客人！”
江晨也是提醒道。
“客人？”
“你是说……普智？”
道玄真人也是皱眉，很快便是意识到了什么。
“张小凡身上的秘密，和普智有关？”
“不错！”
江晨点头，也是幽幽道。
“普智的来意，不用我说师兄想必也是心知肚明了吧？”
“为了寻求长生之法，普智已经是陷入了魔怔，当天在被师兄拒绝了之后，普智也是忽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若是他将天音寺的大梵般若，传给一名孩童，然后让这名孩童拜入青云门，岂不是能够在那孩子身上，实现他那佛道兼修的想法！”
“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道玄真人也是恍然，若有所思道。
“所以他选中了张小凡？”
“明明林惊羽的资质，要比张小凡那孩子高，为何他会选择张小凡，而放弃林惊羽呢？”
“这一点，或许是普智担心林惊羽资质过高，拜入青云门之后容易被人关注，会暴露他身上修炼大梵般若的事情吧。”
江晨也是幽幽道。
“不过……在传授给张小凡大梵般若的时候，普智也是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青云门招收弟子，虽然不看出身，但却也是对于天赋资质有着极高的要求，凭着张小凡这般资质，也是很难拜入青云门！”
“所以……”
说到这，江晨也是一顿，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了祖师祠堂的某个角落，才是开口道。
“他也是在嗜血珠的影响下，产生了一个偏执的想法，那就是……只要屠戮草庙村二百余口性命，令得这两个孩子变成孤儿……”
“无论是出于责任还是同情，青云门也是不得不将他们收入门中，带回青云山上！”
“轰——”
这一番话在道玄真人听起来，虽然有些觉得难以理解，却也并非无法接受。
但落在另一个人耳朵里，便是宛若晴天霹雳一般！
原来……
那个对他很好，还传他功法的老和尚，其实是在利用他吗？
而且……
自己一直找寻的杀害父母，以及草庙村那些叔伯婶子的凶手，居然就是被自己当做师父的那个老和尚！
这一刻。
张小凡也是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崩塌了！
这算是认贼作父吗？
一时间，张小凡脑海中也是纷乱如麻，整个呆呆地站在原地，也是怔怔出神。
直到……
“嗜血珠？”
“原来嗜血珠，是在普智身上吗？”
“不过……”
“张小凡这个孩子，你打算如何处置，师弟……现在他可是你的弟子！”
似乎想到了什么，道玄真人也是提醒道。
处置？
在说我么？
此刻张小凡也是不由自主地被道玄真人的话吸引，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处置？”
“为什么要处置小凡，他又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反而是这一切事情的受害者……”
江晨也是幽幽道。
“可是他毕竟是修炼了大梵般若……”
道玄真人也是皱眉道。
“那又如何！”
江晨挑眉，也是幽幽道。
“师兄，别忘了，他现在是我青云门的人，也是我万剑一的弟子！”
“至于他修炼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只要他一日没有背叛青云门，那就永远都是我的弟子！”
听到这话。
不知为何，原本还是有些失神的张小凡，也是不知不觉地湿润了眼眶。
“师父……”
然而这个时候，江晨和道玄的对话还在继续。
“说起来……”
“师兄，天音寺明明知晓这一切，却是在装聋作哑。”
“是不是该给我们，还有草庙村那二百多条无辜的性命一个交待？”
听到这话。
道玄真人又何尝不明白，江晨的想法。
“师弟，你是想上天音寺走一遭？”
“不错！”
江晨也是点头。
别的不说。
除开给张小凡讨回一个公道之外。
天音寺的那一卷天书，也是他势在必得之物！
“只是……”
道玄真人也是有些犹豫。
“师兄，别忘了，在世人眼中，万剑一早已成了一个死人！”
似乎看出了道玄真人的想法，江晨也是笑道。
什么人做事不需要考虑后果？
死人！
一个在世人眼中已经成了死人的人！
毫无疑问。
这条消息也是令得张小凡忍不住竖起了耳朵，也是想要知道更多有关自家师父的情况。
不过……
无论是道玄真人，还是万剑一都不愿意继续多说什么。
或者说。
早在张小凡靠近祖师祠堂的时候，江晨便是发现了这一切，也是有意引导话题，才是让张小凡知晓了许多真相。
也是不至于让这个小徒弟，像是剧情之中那样。
等到流波山之后，明明是为了救人的张小凡，不仅暴露了大梵般若，更是暴露了嗜血珠。
然后发现自己这十几年却是一直都被人蒙蔽在鼓里！
那样……
未免也太可悲了一些！
…………
“铛，铛，铛——”
悠悠钟声，又一次在须弥山上回荡，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初升朝阳，从东边天际探出一个小小光晕，将第一缕阳光洒向人间。
清晨山路之上，已经有许多百姓沿着山路台阶向那座雄伟的寺庙行去，他们手中多半提着香烛供奉，满面虔诚。
其中有一些人家，还带着孩子一起前来朝拜。
孩童天真。
在这山路上反而并不觉得疲累。
许多少年都前后跳跃跑动，一派兴高采烈的模样。
晨雾将散未散，流连在天音寺外，空气中感觉有些潮湿润气。
早起的僧人们已经做好了一天之中必要的早课，此刻都在打扫庭院，将昨夜掉落的树叶儿轻轻扫在一旁。
整座天音寺中……
也是显得肃穆而宁静，沐浴在澹澹的山风里。
随风吹过的。
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树叶芳香。
此刻，江晨正随着上香的人群，一步一步的朝着天音寺走去，
身为正道三大门派之一的天音寺，在以佛立派，弘扬佛法的同时，大开方便之门，欢迎普通百姓前来上山祭拜，
因此……
比之青云门那飘渺若仙的大小诸峰，这须弥山少了一份飘渺，却多了几分人声鼎沸之气，
迈过那巨大的拱门，江晨终于见到了这天音寺的真貌，
白玉为石，坪铺为场，石阶层叠，九为一组，连接而上至大雄宝殿，竟有九九八十一组之高。
而玉石凋栏之间，只见殿宇雄峙，极其高大、
殿前十三支巨大石柱冲天而起，高逾十丈，殿顶金壁辉煌，八道屋嵴平分其上，凋作龙首形状。
每一道屋嵴飞檐龙首之前。
赫然各凋刻着十只吉祥瑞兽，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而殿下种种凋刻华丽精美，更是远远超过了世人想像，非等闲人可以制作。
在大雄宝殿之后，两侧，前方，俱是一间连着一间的高耸殿堂。
其间或是广场相接，或是小路蜿蜒相连，有的直接便是连在一起，层层叠叠，大为壮观。
“呵呵，也不知这一座宏伟的天音寺，究竟浪费了多少民脂民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