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夕被刘PD知会到车里去等待。
一离开现场，林今夕就跟甜甜打听这个何越是什么来头。
身为圈内人，甜甜作为一个资深的艺人助理，自是具备着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的本事，八卦小道信手拈来，可以说至少掌握着半个娱乐圈最可靠的一手消息。这主要归功于她在艺人助理这个圈子里有着广阔的人脉。不得不说，甜甜在艺人助理的圈子里算得上是个八面玲珑的交际人才。而掌握一手消息的好处就在于，可以帮自家艺人避掉不少雷。
一听到何越的名字，甜甜就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露出满脸鄙夷道：“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来头？不过和他老板有一腿罢了。”
林今夕听着，似是恍然大悟。怪不得何越如此张扬，原来是仗着有他老板撑腰。
甜甜接着说：“你想，但凡是有真背景的，爹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在外头这副狗样子？不是丢人现眼嘛！也就他这种通过爬人床上来的，才会一副急功近利狗仗人势的样子！”
林今夕若有所思点点头，觉得甜甜说的是有道理的。她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故而也反感那些走捷径上位的人。
“他在其他通告里也这样？”林今夕问。
甜甜想着何越助理跟她吐槽的何越的种种极品事迹，点头道：“听说是，至少从他助理那听到是这副样子。要不是有人帮他收拾，真混不到现在。啧啧~也不知道他老板那个老男人是瞎了还是傻了，怎么就被他这种低俗的妖精迷得团团转？”
“他老板是男的？”林今夕震惊。
“是啊！五十来岁的老男人，据说男女通吃。”
“咦~”林今夕咋舌，转而又问，“他怎么出道的？”
“选秀咯！可也不过就是走了个过场，据说那个时候已经和老男人搭上了，老男人可是砸了重金给他买票，把他拉上位的。”
所以，靠的并不是自身的实力。
林今夕更鄙夷了。
“不过呢，我也是挺佩服他们这种人的。”说着说着，甜甜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林今夕睨了她一眼，“佩服他什么？”
“豁得出啊！脸皮厚啊！你有时候就是脸皮太薄，不然凭你的姿色，早红得发紫了！”
“你意思是叫我也去爬别人的床？”林今夕瞪着甜甜，有些生气了。
甜甜知道自己说了林今夕不爱听的话，忙否认：“不不不！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给路大男神听到还以为我在教你学坏。”
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她觉得林今夕有时候的确应该放低点姿态。比如有些正规的商业局邀约，她完全可以去参加一下，交际一下拓宽人脉。人脉广了，自然机会也多了。而在被黑的时候自然也就有人愿意战队帮忙，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左右都不逢缘。可惜，林今夕在甜甜这么个交际型人才面前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慢热算是林今夕性格里最大的bug。
甜甜是个直性子，也不会把要说的话再咽回肚子里润个色什么的，解释也依旧是直言不讳的：“我只是说他这种豁得出去的性格你也该学学，你有时候太绷着，所以才老被人说做作。”
于是，林今夕更加不高兴了，她怒道：“别拿我跟这种人相提并论！”
“哦。”
甜甜就知道这话说了会是这结果，她吐了吐舌头，跟在突然加快了脚步的林今夕后头往前走去。
当回到房车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一阵，两人后来一路都没再说话。快到目的地时，甜甜识趣的往另一边的小卖部走去，给林今夕和路陨独处的机会。
身体的不适加上刚才不愉快的谈话，让林今夕的心情有些烦躁。
她推开门，就见路陨半倚在床上，见她上来，路陨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让林今夕一时不知所谓。
“怎么了？”她问。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合作吗？”路陨单刀直入道。
这话问得林今夕有些懵。
“什么意思？”
路陨没答，而是继续质问她道：“你是不是情愿和那个张俊虞不清不楚地一直合作下去也不愿跟我合作？”
林今夕依然听得不太明白，也不知是不是前面吃的安定起了效果，她觉得听了路陨的话一个头涨得足有两个大，脑袋里闷闷的无法思考，让她原本就烦躁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还有，什么叫不清不楚？
这句话明显戳中了林今夕不高兴的点。
她皱起了眉，也没什么好气道：“吃错药了吗？话说明白点，别说些我听不懂的！”
路陨本来也已经很生气，被林今夕这话一点燃，心里的火苗一下子蹭蹭往上窜去。
“知不知道这次合作是我费了多大力气促成的？你倒好！随随便便找个人来就把我的计划全毁了！你不想演就不想演，直说好了！你不演自然有人想演！没必要自作主张塞个人过来！还是说你觉得看我跟别人在你面前你侬我侬，你很高兴？”
这下子，林今夕全听懂了。路陨是为了跨年晚会的事不高兴，他知道了她推荐刘思琦演女主的事。这件事没有先告诉路陨，她确实做的不对，但此刻她也没心力去反思自己的错误，脑子混混沌沌的，她有气无力道：“你别闹行不行？”
语气里带了些哀求。
林今夕此刻是真的没有力气吵架，安定的药物反应让她只想倒下睡一会儿。
但路陨显然是在气头上，路陨平日里不怎么乱发脾气，但这脾气一旦上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收不回去。他这会儿除了因为晚会的事生气，脾气里还混着一股浓浓的、排解不掉的醋意。他一把拽过林今夕，拉她到自己面前。
话题又回到了张俊虞身上。
“张俊虞随便抛个橄榄枝给你你就去，我煞费了苦心你却随意践踏，要说你俩没一腿，我自己都不相信！”
因为头晕，林今夕皱紧了眉，路陨的这句“说你俩没一腿我都不相信”和前头的那句“和张俊虞不清不楚”在耳边不断交错回响。
她心里也来不及难受，一把甩开路陨拽着她手腕的手。
“不相信就别信！你要是觉得我和他不清不楚就离我远一点！免得脏了你路大男神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