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风泊剑云录 >第一百零一章 殴打
    秋末冬初的夜晚,愈临近午夜便愈寒凉,夹道边的草木已经在月色下泛起了薄薄的一层霜花。

    阿紫在月下愁眉不展。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那庄主已知自己真面目,还生起了不轨之心。

    虽然今日侥幸挣脱,那禽兽并未追来。可是若是他贼心不死,明日后日又该如何应对?

    凭自己现在的能力,必然无法挣脱!

    若是在此处被那禽兽吃干抹净了,还有何面目去见展哥哥!

    思来想去,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算是死,也不能让那禽兽得手就是了!

    她穿着单薄,初时心乱如麻,也不觉寒冷。时间久了却是在墙根越蹲越冷,纵有千般万般愁绪不解,冻得也不想解了,只想找个温暖的地方躺下休息。

    到底是去阿红那里挤一晚上还是回到牧云院厢房?

    阿紫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决定还是回牧云院吧。

    阿红现在和抱月住在一起,去了以后只怕没挤出住处来还要多生事端。

    再说就算是去了,那禽兽庄主要是不想放过她,她还是逃不出人家一手掌控的魔爪。

    还不如回到牧云院慢慢图谋,也许那禽兽对自己并无多大兴趣,毕竟他这一院子的禁脔女人哪个提溜出来不比自己漂亮,清丽的美艳的,冷傲的娇柔的,知书达礼温柔体贴的,刁蛮任性活泼可人儿的,哪个类型的都有。

    自己这样的人家还真不一定入眼,刚才那举动很可能只是一时冲动,不然今日不可能如此罢了,早就把她捉回了,怎么可能放任她在墙根子蹲了这么久。

    如果是一时冲动,那以后就随机应变,想办法尽量打消他的兽念。

    若是实在不行,还有一死可以逃脱。

    阿紫想到前世,她赶着上班的路上,路过一个道口,一辆汽车急冲冲地驶出来,她来不及躲闪。

    当她被抛向空中的那一瞬间,她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为一个有过死亡经历的人很有经验的说,死亡也没有那样可怕么。

    可若是现下一般,对这世界有所挂牵……

    哎呦,管不了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怎知来世你爱的人不会和你再相遇呢?

    这么一想,心也宽了。

    再说这天气,也太特么冷了,再冻下去真扛不住了!

    阿紫抱了肩膀哆哆嗦嗦地回到了牧云院依然敞开的大门口,探头探脑地查看了一番,只见上房和厢房的灯都已经熄了,四下里静悄悄的。

    她的心里稍稍缓了口气,却依然不敢完全放松,边警惕地看着四周,提防那个禽兽庄主埋伏在哪里冷不防地扑过来,边偷偷摸摸做贼一般地溜回了厢房。

    蹑手蹑脚地摸进门一看,望月虽然还给她留着门,但早已睡熟。

    她反手将门栓好,也不敢脱衣,就那么和衣躺在了床上。

    反反复复,她在床上来来回回的翻身。既对眼下的环境还有点放心不下,更担心明天早上见了庄主如何面对。

    若是他装作无事发生,自己自然从善如流。若是他再来纠缠,该如何平安挣脱?

    直到窗纸已经微微透起白光,阿紫才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天光大亮之后,她又稀里糊涂地被童妈妈带了丫头从床上揪起,拿根绳子五花大绑地给捆起来了。

    阿紫一面受捆一面一头雾水。暗忖道: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难不成昨晚上,一肘子把庄主做坏事儿的家伙事儿给怼坏事儿了?

    不然没理由这么恨我,一早上派了人来寻晦气。

    哦是了,难怪昨晚上没出来追我。合着当时行动不便,留给今早让童婆子收拾我。

    这个卑鄙的禽兽!

    她被人推推搡搡地推出了厢房,愤怒地向上房望去,却只见望月立在门口,神色复杂地望着她,并不见那个禽兽的身影。

    一定是怕面对自己质问他,让他丢脸面,居然躲着不敢出来!

    这个无耻的禽兽!

    好好好!

    现今这情况看起来挣扎无用,又逃脱不了,胳膊既然拧不过大腿,要杀要剐就由着人家吧!

    童妈妈便领着两个丫头木棉和红棉将阿紫押了出去。

    那两个丫头一路将阿紫踹到了一间放杂物的耳房里。

    阿紫被重重地掼在了地上,烟尘腾起扑进了她的口鼻,引起一阵咳嗽。

    不等她咳嗽完毕,一双穿着青缎老花的厚底鞋的脚伸在她的面前,将她的下巴勾起。

    阿紫抬头,正对住童妈妈鄙夷的目光:“阿紫,没想到呀,你不但有几分姿色还有几分心机。故意扮丑去贴近庄主,怕是一早就存了爬床的心思吧?”

    阿紫一听童妈妈话里话外这意思登时大怒,这禽兽竟如此颠倒黑白,居然和这童婆子交代抓自己的理由是自己想要勾搭他?

    “放屁!”

    阿紫的怒骂冲口而出。

    童妈妈一听真是反了,这种情况下还敢骂人,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挥手命令道:“贱婢嘴硬,给我掌嘴!”

    身后的木棉二话不说,上来就啪啪掌了阿紫四五个耳光。

    阿紫白皙的小脸很快就红肿起来。

    童妈妈冷笑道:“不是横么?再横一个来给老身瞧瞧!”

    阿紫两世为人从未受此暴打及羞辱,直气得目呲欲裂,她拼近全力想挣脱绳索,打不死这老虔婆也要与这老虔婆同归于尽。

    然而没有武功傍身,凭她现在的身体自然是做白用功。

    那木棉看她依然是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抢上前对住她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脚。

    木棉虽然并不是习武之人,但她身高体壮,这一脚也是下了全力,只踢得阿紫一声惨叫,面色痛苦非常,冷汗也自额头涔涔而下。

    那童妈妈静等她缓过一口气来,方才道:“说吧!”

    阿紫痛苦地蜷缩在地,心中暗道:

    罢了罢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日他们怕是奉了那个禽兽的命令,想要将我活活打死。

    只是没想到,他却是如此意料不到的狠毒。

    呵呵也是,他是反贼,做河匪的时候杀光抢光不留活口,向来如此狠毒。

    既然如此,还有何可说。

    阿紫沉沉地低下头,绝望地等待着临死前要承受的致命殴打。

    那童妈妈却接着说道:“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何时起了心思要杀死晚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