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风泊剑云录 >第八十四章 换岗
    调去庄主的院子,和望月一个屋子!这不是要了命了么!

    那望月怎么可能像阿红一样大大咧咧,搞点小东小西的不会注意,更不会往心里去。

    再说了,自己的这张脸,能经得起细看么!

    在厨房里烟熏火燎蓬头垢面的可能人们都不太留意,到了庄主的院子里也不干粗活,再不打扮得利利索索体体面面地,还整这么埋汰,漫说庄主看不顺眼就伸蹄子踢人,童妈妈天天也能给骂个狗血淋头。

    昨天庄主还没有把调自己过去的意思,一定是今天抱月没好得瑟惹出来的祸事,自己受了她的连累。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还有脸在那哭哭啼啼的!

    阿紫气得在心里大骂抱月这个坏事精,可是也于事无补,望月还等着领她回去复命呢。

    阿紫知道这事儿和望月说不着,当下也不和望月歪缠,而是拍着阿红轻声安慰:“别哭了,哭什么,没准儿我得罪了庄主很快就能回了,回不来我不是也能来厨房看你。”

    阿红虽然依依不舍,也知道庄主命令违抗不得,拉了阿紫的手,帮她收拾贴身衣物。

    阿紫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不过是庄子里发的一些基本生活用品和两套内外换洗衣物,简单收拾了和望月去了牧云院。

    到了望月所住的厢房一看,确实环境要比在厨房的下处好上许多。

    虽然都是两人一间,但是人家这里桌椅床柜样样都是每人一套,不必和阿红一般挤在一张床上住了。

    由于此一番折腾已是半夜三更,庄主并未召见,望月自去替代抱月在庄主的卧室外间值夜,阿紫自己在屋心头松快了些,毕竟洗漱不必当了望月的面就好办多了。

    阿紫将脸洗了,知道以后不在厨下,取用面糊也不方便,只能靠简单的粉黛化些淡妆了。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改变不太明显,眉毛依旧是寡淡的下八字,鼻子用粉打出反向层次,看起来依然是有点塌,双眼皮没有面糊的加持却是有点压服不住了,一抬眼睛就会现出原来的褶皱。

    只能尽量别抬眼睛看人,走一步算一步了。

    二十一世纪的直男,女人画个裸妆大把看不出来的,古代直男或者更不了解这亚洲四大邪术之一的神奇。

    那头种驴是显而易见的直男,但愿他在逃走之前都没认出来自己是谁。

    阿紫心存侥幸地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望月便进来推醒了她,原来是轮到她替代抱月的工作,进去伺候庄主了。

    第一天不知如何伺候,望月便同她一起进去教一教她。

    庄主好像练武刚回,望月已经备好了水,他正在净房哗啦啦的洗,换下来的外衣就搭在椅子上。

    望月麻利地自柜子里找了套家常的软布纹外衣备好不多时,庄主便穿了月白色的中衣裤自净室走了出来。

    望月指挥阿紫进去收拾净室,阿紫心里人天交战,感觉给男澡堂子打扫卫生这活比烧火有难度。

    无奈只能低着头进去了,把澡盆子里的水倒空倒不难,春凳上放着换下来的亵衣亵裤可把阿紫愁坏了。

    她找了半天,找了块抹布垫着,将庄主的脏衣裤扔进了木盆子打算端出去。

    正在外间伺候庄主穿外衣的望月看见了,奇道:“阿紫,衣服不在净室里洗干净,端出来做什么?”

    阿紫傻眼了:洗衣服这活也归自己啊。

    没办法低着头又端了回去。

    望月把外衣又都送了过来。

    阿紫从未给男子洗过内衣,展珂虽然娇生惯养,可是和柏云泊在一起的时候,内衣内裤也都是自己洗的。

    若是展珂肯让她洗,她自是心甘情愿的给展珂洗。

    可是这头种驴的衣服,无论内外她都嫌弃。

    盆子里打了水,她将两套衣裤扔进里面草草地漂了两遍水,就端出去晾了,也不去管有没有洗干净。

    前几日庄主才回来,吃饭的时候都是童妈妈带了丫头亲自过来伺候。近几日见庄主此番回来可能须在庄子上住些时日,心下松快,便不紧着时时立在身前伺候了。

    今儿一早就听说抱月被打发去了厨房,庄主钦点阿紫进院子贴身伺候。

    童妈妈吃了一惊,抱月在牧云院伺候两年没出过差错,也算是个稳妥的,怎么被打发厨房去了呢?

    庄主从来不管庄子里的闲事,如何连自己都未知会一声,就调换起丫环来了呢?

    先把抱月找来打听详情,抱月哭了一宿,眼睛红肿,见了童妈妈声音嘶哑:“妈妈,我确是说不明白。也不知阿紫如何入了庄主的眼,庄主便让我替了她去。”

    童妈妈仔细回想了下,觉得阿紫那丫头总是邋里邋遢的面目模糊,不像是能入庄主的眼,拧了抱月的胳膊好几把叱道:“你这死蹄子混说个什么!定是你偷懒惹恼了庄主,发放到厨房还堵不上你的嘴!赶紧回去烧火,厨房的活计再干不好就打杀了你!”

    抱月告状未果挨了顿掐,自觉无处申冤,哭哭啼啼又回了厨房烧火去了。

    童妈妈话是那么说,心里还是忍不住生疑,亲自去牧云院伺候庄主早饭。

    进了屋子一看,早饭已经齐备了,梗米粥飘着香气,一碟子蒜香小黄瓜,一碟子糟鸭掌,一碟子豆豉鱼,还有一碟子酱香萝卜丝。

    庄主已经在桌子前坐定,近身伺候的是望月。

    童妈妈看见便舒了口气,由丫环伺候着净了手,站在桌子前替下了望月给庄主布菜。

    石景熠看了童妈妈操心劳力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妈妈怎么又来了,我却不知又做错了什么事,妈妈吃过了饭再来训斥我也不迟。”

    童妈妈闻言嗔道:“这么大的人了也没个正经,浑说什么训不训斥的,没得折杀我这老婆子。”

    石景熠笑道:“妈妈指教的对。我这不也是心疼妈妈,一早饭也没吃就来伺候我。”

    童妈妈从小将他乳大,又做了他的管事妈妈,疼他疼得便是亲儿也比不过的。每次得他一两句知冷知热的话,便觉老心甚慰。

    给他添了一筷子豆豉鱼,还是忍不住唠叨他:“我不来怎放心得下,这都快到冬月了,早晚都凉,你整天还穿了单衣在庄子里闲逛,丫头们也不知把斗篷给你找出来……”

    “找了,抱月前儿就找出来了我没穿,”石景熠道:“现在穿还是早了,庄子里不冷,我骑马的时候再穿也不迟。”

    童妈妈便引过话头:“前儿的斗篷还是抱月找的,却不知昨儿个如何就让你罚了做烧火丫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