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玄幻小说 > 荣耀与魔一念间 >第十八章 客栈风波平
    头疼,当我的意识从那黑暗中迸发,逐渐占据主体时,这样的一种感觉蔓延在我的心中。

    我睁开眼,却觉得眼睛劳累,眼皮乏的厉害,如同灌了水一样。

    好一会,我终于挣扎着睁开眼睛,原来我躺在一处房间当中,盖着一床大棉被,许久不曾这样睡过,真是好生暖和。

    刺目,当我睁开眼时,被那白光刺的眼睛生疼,只得又闭了去。

    这光好生厉害,刺的我眼睛肿胀疼痛眼泪簌簌流下,从腹内又升起一股酸辣之感,全身霎时酸软无力,更是头晕欲吐。

    我想,也许这就是喝酒喝多了的感觉吧,只是也太难受了吧?

    躺在枕席上,我左晃右晃,摇了摇头,好似拨浪鼓一样,脑袋里如浆糊开锅了一样,耳朵也霎时嗡鸣起来。

    “哎呦!我的妈呀,头疼死了。”

    我忍不住低声呻吟了一句。

    接着,我就试着盖在我身上暖和的被子一抖,小妲有些慵懒软糯的声音传来,让我感觉舒服了许多。

    “主人你醒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

    口渴,这是我的第三个念想,我试着睁开双眼,好一会却没有睁开,那种肿胀酸痛不去尝试也罢,我对着小妲道,

    “我口渴。”

    我只听到,一阵窸窣声,小妲开门走了出去,而脑子里也想了想昨晚之事,我可不曾记得我是何时上了这么一张温暖舒适的大床,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不但如此,我竟毫对杀了那人之后做了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隐约中记得,好像……我往一个酒坛模样的夜壶中净手?

    难得这客栈做的这么精致,连夜壶也都做成酒坛模样,大概是想让江湖豪杰对着其如厕时,也有种叱咤风云豪气冲天的感觉吧?

    正当我想着,不论怎么寻思也想不到头绪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小妲回来了。

    她来拉我,把我扶起来,头靠着后面床板,举来杯子,送到我嘴边。

    我心想,小妲也未曾这样照料过我,这还是头一次,这种被人当主子般伺候的感觉……很美妙啊。

    我心里这样飘飘然,但转念一想,这不是那些公子哥二世祖的模样么?我可不能那般矫情,凡事,力所能及者绝不劳烦他人!

    “主人,你睁睁眼,这都午时二刻了!”

    我“啊”了一声,一惊,整个人差点从暖和的被窝里钻出来,怎么现在都午时过了二刻钟的时间了!

    强忍着那灼目感,我猛地双眼,立马又被刺的闭上,这样反反复复的几次,适应了之后才眯着眼,上下眼皮打颤的四下看了看。

    透过窗户,已经可以看到外面白光一片,只是并非很明亮,而是有些暗沉。

    目光向上移,看到一轮模糊的圆盘,阳日正直天南中央,正午无疑。

    我心中焦急,暗道,“糟了,糟了!若是被师父知晓睡到现在一定会被打的哭天喊地天地无门的!”

    从我小时候,师父就不准我睡懒觉,说什么,“宁可三日不吃饭也不一日起得晚”,“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如此严令框框条条的。

    总之,就是我不准起晚。

    我刚想撑着身子起来,却觉全身酸软无力,撑了两下,就软了下去。

    “噗嗤!”

    小妲憋笑,“主人,你不用怕师父会知道,我们离着他老人家远着呢!”

    一听,这才寻思过来,我都离家游学半年多了,他老人家又怎么会知道?又怎么管得着我了?

    怎么着,喝个酒,还能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身在何时了吗?

    也对,若是让师父知道我与人冲撞,与人对骂动手,甚至险些杀了一人,只会教我把思生涯给思死了才能出来,那苦日子恐怕是没有头的。

    我嘿嘿一笑,有些庆幸了起来。

    但轻咳一声,告诉小妲我要开始了,继而神色摆出严肃模样,实则色厉内荏,“小妲,我们要摆正思想,就算不在师父身旁也要恪守本身,明悟道理,严格要求自己,做一个对大陆有用处的人!”

    小妲看我模样,也立刻摆正,一副虚心受教样子。只是我心虚的摸摸鼻子,很是感激小妲配合我演出。

    虽然我全身无力,可端个碗拿个杯子的力气还是有的,从小妲手中接过水杯来,三两口喝完,一抹嘴巴,又喝了一杯,这才解了口渴。

    躺了有一会,身上有了些力气,可偏偏的,肚子这时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当着小妲的面又不争气的饿了。

    我尴尬的摸了摸肚子,却道这休息怎的比走路饿的还快,难道是昨晚吃的太过丰盛,将胃口也养的骄气了?

    而且,这大棉被再暖和,也太过沉闷,而我又坐的难受,便想要下床去走走。

    又是许久,我不知道,我从床上爬起来,再双腿颤颤的跌倒在地,而后再爬起来,再跌倒这个过程重复了多少次。

    这一刻,我泪流满面的看着那张床,即便双腿依旧一抖一抖的打颤,仿佛随时都会跌倒下去,可我觉得,那床一定是被人诅咒了,它带着一股魔力,想要把我封印在上面!

    此刻离开它,纵使是爬着下来,爬着里离开那里的,我也依旧无悔,甚至再想师父的教导,也并非没有道理,这床榻总是让人浑身无力。

    我不想要小妲扶我,自己靠着墙壁,一边扶着一边向外走去,小妲跟在我身边,像照看老人一样,生怕我弱不禁风,不经意间摔倒。

    向外走出时,我问小妲,“那位公子呢?”

    “他走了。”

    “啊?”我有些惊讶,回头看着小妲,知晓她不会撒谎,尤其对我,只是有些吃惊男子为何离去。

    “什么时间走的?”我再问。

    “嗯……清晨吧,在第一缕光洒落的时候。”小妲可以在我想要知道更详细时回答的很严谨精确,是黎明时分上的路。

    我轻“哦”一声,有些恍惚,对他的走,似有些难以置信。

    “他为何而走?”

    这会,小妲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想了想,

    “不知道。”

    但接着又道,“他看起来,好似很迷茫一样,和昨晚来时一样,唱着歌走的。”

    “他唱了什么歌?”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我停下脚步,一怔,他这是算在和我道别么?只是没有当面的道别算什么道别?

    可仔细想想可能性也不大,毕竟像他那样狂妄高傲的人,不屑将自己的情感表达给外人,或者让别人看到的也只是他的刻意而为……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他。

    我摇头哂笑,脑海中浮现的是昨晚与他饮酒答诗的情景,还有他的那一抹笑容,是真的吧?

    在黎明未开黑夜未止前上路,踏着阳日的第一束光离去,走的是多么匆忙,但有晨曦伴他左右,冷风为他拂面,倒也未必孤单。

    转而,我想起之前那些自称的猎魔者,不知到底怎样处理了,便问,

    “那些为非作歹之人呢?”

    “都被削了一根小指,喝的烂醉如泥,全然不知。后面又来了个魁梧之人,与随身从众将那些猎魔者一并铐了手链脚链带走了。”

    我嘶的吸了一口冷气,看了看自己的小指,索性还在,又对小妲提到的魁梧之人有了兴趣,

    “那人是不是带了两班大斧,嘴巴上一撇,一撇,两撮胡子?”

    小妲答,“正是那样。”只不过欲言又止,神色有些怪异。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外面这种天气……他,那个人浑身裸露,只穿了件敞怀披风和……三角红色诨裤。”小妲答的忸怩,不敢抬眼看我,大概是看我的话,又要回想起那种画面。

    我心中暗道,这人寒天冷地如此着装,拿着双板斧,定然是那大唐国久负盛名巡视四方,代表着爱与和平,善良与公正,被人们称为“大唐帝国弱小人们守护者”的热血将军,程咬金吧?

    也便明白,若是他,这样的事情管一管倒是理所应当,或者说是他自己看来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两具死人呢?”

    “连着夜,整好衣物下了葬,根据其余人的说法,立了个碑。”

    我叹息一声,就算罪有应得,可人死之后如同灯灭,孰是孰非功过休说,入土为安也算是个好下场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下了二楼,再次下到大厅,却见除了地上密布着的深坑外,一切如常。甚至比我们昨晚入店时,还要光鲜艳丽,如被人从头到脚,每个角落都清扫了一遍。

    果不其然,我看着那些伙计拿着抹布水桶四处奔走,脸上都出了细细的汗珠,想必已经忙碌许久。

    这时就有人看到我下来,向我喊道,“公子爷,你醒了。”

    我含笑冲他点点头。

    不一会,也许有人告诉了罗掌柜,只见他从后面屁颠屁颠踩着碎步跑了过来,看到我后,脸上霎时绽开了笑容。比那黑衣男子的真切许多。

    “殷公子,休息的可好?”

    他向我抱拳问好,眉开眼笑,只是那笑中好似藏着些东西。

    我见他脸上浮肿消了许多,可看起来还是个猪头模样,不禁想笑,又看到他躲闪我的目光。

    顿时感到疑惑,问道,“罗掌柜,我见你面色红润,笑口常开,有什么喜事不妨说出来寻寻乐?”

    罗掌柜又笑,摇摇头,那神情更加神秘,却笑的更开心了,

    “没有什么喜事,那帮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我这小店能开下去,自然开心了。殷公子也许饿了吧?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放在锅里,现在拿出来吃,保管和才出炉一样美味!”

    我感觉好生奇怪,可见他这模样定是不能回答我,便也不再追问。

    他这么一说,肚子又不争气的翻滚起来,好似听明白了似的,不由得引起周围人一阵欢笑。

    “殷公子,这里请!”一个伙计招呼我。

    我摸了摸肚子,心中暗想,本来就是下来吃饭的,哪有什么丢不丢脸的,饿了就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