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怎么会都没回来？”
郁离道：“你派了谁去？”
曹勉额头冒汗，不敢看宋星沉他二人心虚道：“是曹府的死士，可他们武功并不低。”
宋星沉道：“你为何不与我们商量商量？他身边怎会没有人守着？”
曹勉擦汗道：“我是见他今日一个人，所以让人去教训教训他，谁知？”
郁离摆摆手，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不知道派去的人是被杀了还是被捉了，郁真你带人出去找找。”
身后的郁真道：“是”
郁离对曹勉道：“别再去招惹他，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见曹勉不认同状。
郁离道：“你曹家是武将世家，不甚在意文官，你可知南薰先生教书五十余年，光是京中三品以上的高官就有不少在他门下听学过，逢年过节哪个不往安成送节礼？”
这些曹勉倒未曾听闻过。又听得郁离道：
“南薰先生倒是节俭，京中那些人知道南薰先生极喜这位关门弟子，便投其所好，送的东西大多都入了元宅，即便元徽公子不参加科举，直接入官场，京中一些人也会给他铺一条康庄大道。”
郁离顿了顿，又对宋星沉道：“还有，星沉，你可注意到没有？元徽气韵奇特，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你没有觉得很像一个人？”
宋星沉眼眸一抬，目光幽幽道：“安国寺的那位吗？”
哐，曹勉碰倒了手边的酒壶。
震惊道：“临江王？”
又摇头，道：“不可能！当年是我爹亲自率兵围的临江王府，府中就连下人都没逃出去一个。”
郁离道：“当年帝京乱的很，我们现在也没什么证据，再说此次任务不在于此，你莫要再招惹他了。”
曹勉起身道：“不行，我得给我爹写信问问。”说着急急步入室内。
宋星沉晃了一下神，笑道：“让你绕进去了，你是不是怕表弟惹事？”
郁离挑眉：“你不也觉得像？”
“像是有些像，不过年岁对不上，即使临江王府当时有刚出生的孩子，如今也有十八了，那元徽如今不过才十五。”
郁离心道：谁知道呢？不过，不知他身边的高手是哪位?是那位唤作招招的侍女吗？
“莫管这些，上一代的事了，咱们的事可有头绪？”郁离道。
“游之还在润州，先前说有一些线索，等他的消息吧。”宋星沉道。
这一晚，许多人怕是没那么好睡，唯有宋玄，黑甜无梦，一觉睡到天亮。
醒来时，李渔已到轻竹院了，正在外厅陪舟舟练字，宣姨见宋玄醒了，忙侍候她洗漱梳头。
宋玄换了一身素色长衫，见宣姨又递过竹笛，宋玄接下，拎在手中，出了房门，倚在柱子上看李渔陪舟舟练字。
小女娃满眼羡慕：“李渔哥哥字真好看，哥哥字也好看，我以后也能写这么好看吗？”
李渔点头，笑道：“当然了，舟舟这么勤奋，定会比我们写的还好看。”
小女娃先是一脸高兴，又垮了脸，道：“我哥和招招姐姐都去练功了，我也想习武的。”
“习武太辛苦了，你读书习字不好吗？”
宋玄道：“想习武就去，就说是我允许的。”
舟舟听到回头欢呼道：“哥哥最好了，我去告诉我哥，他一定不再反对。”
李渔看着跑出去的小身影，往宋玄走来，问道：“真要让她习武啊？”
宋玄道：“强身健体也行，能防身自然最好，以后也不怕被人欺负了去。”
“走吧，陪师父去用早饭。”
两人到了扶光堂，元砚清已在等候，看到李渔道：“渔儿来了。”
李渔端正行礼，恭敬道：“先生”
“坐吧。”
宋玄随口吃了些，师父这饭食比自己院中的还不如，又想到他十年如一日，怕是早就习惯了。
食不言，下人撤了桌子奉了茶便撤了，宋玄坐定，等候训话。
元砚清看她那娴熟等待挨训的样子，呵呵笑道：“为师没什么要说的。”
宋玄：往日总要说半个时辰才离开的。元砚清被她的眼神刺激到了。
清了清嗓子，道：“徽儿都随意，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的。”李渔闻言面色一僵。
宋玄起身道：“徒儿知晓了，师父可去见过我老师？”
“昨日去了，这老家伙一听到我要离开别提有多高兴了，哼，就让他高兴吧。”元砚清道。
“你要的笛子已经做好，我又给你多做了两支都放在书房盒子里了。”
“多谢师父。”
“好了，走吧。”
……
府中一众人送至府门口，舟舟知道这次先生怕是离开的久，眼泪汪汪的拉着元砚清的手，元砚清极为配合的用袖子擦了擦眼。
裴府的马车已停在元宅门口。李渔不着痕迹的碰了碰宋玄，宋玄眼神示意看到了。
裴老将军掀帘子道:“徽儿好生读书啊。”裴思颜眼睛略过台阶上并肩而立的两人，低眉颔首。
宋玄一躬身对着两人道：“师父，裴老将军，一路平安。”
元砚清挥挥手，“回去吧。”
两辆马车，一行十几人缓缓离去。宋玄手一挥，元宅的人也都回去了。
待门口都没人了，李渔才道：“先生的车夫竟是戴循！”
宋玄不甚在意，道：“走了不是更好？”
李渔道：“那倒是。”话音刚落。
“李渔！”一声怒吼从一侧传来。两人回首，玉陶怒气冲冲的跑来。
“你昨天跑哪去了你？我找了你半天？”玉陶像是没睡好，面上憔悴的很。
李渔看到他略肿的眼睛，愧疚道：“对不住。”
见李渔软了声音，玉陶不好发作，可还是觉得不解气。看着李渔的目光带着火气。
宋玄道：“我请师父给你做的笛子做好了。”
“真的吗？在哪呢？快带我去拿！”玉陶脸色一改欢喜道。忙扯着两人往府里走。仿佛刚才生气的不是他。
李渔向宋玄投去敬佩的目光，宋玄带着二人来到扶光堂的书房。
书房简洁，不似平常人家还要布置，只有书和两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木盒。李渔倒是来过，只见玉陶四处打量。
一脸疑惑，道：“你们这书房简直就是真的书房啊，别说博古架，就是连一幅画也没有。”
“师父一向节俭。”说着打开了盒子。盒子中躺着三支笛子。
玉陶忙上前，道：“怎么有三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