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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5章生死之间,取舍之道

    电话里冯天策也没敲定死,只说有可能要麻烦邓教授跑一趟柬埔寨,给一个重要的病人看看病。

    具体的病情,他在电话里大概说了下,只是没有透露苏占托的身份。

    “两支百年以上的老山参!”

    邓教授笑眯眯的说道,语调不高但态度坚决。

    “什么?”

    冯天策一时没反应该过来。

    “你给我两支百年以上的野山参,我随时都可以去柬埔寨。当然,野山参我会按照市价付款的。”

    邓教授还是笑眯眯,他本来就不打算拒绝冯天策的请求,只是变着方想从冯天策手里榨取一点好货。

    “嘿,我还当是啥事呢,没问题。那就麻烦邓教授您了,你等我电话吧,回头再联系。”

    冯天策现在也了解了邓教授的性格,很愉快的接受了人家的“敲竹杠”。

    邓教授对于上好野生药材的需求可以说是无限的,否则他就是有再好的医术,没有药材也无法治病救人。

    接下来几天,冯天策都没有离开过林场的范围。

    他一方面让齐修远按照批准的伐木申请计划,加大木材的采伐量。另一方面,他也在空间里开始大批量的采伐热带林木。

    由于有全自动伐木机械的存在,冯天策一个人几小时的工作效率,就能和二百来个林场工人一天的工作量相当。

    采伐好的木材,他都从空间里带到了山脚下的库房当中,然后让运输公司的车辆运送到西哈努克港去。

    这些出自空间的木材,将会和豆蔻山脉出产的木材一起出口到国内,并不存在任何手续上的问题。

    “数量上扩大一倍就行了,也就是说空间出产的木材和豆蔻山脉出产的木材维持在一比一的比例,再高的话可就说不清了。”

    空间的大小有限,得循环利用,要不然还挺浪费。但里面的资源也不是取之不尽的,同样需要控制采伐的数量。

    空出来的地儿,冯天策都种上了沉香木。这些沉香木,一部分将作为树苗在以后会移植到林场去。另一部分,会在年底到来年初,进行结香。

    “嘿嘿,囤积什么木材啊!今年因为大旱,整个中南半岛包括越南等国家的沉香产量,明年都会大幅度减少。到时候沉香的价格会涨的飞起,林场利润会很吓人的哦。”

    木材相对来说单位价值要低很多,沉香才是林场利润的主要来源。

    和苏占托的助理会面后的第五天,没有等来苏占托的答复,却等来了各地大规模的抗议示威运动。

    冯天策应邀匆匆赶到了金边,在金棕榈大酒店见到了陈家明和郑湘彤。

    “冯老弟,看出点啥来了吗?今年大旱,大家的生活都不好过。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出来一煽动,就有不少人跟着响应。他们起初是抗议救灾不力,后来慢慢就把矛头对准了农林渔业部和内政部,说必须要这两个部门的首脑大臣辞职谢罪。嘿嘿,在过一段时间,是不是还要全体内阁辞职以谢天下呢?”

    陈家明手里端着高脚杯,里面有小半杯的白兰地。他酒没喝多少,但话却没少说。

    “切!都是不成气候的玩意。”郑湘彤面露鄙夷之色,他倒没有喝白兰地,他手里端着的是一大杯窖藏茅台。“掀起风浪的幕后人物都有谁,我给你们数数。喏,首先是洪桐他们那几个木业大亨,这几年苏占托先生大力推近的自然保护工作,可是大大损害了这些人的利益。其次就是什么野生动物保护组织、劳工组织等非政府组织在作怪,他们的动机就更令人不齿,不提也罢。”

    “那需要我们做什么?”

    冯天策对于这些斗来斗去的事情兴趣缺缺,但他已经站了队,多少还是要表示一下关心。

    陈家明笑笑,说道:“还真不需要咱们做什么,有人已经准备收网了吧?老郑,我打算给自然保护基金会捐一千万美元,你和天策老弟怎么说?”

    基金会代表了以苏占托为首的一大批人的理想和政绩,陈家明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捐款,其目的不言而喻。

    郑湘彤嘴角抽了抽,他今年损失惨重,捐钱的话多少还是有点心疼。不过他肯定不能含糊,还是忍痛说道:“那我也捐一千万美元。”

    “我也捐一千万美元。如果有什么好的林地可以卖给我,我还可以考虑再捐一千万美元。”

    冯天策笑容满面,但二人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气。

    “嘿嘿,果然还是年轻人有闯劲啊。冯老弟,你意思我明白。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洪桐出了什么意外,他的林地你自然能买走一部分。”

    陈家明是首相的私人助理,苏占托先生的密友,也是商界领袖。他的承诺,冯天策是绝对相信的。

    郑湘彤笑着凑过来:“老弟果然和我一样,还是喜欢土地啊!你放心,你既然出了力,等有好处的时候也不会忘记你的。”

    冯天策点点头,但心里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今天他们几个探讨的,是怎么分赃吧?

    “好了,好了,别一天尽说些惹人厌的话题。冯老弟,我听说你准备让羊城的邓铁林教授过来给苏占托先生调理身体?邓教授我听说过,那是一位国医圣手哦......你要是方便的话,麻烦你请邓教授动身吧。苏占托先生的身体恢复,已经是不能再拖了。”

    陈家明很明显是在替某人传话,而且他似乎还挺了解邓教授的底细的。

    冯天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心里却在想,大概收网的时刻要到了吧?苏占托为了迷惑敌人,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暂时不顾,把术后恢复调养推后了这么久......狠得可怕!

    当天,总检察署从农业渔业部带走了包括一名副大臣在内的多人。同时被带回去协助调查的,还有洪桐等七位木业大佬。

    而几个非政府组织发起的运动,在各地特别是在菩萨市遭到了林业工会的坚决抵制。

    五千人对林业工会十万的会员,肯定是完败的下场。

    这时,网络上爆出了野生动物保护组织,背地里非法买卖野生动物的证据。其中就有臭名昭著的松戈山野生动物保护站的各种违法证据。

    一时间,舆论哗然。

    很快,环境部大臣辞职谢罪。而野生动物保护组织在柬埔寨境内的分支机构被取缔,并且有多人被捕......

    轰轰烈烈的倒阁运动,就此戛然而止。一场久违的的大雨突如其来,滋润着这片干涸的土地,使得各地的严重旱情,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缓解。

    ......

    菩萨市。

    刚给苏占托看完病的邓教授和冯天策一起走出了医院。

    “邓教授,先上车吧,咱们到我办公室再详谈。”

    冯天策注意到邓铁林的表情很严肃,当时在病房他没有多说什么,只说病人还需要静养,开具药方的事情他还要再斟酌一二。

    随即二人上了冯天策的座驾,直接来到了总部大厦。

    “邓教授,请喝茶......”

    在小会客厅坐下,冯天策泡了一壶普洱,然后静等着邓铁林开口。

    “天策,我也不瞒你。想让病人下地走路容易,但想让病人的身体彻底恢复,难!病人思虑过甚又长期透支身体,损坏了身体的根基呀。如若当时手术完以后能马上着手调养身体,还有一线希望,但不知为何又拖了这么久......你知道我为什么当时不开药方吗?虎狼之药一下,病人暂时看起来是痊愈了,但他的寿命也就只剩下五年了......”

    邓教授不仅医术高明,而且洞彻人心。所以这些话他一直等到了冯天策的办公室才说出来。

    “不能慢慢调养吗?我听说中医下药讲究君臣相佐、刚柔并济,能不能不用那么猛的虎狼之药?”

    冯天策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没有双全法,这让他如何能替苏占托做决定呢?毕竟事关生死......

    “即便是慢慢调养,以病人的身体也坚持不了十年。况且,想让他重新站起来,非虎狼之药不可,别无选择!”

    邓教授的意思很明白,想摆脱偏瘫就得用猛药,相应的寿命大概只有五年。不在乎瘫痪在床,可以慢慢调养,但寿命依旧不会超过十年。

    这可难办了!

    冯天策本来想把这个选择权交给苏占托,但现在你去告诉人家无论怎样你都活不过十年,这话该怎么说?

    所以他也很为难,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

    “天策,我先回宾馆休息一会儿,有事你给我电话。”

    邓教授察言观色,能理解冯天策此时的心情。他善解人意的告辞离去,也是想给别人一个安静的空间。

    冯天策一个人在办公室转来转去,还是想不出怎么处理此事。而苏占托的信息却在此时发了过来,上面就一句话:不惜一切代价重返工作岗位。

    苏占托目前说话还很费劲,口齿不清。能完全听明白他说什么的,除了他的夫人就只有他的助理。这个信息就是在苏占托的授意下,由他的助理发过来的。

    “哎,他不仅是一个狠人,还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呢。”

    冯天策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他估计苏占托已经明白了邓教授为什么不当场开药方的缘由,所以才有了“不惜一切代价重返工作岗位”这个艰难的决定。

    “邓教授,病人想尽快回到工作中去,请你给开具药方吧。”

    冯天策按照苏占托本人的意愿,终于给邓教授打了电话。

    邓教授二话不说,又和冯天策回到了医院。当着苏占托和他太太的面,开具了药方,并详细解说了服药需要注意的事项。

    苏占托躺在床上,面色仓蜡黄。他的嘴巴动了几下,助理俯下身仔细分辨,说道:“先生说谢谢邓医生,也谢谢冯先生。抓药的事情就拜托冯先生了......”

    冯天策点点头,寻找药材的事情还只能是落在他的头上。

    随后,准备药材花费了小半天的时间。熬药的时候邓教授才出现,没有他在一旁指导,冯天策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

    “天策呐,为了熬这一碗汤药,搞得人家整个餐厅都不能营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冯天策的办公室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厨房。打电话给陈家明,本来只是想借个灶头熬药,谁知道人家关了整个餐厅,把后厨交给了他俩。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明天再熬药,我重新找个地方吧。”

    他手下很多人都在金棕榈大酒店附近租了房子,其中齐修远也在不远的一处高档小区租了一套。下次可以到齐修远那里去熬药。

    熬好了药,装进保温箱里,冯天策和邓教授才又回到了病房。

    当汤药拿出来的时候,助理下意识的想倒出来尝一口,却被苏占托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稍后,苏占托喝完药又沉沉睡去,冯天策和邓教授才离开了病房。

    “冯先生,请留步。”

    还没走到电梯口,苏占托的太太和助理就从后面追了过来。

    邓教授疑惑的看了一眼冯天策,他不懂柬埔寨语,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病人的家属喊我们等等,估计是有话要说。”

    冯天策小声给邓教授解释了一句,然后就转身迎了过去。

    “谢谢,谢谢你为先生所做的一切!我们会永远记住的。”

    苏占托的太太一脸的诚恳,和助理一起首先冲着冯天策行了一个大礼,接着有冲着邓教授行了一个大礼。

    邓教授不熟悉这边的礼仪,情急之下拱手回礼。

    冯天策双手合十回了一礼,苏占托太太和助理就回转身走了。

    “不是,天策,他们急匆匆的追上来,就是为了行个礼?”

    邓教授不明所以,走的好好的被人叫住,然后对方行了一礼就一声不吭的走了。这是什么鬼?

    “是为了做一个姿态,很重要的姿态。”

    冯天策不想解释太多,既然苏占托太太出面尽到了礼数,他也不想再计较助理刚才准备“以身试毒”的愚蠢行为。

    当晚,冯天策乘直升机把邓教授送到了金边,并在金边的金棕榈大酒店请他吃了一顿正宗的本地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