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佛陀现世
这里不是平安观。
眼前所见并无一处建筑，打消动身的念头，项剑南直勾勾的看向高于安。
在自己被暴力“叫醒”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那十二道熊熊燃烧的火焰还算熟悉，周围现在空旷一片。
那十二道火焰应该是能能住持等人，此刻被火焰包裹着无法看清楚模样，而镇海珠又重新散发出了毫光。
“这里是哪？”
开口时觉得自己的脸颊似乎好了许多，看着再次聚拢在一起的十二颗镇海珠，项剑南冲老道士怀疑着。
那十二颗镇海珠此时全悬浮于一道火焰上空，与火舌的距离不过几寸。
所发出的毫光不时与变幻的火焰相接触，此起彼伏，两者相依相存。
现在的自己感觉不到一丝风声，整个世界除了火焰以外，安静的可怕。
“平安观。”
手掌揉搓完毕，转身看向十二道火焰，高于安的异样被项剑南察觉到。
老道士双臂上的衣袖全部消失，原本穿在身上的道袍，此时像个马甲。
刚好露出道袍里面套着的大红色衬衣，被火光一照，颜色趋向于黑色。
这道士不知何时弄得这套衣服，一直在他身边，竟然从来都没有发现。
“平安观？”
语气狐疑却没有再多问，见老道士说话时抬手指向天空，项剑南感觉他的耳朵似乎又响起了英文听力，随着数十道闪电分别击中十二道火焰，电光火石间，眼中的一切又发生了变化。
香堂，后院…自己还是在平安观的院子里站着，整个天地灰朦朦连成一片，空中没有积云和雷鸣声，接连不断的闪电都看不出来是从哪里来的。
一道一道虽然无声，击中火焰之时，产生的画面却不小，配合上耳边完全不匹配的些许声响，现在的自己，犹如在看着一场没有背景音乐的特效。
“阿弥陀佛。”
被数十道闪电接连击中一会终于有所动静，落地露出一座座金莲，项剑南看到十二道火焰忽然全都分离。
随着他们的起身闪电立马停止，十二颗镇海珠又一颗颗悬于每个和尚的头顶，毫光如雨水一般令他们身上的火焰熄灭，除能能住持以外，其他十一名和尚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最严重的是能忍旁边的那位，右臂晃晃悠悠，都无法再抬起合十，身上还冒着淡淡白烟，一看就是刚被雷劈过的。
只可惜没有头发。
“袖里乾坤，果然玄妙。”
行走的速度并不慢却像是在原地踏步，觉察到自己和能能住持等人的距离丝毫没变，项剑南扭头环顾四周。
再看向能能住持等人时就看到他们已经停止前进，坐在地上闭眼默念，头顶上方的镇海珠在疾速抖动。
一道道光束从镇海珠里射出，直刺和尚们的头顶，像是在传输能量。
“为师也差不多了...”
在能能住持等人坐下后轻声叹了一句，语气疲惫扭头看了眼项剑南，高于安随即开始动手脱身上的道袍。
却看到那道袍从他身上被脱下后转眼化成一股灰，直吹的二人身边灰烬环绕，等到无故升起的微风停息下来，老道士的两只手臂随意在身上晃动着。
“师傅！”
道袍一毁现出虚弱，眼看着老道士连站都站不稳，项剑南急忙伸手搀扶。
只是刚碰到大红色的衬衣就看到前方爆发出一团强光，再睁眼时，能能主持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十二颗镇海珠已经在香堂门口聚集，由上到下呈不规则分布状，所发出的光芒长了几丈，远远看去连成一个虚影，高度和香堂差不多。
直到清晰以后，才慢慢缩小。
“佛陀叩首，快去挖门口的水池！”
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说话间额头渗着汗珠，高于安的语气听天由命：
“不装了！今日之事比为师想的要厉害上许多，徒儿你等会动手的时候千万不要停!能多挖几下就多挖几下！”
几句话听的项剑南慌忙起身，这种时候，心里哪还敢有什么疑问。
师傅他老人家明显撑不住了，那十二颗镇海珠连成的虚影，是佛像！
在老道士说话的功夫已经在香堂门口跪下，这会，似乎正想要推门进去。
香堂的门，可是开着的。
水池...用什么挖！
打开观门动的飞快，来到臭水沟旁见里面咕噜噜冒着水泡，项剑南四下环顾一咬牙，飞身跳下臭水沟将双手当作工具，一捧捧的飞速往岸上甩着烂泥。
还是熟悉的味道，腥臭扑鼻…自己当初就应该老实听师傅的。
水变清了！
站在淤泥里不时看向平安观，一口气不停歇的连挖了几十下，项剑南看到眼前的臭水沟忽然发生了变化。
只是一个抬头的功夫，脚下的臭水沟水质竟然变得清澈，原先的腥臭难闻被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取而代之，不再有水泡冒出，死水变成了活的。
正疑惑时就看到远处的平安观金光乍现，老道士的声音很尖锐的传出：
“善哉善哉。”
“和尚你吓唬谁呢！”
老道士！
金光一散手忙脚乱，快步跑回平安观，项剑南一走进院子身体立马征住。
在香堂的门口正站着一个人，身子没动，脚下却不停生出莲花，那莲花在院子中的每一个角落出现又消失，老道士在地上，屁股时不时的要因此挪窝。
一时也站不起来只能任由对面的人表演，出声之时，语气非常无可奈何：
“道门重地，和尚你没事的话赶紧走，这平安观，一会可要塌了。”
“没看道士我穿着红衬衣吗！”
“你这小道...”
目光直视项剑南，话不知道是说与谁听的，香堂门口的那个人开口笑道。
不动身却听的项剑南倍感压力，走到老道士身边，只听他说了一句：
佛陀。
霎时间发生在香堂里的一切直击脑海，三叩首后不久，十二颗镇海珠随即入了香堂，连成的佛陀虚影只是对着师祖泥像打出一掌，原本伟岸不动的泥像，即刻化为碎块散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