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又见巧云
“两位道长好大的忘性，才数月之久，就把人家给忘了？”
见项剑南和高于安面面相觑，表示事情与王一行无关，红衣蛇妖嗔怒道。
语气酥酥软软，听的项剑南差点把持不住，记忆深处的某个节点仿佛被激活，只想大喝一句妖精！
不再是之前的那种熟悉感，这蛇妖，好像真的是旧相识。
“姑娘有话还请直说，你是谁其实并不重要。”
语气温柔也不着急，见项剑南已经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高于安开口道。
顾左右而言其他，这蛇妖还想要吊老道士的胃口…
说话磨磨蹭蹭，没见那个女妖精跟她似的，但凡换个性别，相信徒儿他也不会是这种等待的表情。
“我是巧云，之前在首县还见过面的。”
“巧云？林县令的姘...红颜知己！”
话出口震的王一行更不明所以，见师兄的脸色短时间内几番变化，王一行可算知道眼前红衣女子的来历。
师兄他刚才差点脱口而出，那林县令是不是也来到了平安镇？
并不能因为项剑南的话把红衣蛇妖和几个月前在陈府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扭头往香堂外搜寻了一番，王一行还以为林震又来到了平安镇。
县太爷有红颜知己的事情他自然听说过，为官者，谁还能没点爱好。
今早回家的时候还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想必是自己回到平安观以后。
这会只是他的红颜知己先过来，林县令现在在陈府？
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不像王一行那样瞬间能瞎分析出许多，扭头将目光对准高于安，项剑南看到老道士有一种解脱感。
继而再转头看向红衣蛇妖，也不管王一行听到后会有什么反应：
“首县那晚的蛇妖也是你？完全没认出来。”
语气中虽带着些许故人重逢的欣喜，心中却早已因此升起警惕。
这蛇妖竟然是巧云，原以为她不知所踪，哪知道一直在自己身边打转。
很符合蛇类攻击时的手段，好死不死，自己还帮她渡过了天劫。
“那是因为我蜕了几层皮...”
此时终于不再绕圈子，却听的项剑南更加不懂，红衣蛇妖继续笑道：
“那日在陈府若不是老道长手下留情，巧云今日如何能站在这平安观。”
“因祸得福，反而助我蜕去体外之气，几番历练，才一步步捱到天劫。”
“大恩大德，我一直都记得！”
所以在渡天劫的时候，又想起我们平安观？紧着一个地方坑的意思？
觉得巧云的话还没有说透，意识到第一次见面时师傅的那一手符纸可能是故意为之，项剑南在她说完话后立刻看了高于安一眼，后者尽管在与自己的目光相接时立马露出无辜表情，那惊讶的神色却使得他小道士更加怀疑。
天劫那天有太多巧合，回想起来是有难度，但也并非不能安排。
几句话让自己的疑心再次泛滥，修士与妖，师傅他老人家还真是博爱。
“你之前接近林县令，难道就是为了这么一天？”
高于安不说话全凭自己问，说话间确实看不到之前那影绰绰的气体，项剑南开口一条条抛出自己的疑问。
原以为那影绰绰的气体是因为妖邪幻化人形所致，现在看来，两者似乎无关联，体外之气是什么，以他对妖类的了解，这东西还是第一次听说。
穿越过来后记忆有遗失。
“妖族修行艰难，接近林知县，不过是为了盗取官气，只是没曾想惊动了二位道长，那林震着实是一名色胚！”
对项剑南的疑问进行解答，说到最后面带恶心，巧云就差没当着几人的面直接一口痰吐在地上。
林震是她委身的第一位官员，不出意外的话，想必也是最后一位。
在他身边见识到了许多肮脏的事情，为官者，想要自清其实很难。
“所以你害了之前的巧云?”
林震那天所说的话如数记起，还不能将巧云和红衣蛇妖画上等号，项剑南接着开口问道。
第一次见面时林震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巧云是突然间才发生变化的，这就等于说明，蛇妖她犯了杀孽。
最后逃跑的时候只留下一张皮，那场面，至今都觉得触目惊心。
将身体全部掏空？忽然感觉头有点痒。
“哪里有什么之前的巧云。”
心道这小道长想的可真多，见他似乎误会了，红衣蛇妖随即更正道：
“从始至终那林震的红颜知己一直都是我，只是因为后面盗取官气出现不顺，心神才因此发生了变化，两位道长未出手前，巧云还觉得无大碍。”
这是压根没把我们平安观放在眼里。
见巧云语气平淡异常，很想问问她难道不怕城里的那群和尚，项剑南停顿一会最终没有问出口。
她自然是知道林震会有什么想法的，在陈府之所以会有那种表现，心神和故意为之应该各占上一半。
盗取林震的官气进行修行，这蛇妖无愧自己之前对她的判断。
胆挺肥，竟然把注意打到那么危险的东西上。
大周朝的官气就是为官者身上的气运，这东西与国家命脉相连，每一位正式任职的官员都会有。
属于隐形Buff。
非正式官员想要靠这个修行，可以说是非常危险，不在记录名册中却要拿别人的福利，被抓到结局自不用多说。
在国家这种强权机器下，基本只有被碾碎的份，师傅曾经跟他提起过，还是在自己受审回来提起孙知府时。
林震他估计还不知道这件事，他有官气却没有保护官气的本事，一介县令，身边最亲近的只有郭师爷。
蛇妖，盗取林县令的官气...
从项剑南和巧云的对话中又听到一个秘密，不像师傅和师兄那么淡定，王一行只觉得自己如鲠在喉。
这么标致的红衣女子竟然是条蛇妖，若不是拜了老道长为师，自己如何能够知道此类事情，师傅之前曾要求自己不要再乱说话，此时此刻，他王一行憋的实在有些辛苦。
......
“所谓体外之气，就是妖类能够幻化成人形时隐藏不了的初始妖气。”
巧云走后对两名徒儿开课，侃侃而谈，高于安站在香堂门口解惑道：
“凡飞禽走兽在修行小成时都会遇到此类问题，只有当修为达到一定境界，才能彻底将那初始妖气褪去。”
“褪去之后就看不出他是妖了？”
“体外之气散去，接下来自然轮到体内，以徒儿你目前的修为，暂时还不便讨论那么高层次东西。”
“眼见为实。”
说话间又扯到项剑南的修为，哪壶不开提哪壶，高于安一时口快。
见两名徒儿都在认真思索，心中感慨，很快升起一股不良情绪。
道门之耻。
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王一行还情有可原，剑南他属实不应该。
观里的那些经书，平日里都是白看的…往常见你也没闲着。
“为何这些妖都要首先修成人形？”
还有一事不明，在老道士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时，项剑南又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他心中其实有一定答案，只是听听老道士怎么说。
是不是和自己以为的一样。
“不幻化成人形如何更好的进行修行？若是在路上突然遇到一头会说话的野猪，徒儿你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当然是跑了，越快越好，回头再带人回来收拾它。”
项剑南还未开口便抢先回答，话出口见师傅似乎不满意，王一行当场再次进入静音模式，等了一会听到师兄在一旁开口，正式与师傅开始一问一答。
“抓来研究。”
“…研究，如若对付不了呢？”
“请人帮忙抓来研究。”
“这不就是了，妖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