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偷书
期间派李进来过几回。
比安文胜催的要急，时间刚刚过去一天，张大人就好像有些不耐烦，直接命李进二进平安观，要求高与安赶紧动手。
夜长梦多，约定好的了事情，不便长期拖着。
关系重大。
“师傅你觉得这样行吗？”
这天晚上换上夜行衣，只觉得老道士是个百宝囊，项剑南说话时心中其实是拒绝的。
他不知道老道士从哪来弄来的这套行装，打开衣柜翻都没翻，就将它从黑暗中拽出来。
老实说穿上去感觉还不错，面料轻薄，一低头，还能看见自己的小肚子。
自平安观香火旺盛以后，他项剑南身上的肥膘便有所回升，师傅给的夜行衣稍微修身了点，不似道袍那样宽松。
“自然可行，尽早动手，省得那胖子天天来催。”
对项剑南上身后的效果很是满意，合上衣柜左右看了两眼，高于安并没有再拿出一套夜行衣。
看样子只是单单给项剑南准备了一件，话说完抬手拿起拂尘。
“月黑风高，徒儿我们还是立刻出发。”
“怎么去？你不换身衣服吗？“
心道那张大人要他们所偷之物可不是在平安镇，项剑南看着师傅开口问道。
说好了两个人一起去的，怎么就只有自己一人穿上夜行装，有种不好的感觉，以他对老道士的了解，这其中必有说法，不会是让自己打头阵吧？
“你穿的这套夜行衣是为师早年间留下来的，咱们平安观，仅此一件。”
简单做出解释动身出屋，来到院中背对着项剑南，高于安拎着拂尘像是在找方位，最后将目标锁定东南方向，随即转身对小道士说道：
“徒儿你不是一直想看为师的神行之法，今天，有机会了。”
“此去县城不过百里，只需一个呼吸的时间，为师就能将你我送到。”
“神行之法，真的？”
见老道士竖起拂尘嘴唇耸动几下，一时间冷风扑面，项剑南急忙猛跑几步跟上。
来到师傅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只能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此刻的心中全是期待，对一些事情暂时没时间细想。
是不是咻的一下就到了，有生之年若是能习得此等法术，天南地北还不是任自己游。
脑中只有师傅刚才说的一个呼吸就到，站在他的身旁静静等待，项剑南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
微微颤抖竭力想要恢复平静，不久又察觉到老道士似乎想要从自己手中挣脱。
捏着衣角更加用力，抓着的面积也进一步扩大。
随后听到他的一声哈欠，自己紧接着也被传染，合嘴开眼之后，身边的一切忽然变了。
前面就是城墙，一个哈欠的功夫，他就从平安观换了地方。
“到了？”
双眼在夜幕下看的分外清楚，见老道士跟着点头，项剑南心中的期待还没有过去。
松开衣角四处走了几步，积极性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那么简单！师傅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感觉到几阵冷风，那个哈欠，是法术施展的信号？
快的自己都无法得到满足！
“大惊小怪，就这，还是因为为师生疏了呢。”
“徒儿你就说神不神吧。“
“神！只是为何不直接传进城里？”
“城中多修士，夜深人静，他们最喜欢偷听...”
走到城墙底下与项剑南絮絮叨叨，此时早已关门，高于安的声音听起来很清晰，二人刚刚站定便听到城墙上传来一声询问，大晚上的，还真有耳朵好使的。
“什么人，要进城明日再说。”
“看到了吧。”
不搭理城墙上面传下来的询问，沿着墙根走了几步，高于安回头对项剑南说道：
“徒儿你现在能跃起几丈，从这个位置上去，必然不会被发现。”
“不清楚，反正进咱们道观没问题。”
目测眼前的城墙大约有十米左右，心中不是太有信心，项剑南此时自然不敢托大。
师傅的意思很明显是要跳过城墙，这动静在自己看来，绝对不比他的神行之法小。
跳的高也是需要动用修为的，守城的官兵数量不少，万一被他们给发现了呢。
话一说完就看到师傅表情秒懂，忽然伸手抓住自己，飞身上墙。
中途根本不需要借力，轻轻一跃，拎着自己就进了城内。
只是出现点小意外，在他们二人还没落下之时，便被几名守城的士兵看到了。
“快看天上！”
“有人夜间进城！”
“快去向头儿禀报...”
“咦，把嘴都给老子闭上...”
“我说声音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原来是老道长！”
一落地便被城下的士兵围住，上次被宋二乐护着没细看，项剑南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城也会如此戒备森严，好在对方和师傅认识，今夜带头值班的，是上次阻拦他们出城的人。
气秘，最后被师傅一张雷符治好的那个。
见到他们二人后很是惊喜，连声训斥让手下的人都别声张。
“是你啊，道士我的运气可真好。”
“不知老道长深夜进城所为何事，算了，上次的事情，还没有登门感谢呢。”
习惯性询问又转眼结束，抬手示意他们二人自便，心存感激的守城士兵直接放行。
他这人最能分清楚时候，现在可不是驻足长谈的时候。
一直等到两名道士彻底在眼前消失，才回头对身后手下使了个眼神。
“加强戒备，别一遇到点事，就大呼小叫的。”
.....
“师傅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并不清楚他们的目的地，顺着寂静的街道走了好大一会，项剑南终于看到师傅在一处宅子前停下。
牌匾上写着钱府二字，门口几盏灯笼挂着。
张大人所说的那家人是姓钱没错，让他们深夜进城，是为了里面的一本书。
就藏在这家主人的书房里，听说还挺好找。
不过自己肯定不信。
“进去之后，一定小心行事，那么大的府邸，家丁不知道有多少。”
“我先进去，你在后面跟上。”
又是一个飞身跳入围墙，感觉师傅的话少了许多，项剑南立马动身跟上。
居民住宅的围墙可不能跟城墙比，虽然被称作深宅大院，要进去却不难。
只是双脚一踏上地面，便看到四周灯火通明，一瞬间聚集，自己转眼间就被包围了。
这钱府里的家丁确实不少，算上旁边的丫鬟，少说也有几十号，师傅他老人家现在在哪，一进来，就被逮个正着！
“你是何人，胆敢深夜闯我们钱府！”
被几十名家丁盯着言语词穷，配合上身上那一袭修身的夜行装，项剑南知道自己肯定说不清了。
本来就不是带着好意来的，刚行动，又落得个失败的下场。
咧嘴冲周围笑笑自己都找不到理由，大脑运转，最终干涩的说道：
“走错了，打扰。”
说罢动身想要再次跳出去，身边站着的那几十名家丁怎么肯给机会，一句拿下，打乱了小道士的阵脚。
家丁里有身法比他还快的，人数众多，想脱身有些难办。
一群人冲着小道士纷纷下手，原本安静的钱府，很快乱成一锅粥。
......
老道士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好不容易从钱府逃脱出来，身后追着十几名家丁，项剑南此刻才体会到夜行衣的好处。
运动装束，谁穿谁知道，暂时未发现它其他功能，想要隐蔽，身后的那群家丁不让。
沿着巷弄胡乱冲撞，心中只想着师傅能早点出现。
老道士应该是安全的，之前在钱府之时，没听到任何关于他被抓的动静。
想来也不可能。
仓皇之下正要跳过一堵矮墙，却看到墙头之上似乎趴着一个人影。
靠近一看竟然是宋二乐，那看好戏的表情，简直跟师傅一模一样。
“小道长...”
“别说话。”
伸手想要拉项剑南一把，在对方抬腿一跃从头顶消失，宋二乐回头之时家丁已经到眼前，只看到他随即在矮墙上站起，自腰间抽出一团寒光，语气疑惑：
“至于那么怕吗，全部打散不就好了。”
“哎哎哎，都赶紧停下，我是那黑衣人的同伙，你们这些人的眼睛，是不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