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明连忙看向冷夜白的身后，没看到白兮苧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没来。
没来就好，没来就好。
谁都可以看到他肮脏不堪的模样，唯独她不行。
他可以在地狱里横行，却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这幅模样。
冷夜白看向说话的白色西装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白色西装男的脸上有一道伤口，伤口处渗出来的不是红色的血液。
是黑色的血液。
“你是丧尸？”
冷夜白眉头紧缩，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王东篱脸上的黑色血液。
在他的印象中，丧尸都是面目狰狞的腐肉。
眼前人明明是活生生的人，脸上流出来的，却是黑色的血液。
“恭喜你，答对了，不光我是丧尸，他……”
王东篱妖冶的眸子弯了弯，还没有说完，眼前就出现了一团炙热的火焰。
王东篱堪堪躲开，再次和张亦明缠斗在一起。
王东篱和张亦明身手敏捷，招招下了死手。
王东篱妖冶的眸子转了转，躲开张亦明的攻击，冲着冷夜白袭击了过去。
冷夜白眸子一寒，密密麻麻的紫电冲着王东篱蔓延过去。
王东篱并不在意这些紫电，他是感受不到疼痛的，只要他的大脑没被破坏，他依旧是“活着”的状态。
而冷夜白，只要棋差一招，被他弄破一点伤口，就输了。
在冷夜白来之后，张亦明的攻击愈发的凌厉了起来。
炽热的火焰席卷着狂风，如同热浪一般扑向王东篱。
王东篱看了一眼冷夜白，嘴角危险的勾了勾，自知败局已定，便不和张亦明正面对上，非常不要脸的跑到冷夜白的方向。
冷夜白是三阶异能者，他的雷系异能和冰系异能能毫不费力的击穿丧尸的脑子，对王东篱来说，却仿佛挠痒痒一般。
以张亦明为中心，附近十米都被热浪侵袭，地上的焦土触目惊心。
王东篱以冷夜白遮挡，近在咫尺的热浪又缩了回去。
张亦明浑身缠绕着戾气，冲着王东篱攻了过去。
冷夜白指尖溢出雷电异能，毫不客气的击向王东篱。
这次，不是一片紫电。
雷电凝结成了一条拇指宽的紫色鞭子，尖锐的顶端冲着王东篱的太阳穴狠狠的刺了过去。
王东篱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气息，堪堪的躲开了冷夜白的紫色鞭子，太阳穴处留下了一个黑黝黝的口子。
黑色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冷夜白嘴角抿了抿，再次冲着王东篱袭去。
一边冷夜白，一边张亦明。
王东篱果断冲着冷夜白的方向跑，一双惨白的手指眼看就要抓到冷夜白的脸。
就在这时，张亦明赶到，伸出两根同样惨白的手指，直直的戳入王东篱的太阳穴。
与此同时，王东篱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伸向冷夜白的手狠狠的转换方向，冲着正后方张亦明的心脏位置袭去。
冷夜白迅速拔出匕首，快速的砍断的王东篱的手。
“呃――”
王东篱瞳孔微微收缩，来不及看到自己被冷夜白砍断的手，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王东篱太阳穴处，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触目惊心。
张亦明的手心里，攥着一颗血红色的晶核。
同时，他的心口处，王东篱修长的手指已经没入三分。
他的断手嵌在了张亦明的心脏位置。
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把张亦明洁白的休闲装染黑了一片。
一时之间，分不清楚是王东篱断手的黑色血液，还是张亦明心口的伤口人间出来的血液。
张亦明低头看了一眼心口的断手，淡然的伸出手把断手拔了出来，随手扔在了地上。
黑色的血液因断手的拔出又喷溅出来了不少。
冷夜白看了一眼张亦明身上黑色的血液，“你是丧尸。”
这是一个肯定句。
丧尸被人攻击心脏不会死，还会流出黑色的血液。
人类的血液，是红色的。
张亦明温和的笑了笑，全然不顾心口的伤口，“如你所见。”
冷夜白默。
杀了这么多丧尸，第一次见到外表和人类一模一样的丧尸。
且，还是有思想，有记忆的丧尸。
丧尸不都是没有思想的怪物么！
冷夜白眉头紧缩，脸上有那么一瞬间是纠结的。
如果丧尸也可以有思想，有从前的记忆，那它们和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又或者，他们杀丧尸，是不是在杀人！
冷夜白仅仅只是纠结了一瞬间，便释怀了。
身在末世，身不由己，不杀丧尸，便会被丧尸啃食。
“你想如何，要杀了我么？”
张亦明蹲下身子，背部对着冷夜白，低头看着王东篱带过来的高阶丧尸。
仿佛并不怕冷夜白突然袭击他。
又或者，他本不畏惧死亡。
张亦明没看冷夜白，修长的手指毫不费力的刺入那些已经不能蹦哒的高阶丧尸脑袋里，把晶核取了出来。
“为何杀你？”冷夜白把匕首重新放回鞘中。
张亦明是小苧的同学，他就算想要高阶晶核，也不会对他下杀手。
小苧那么善良，她会不高兴的。
更何况，刚刚张亦明是怕误伤自己，才收回了火焰，不然也不会受伤。
张亦明听到冷夜白的回答，微微顿了顿，脸上挂着一抹苦涩。
“能不能，不告诉小苧，我是……”张亦明依旧蹲在地上取晶核，声音却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宁愿死，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只要你别伤害我的家人，我可以遵守这个约定。”冷夜白道。
‘我的家人’这几个字让张亦明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
张亦明温和的脸上尽是苦涩。
他怎么会伤害白家人呢！
“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伤害……白家人。”张亦明轻声说道。
那句“你的家人”实在是说不出口。
冷夜白倒是没在意，毕竟是情敌，不打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所的有高阶丧尸晶核都被张亦明取了出来，他的身上的白色休闲装也被黑色的血液染的面目全非。
冷夜白看了一眼张亦明身上的黑色血液，欲言又止。
“虽说我是丧尸，伤口在吸收晶核之后，会愈合。”
张亦明以为冷夜白问的是他身上的伤口。
低等丧尸会有腐烂的身体，当它们吞噬足够的血肉，就会逐渐进化成高阶丧尸。
高阶丧尸若是能吞噬些异能者，便会越来越厉害。
与此同时，它们腐烂的身体会有所变化，身体越来越灵活，越来越像……人。
这是张亦明末世以来所观察到的，因此，他热衷于搜寻高阶丧尸，就是希望能找出丧尸进化成人的方法。
“……你平常还上厕所吗？”冷夜白突然道。
张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