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雪白色的湖水，可是湖内却十分清澈。
白溪缓缓下沉，渐渐来到湖底。
“奇怪？”
“为什么我还能呼吸？”
“对哦！这只是我的意念，又不是真实的湖泊。”
白溪环顾四周，皱了皱眉。
按照小魔女的说法，每半升空气中，通常会存在着一丝灵气，可是此时他正身处空气形成的湖泊，却没有发现灵气的踪影。
他在湖底来回游动，试图找到灵气。
突然间，他的视线内出现了一团微弱的青色光芒，这团光芒像是萤火虫，又像是黑夜中的星辰，在湖底微微闪动。
莫非这就是灵气？白溪心想。
他靠近青色光芒，伸出手，试图抓住它。
谁知指尖刚刚触碰到青色光芒，它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嗖地一下窜到了远处。
“搞什么？”白溪怔了怔，游向青色光芒。
后者似有感应，一闪而逝，出现在更远的位置。
白溪仍是不放弃，继续接近它。
湖底上演了一场猫捉老鼠的好戏，只不过这只猫有些倒霉，死活抓不到老鼠。
无论白溪怎么努力，那团青色光芒，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白溪哭笑不得，自己是被它嫌弃了吗？
一口气总有结束的时候，湖水沸腾，随即消失在天际。
很快，又有一道瀑布落下，白溪站在湖底，等到湖水涨到一定程度，飘然而起，如同一尾游鱼，在湖中游动起来。
片刻后，他发现了两团光芒，一团青色，一团黄色。
他忽然想起王振的悬赏令上有“灵气属性”这一项介绍，于是意识到灵气也是分类别的。
“青色的灵气大概不适合我。”
白溪这样一想，便无视青色光芒，朝着黄色光芒游去。
然而结果与刚才相同，黄色光芒像是见到了色狼的少女，一溜烟地逃走了。
“……”白溪很是无语，回头一瞧，那团青色光芒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再次换气，瀑布从天而降。
这一次，他找到了数团光芒，有青色，有黑色，有黄色，还有红色，如同繁星一般，在四周闪动。
视线落在一团红色光芒上，他骤然感到一股寒意，这股寒意犹如刀锋一般，瞬间侵袭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令他产生了一种身子都要被割裂的感觉。
坐在床上的白溪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对这团红色光芒，他本能地心生厌恶，产生排斥的情绪，想要将它赶出丹田。
他立刻转移视线，看向一团黑色光芒。
黑色光芒给他一种淡淡的亲近感，他小心翼翼地接近黑色光芒，深怕把它吓跑。
黑色光芒原地不动，似是等待着白溪到来。
白溪心中一喜，难道黑色灵气适合自己？
他探手抓住黑色光芒，牢牢攥在手心，然后缓缓舒气。
“哗啦啦。”湖水朝着上空掠去。
白溪眼中浮现出一抹失望的神色色，黑色光芒从他指缝间渗出，化作一涓细流，飞往天空。
“看来是方法不对，还是要请教一下小魔女。”
白溪叹气，打消了提炼灵气的念头。
只是他下意识又吸入了一口空气，瀑布登时当头落下。
他朝上游去，正要浮出湖面，忽然注意到一旁有一团光芒在闪烁。
一团白色光芒。
“还有白色的灵气？”
白溪愣了一下，正要有所动作，这团白色光芒竟是主动接近他，最后悬停在他身前，像跳蚤一般小幅度地上下跳动，仿佛在庆祝着什么。
白溪摊开手，白色光芒似有感应，漂浮到他手心上。
白溪如同手托一轮明月。
“五种灵气，五种颜色。”
白溪心念微动，喃喃说：“等一等，灵气的属性，该不会对应五行吧？”
华夏古人把宇宙万物划分为五种性质的事物，即木、火、土、金、水五大类，合称为五行。
五色之中的白色，对应的正是五行中的金。
白溪凝视着手心白光，思索道：“这就是金属性灵气吗？”
恰在此时，伴随着巨大的轰隆声，湖水翻涌，冲天而上。
这团白光却没有随着湖水离去，而是迅速坠向湖底。
白光大作，湖底出现一泓浅白色的湖水。
湖水虽然是白色，却并不浑浊，看上去就像是散发着淡淡白光的清水。
看到这一幕景象，白溪先是一怔，旋即心中涌现出一股喜悦的情绪。
他又接连呼吸了几次，瀑布不断落下，湖水不断消失。
然而这一泓白色湖水始终滞留在湖底，就像是扎根了一般。
白溪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成功从空气中提炼出了灵气。
他稳住心神，缓缓呼吸吐纳，尝试提炼更多的白色灵气。
白色灵气十分稀有，他每呼吸十次，只能找到两到三团白光。
一直到脑海内传来虚弱感，湖泊内的水位，也没有上涨多少。
不过白溪总算学会了提炼灵气，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荒地上一定会出现一座水波荡漾的湖泊。
带着这样的想法，疲惫的白溪沉沉睡去。
————
黑夜下，有一行四人走在街道上。
为首是是一名身穿燕尾服的老者，步伐沉稳，从容不迫。
老人突然停下脚步。
前方一棵大树后，蹦出一个白发少年。
“你就是拳翁？”
少年笑眯眯问。
老人如临大敌，寒声问道：“你是何人？”
少年置若罔闻，咧嘴一笑，“找你借一样东西。”
“什么？”
“你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