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自称“牛魔”的男子转过身，走向了停靠在路边的一辆绿色出租车。
中年人和菜鸟皆是一愣，这家伙就这样走了？
同时，两人也暗暗松了口气，男子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令他们莫名感到阵阵心悸，如果男子再走上前一步，他们一定会鸣枪示警。
若是示警无用，那么只能动用武力了。
中年人死死盯住男子，深怕他杀一个回马枪。
男子站在了出租车前。
“哥们，有人预约了。”
司机放下窗，对着男子说道。
男子嘿嘿嘿地笑着，伸出右手，五指张开，按在了前车盖上。
“喂，你干嘛呢！”
司机皱眉道：“有没有素——”
那“质”字尚未脱口而出，司机脸上骤然流露出骇然的情绪。
嘎吱嘎吱！
一阵刺耳的声响在空旷的马路上回荡开来。
男子缓缓收拢手指，五指竟是如同钢爪，深深陷入铁皮，使得整个前车盖泛起了明显的褶皱。
蓬！
男子如有神力，一把扯下车盖，仿佛拎着一块巨型盾牌。
“你……你！”
司机吓得脸色发白，张着嘴，连方向盘都无法握住。
徒手扯下车盖？自己是在做梦吗？
另一边，中年人和菜鸟也是大惊失色，立即举起霰弹枪。
突然间，一片阴影笼罩过来，两人蓦地睁大眼睛，眼底闪过一抹震惊的情绪。
前一刻，男子距离两人仍有七八米远。
这一瞬间，他却已经站在两人身前，用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阳光照来的方向。
狂风乍起！
男子抡起车盖，朝两人狠狠扇来！
“小心！”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中年人向着旁边一个鱼跃，险险避开了男子的攻击。
那个菜鸟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双脚都在打颤的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直接被扇飞出十几米的距离。
菜鸟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一路滚到了东夕银行门口，满脸鲜血，昏迷不醒。
该、该死！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中年人翻身而起，猛地咬了一下舌尖，用疼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
他解除枪上的保险，扣下扳机。
砰！
枪声骤响，周围行人听到枪声，纷纷尖叫，而后作鸟兽状四散。
中年人手中的枪是防爆霰弹枪，近距离杀伤力巨大，但第一发子弹是假的（为了防止枪支自行走火），就算打在人身上，也不会穿透肉层。
于是，第二记枪声随即响起。
一堆弹丸从枪口迸出，射中男子挡在身前的车盖上，留下密集的坑洼小洞。
砰砰砰砰！
中年人毫不犹豫地继续射击，连打四发子弹，车盖遭受到猛烈的攻势，表面登时炸开一个又一个窟窿。
咔嗒一声，弹夹空了。
中年人面色一变。
“该我了。”
男子随手扔掉车盖，大步向前，一脚往中年人腹部踹去。
后者毕竟是退伍军人，身手依旧矫捷，一个滑步闪过攻击，猛然发力，一拳打中男子面门。
这一拳落实，中年人只觉虎口传来剧痛，仿佛打在了铜墙铁壁上。
“你在给我挠痒痒吗？”男子讥讽说。
中年人惊骇莫名，一时忘了撤退。
男子又是一脚。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碰撞声，中年人轰然倒飞，脊背撞中马路对面的栏杆，直接将栏杆撞得凹了进去。
他呕出一大口鲜血，从栏杆上滑落，眼神涣散，浑身抽搐。
“报、报警。”
用劲最后一丝力气打开传呼机，他脑袋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
男子收起脚，走到运钞车的箱门口，取出了两个手提箱。
“不许动！”
另外两名押运员接到中年人的通知，从银行内狂奔而出，举枪对准男子。
男子见状，松开手，任由两个手提箱掉在了地上。
然后，他双臂交叉于身前，微微弯腰，迅猛前冲！
“开枪！”
两名押运员齐声怒吼，枪口冒出璀璨火花！
数不清的弹丸如狂风骤雨扑打在男子身上，那件咖啡色的大衣在一瞬间炸成粉碎，化作无数块碎布，在空中飞扬。
然而男子的前冲势头却没有出现丝毫阻滞，径直杀到两人面前，抬手就是两拳。
惨叫声响起，两名押运员先后摔入银行大厅，一个撞翻柜台，一个砸在墙壁上，脑袋鲜血飞溅。
男子站在门口，低头看着手臂上一个个细小的白印，咧嘴笑道：“果然没事。”
此时只有一名员工在大厅内，看到这一幕，他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
将他的表情尽收入眼，男子眼中划过一丝快意，摘下帽子，仰头大笑，笑得肩膀都在剧烈颤抖。
“喂。”
笑声夏然而止，男子居高临下，俯视着那名员工，眉头一扬，“记住这张脸，他将会成为传奇。”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警鸣声。
男子抬头望去，一辆警车出现在道路尽头，正在朝着这边疾驰。
他嘿然一笑，不慌不忙地走到运钞车旁，捡起一个手提箱。
待到警车靠近，他忽然助跑前冲，拧腰放臂，猛地将手提箱掷向警车！
手提箱如同炮弹般破空而出，呼啸作响。
砰然一声巨响！
警车前窗被手提箱砸成粉碎，玻璃碎渣尽数飞入车内，开车的警员下意识闭起眼睛，导致警车失控撞在栏杆上，随即一个侧翻，不断打滚。
最后，翻倒的警车滑行出十几米，擦出一连串火星，这才停了下来。
男子捡起地上另一个手提箱，哼着小调，迈步离开。
“给……给我站住。”
一个声音在男子背后响起。
男子扭头一瞧，一名警员从车窗内爬出，踉踉跄跄地起身，拔出了腰间的手枪。
男子怔了怔，旋即笑着说：“这不是汤警官吗？”
警员也是一怔，“你是……王振？”
“真是荣幸呢，汤警官竟然还记得我。”
王振，如今自称牛魔的男子慢悠悠说道：“说起来，多亏了汤警官你，我才失去了女儿。”
“啧啧。”
“说什么，也必须感谢你一下。”
男子举起拳头，狰狞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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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又一辆警车驶过街道，鸣亮的警笛声，响彻清晨。
警车的后方，还跟着好几辆救护车。
“发生了什么？”
汤圆买好早餐，站在路边，喃喃说。
恰在此时，一个提着手提箱的男人，从他身边走过。
汤圆皱了皱眉。
“哪来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