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穿越小说 > 纪宋之始 >第57章 书信阁老府
    坐在书房,李纲苦思冥想许久,不得要领。

    “为何会是这般?”

    文章朴实无华,看不出半点读书人内在的自傲,与经义截然不同的写法,好像完全源自于另一种流派。

    这还算是“儒”吗?

    莫非,这是种家先人传承下来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现代人和古代人的思维方式截然不同,最关键一点,就在于看待事物的眼光。

    上学时,方晨最讨厌就是阅读理解,老师要求去理解古人的思维方式,以及写这篇文章时,心中在想什么。

    或许写文章的古人都不会知道,未来自己会因为一篇文章,被无数少年学子心中妒恨。

    后来进入社会中,才发现学校所学的阅读理解,并非是用来猜忌古人思维的。

    而是为了帮助他们这些“初生牛犊”,更快适应社会的节奏。

    察言观色,闻声猜意,他要猜的不是古人,而是上司!也正是靠着这一点,方晨才能在企业中如鱼得水。

    “虽无经义之风,却有治国之言,二者取其后,即便不走科举,也定能登堂入室!”

    李纲书信一封,派人送出府邸,驾马直奔临安府。

    如今朝中旧友,地位和身份最高的仅一人,那便是当朝右相,张浚。

    当年种家留下的关系网,如今也该启用了。

    而方晨还在房中奋笔疾书,丝毫不知李纲的打算。

    《满江红》借用了岳飞的传记,却要写别人的人生。

    方晨将书中人物更名为“方大志”。

    虽然有些搞怪,却也十分接地气。

    开篇,那自然是“方母刺字”,三搬故居为儿求学。

    引用了“精忠记”的故事主线,讲述了一个叫方大志的南宋有为青年,英武而又壮阔的一生。

    至于能否引人入胜?

    再简单不过,设计几个反派,添加一点旧仇。

    利用民众的仇富心理,果断在前期编造一名“身高七尺体重八斗”财阀老爷。

    至于矛盾冲突,再简单不过。

    虽然不能像后世文章,一言不合便要斩尽杀绝,却也要人们看的“爽”才行。

    有那么一瞬间,方晨感觉自己曾经走错了道路,为什么要去企业里累死累活,开开心心当个作家不好吗?

    就凭他圆滑的笔法,惊艳的文字结构,吸引一大片读者,说不定就能火了呢?

    美梦常做人难醒,为此方晨惋惜了足有十几个呼吸。

    上天给了他再来一次的机会,那么他就要成为南宋的畅销书作家!

    文豪担当不起,当个卖书为生,靠脸吃饭的朝中官员,应该问题不大吧?

    忙活了一整夜,方晨煞费苦心,写了几十页,近五千字才罢休。

    困意袭来,趴在桌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早晨李纲本打算来找方晨讨论一番昨日那篇“策论”,推开门后,却发现方晨不知何时睡在书桌上,满桌的书稿何其脏乱。

    见此情况,心中无比好奇,莫非他又写了一篇与那“治农”一般的策论?

    没有打扰方晨休息,随手拿起翻看,开篇却叫李纲锁紧了眉头。

    “传记?有趣......”

    随处坐下,看的津津有味,古时候娱乐活动缺乏,小说传记更是罕见。

    更多偏向纪实类,可方晨开篇却标注了“本书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逗君一乐”的字样。

    用最直观的方式,告诉看书之人,都是假的别较真。

    “随笔之作,还是有意而为之?”

    不同于常人,李纲看过方晨所写的传记后,总感觉此中隐藏着什么。

    难道是借书喻志,又或是心事难平?

    下意识看向方晨衣领,“难道说,他背后刻着精忠报国四个字?”

    岳母刺字的故事,并非来自于史书,而是源于坊间传闻。

    即便是成华年间所著的“精忠记”中,也只是提到了岳飞后脊处刻有“赤心救国”。

    更偏向演义化,去宣扬国之忠臣的悲惨遭遇。

    岳飞的本事大吗?

    说实话,整个绍兴年间,很难找出与他比拟的第二人。

    那么北宋呢?隋唐呢?

    往前翻一翻,强过岳飞的人,何其多也?

    可他们为什么没有岳飞出名?

    或许是因为,岳飞死后不过百年,另一位“官家”,替他平反震惊世人。

    作为南宋最有作为的帝皇,宋孝宗赵杳在朝中满是主和派的前提下,将太上皇“赵构”曾经的“心腹”忠臣一一拉下马,随后借替岳飞平反一事,重立威名。

    身旁很快聚拢起数不尽的忠国名将,裁汰冗官,惩治贪污,后更被称为“乾淳之治”!

    说了那么多,其实和方晨也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他日后步入朝堂,首先要接触的人,便是赵构和赵杳父子。

    一个是南宋开国皇帝,被人当做昏君的存在。

    另一个是被史书记做“南宋之兴”的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

    方晨的命运,早已与二人挂钩,在军冢的牵引下,只会越走越近,而非逃出大宋便能躲避的存在。

    繁华临安,不及开封之盛,却也是太平当道,百姓无忧。

    往来商贾络绎不绝,大街小巷欢声笑语连绵不断。

    作为朝中阁老的张浚,带着一脸疲色,坐马车赶回家中。

    长子张栻上前相迎,“爹今日如此疲惫,可是朝堂上又出了什么乱子?”

    张浚叹息道:“吕阁老今日在朝上,被封作成国公。”

    张栻不明,“勤王之功,封公也算厚赏,爹为何连连叹息?”

    张浚答道:“吕阁老怕是在临安府待不长了......”

    “怎会如此,难道官家无意把吕老升为宰府?”

    张浚苦笑,满经沧桑的面容上,早就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如今不过四十出头的他,看上去却像是六旬。

    熬白了发丝,风吹皱了面容,一生都在为南宋忧虑的他,不知还能再坚持多少个念头。

    “对了爹,今日梁溪先生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说是交予您亲阅。”

    “李伯纪?他还知道给我写信?前些日子,不是说他在吴县收了几个弟子,躲在穷乡僻壤当乡野村夫?”张浚忍不住惊奇道。

    张栻不敢接话,而是命人将书信呈上,随后自己立在一旁。

    打开书信,不过三息,张浚忍不住惊呼,“还活着!”

    张栻赶忙问道:“爹,谁还活着?”

    张浚激动地双手,差点把那封信撕成两半,“天佑大宋!天佑大宋啊!大宋的半壁江山稳固,从未失去!”

    “爹?”

    张浚却也是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对张栻道:“派人准备一二,你立刻去吴县,去把他接回来!”

    “接谁?”

    “当然是未来的大宋之壁,若是交给李伯纪,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