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穿越小说 > 中国密电码 >第77章:驱赶外人
    齐联春的态度很坚决,不过并没有看到伊藤有一点点失望,他的表情一直都显得很平静。

    伊藤说:“我不明白,齐先生刚刚从欧洲回来,这才到家没几天,怎么又要走了,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我的私事,我没义务要告诉你吧?”

    伊藤说:“是,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与令尊也有工作上的往来,听到令尊提到过你,那时候你还没回来,我能感受到令尊非常想念你,这种感情我很理解,所以呢,我就是问问,齐先生不愿说,没关系的,就当我没问。”

    听到伊藤提到自己的父亲,齐联春心里其实是有感触的,但他不愿理会伊藤。

    “说半天也没说出个明堂来,”齐联春看了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要没什么事,你就请回吧。”

    沈砚白半天没说话了,只听伊藤一个人在说,齐联春听的都嫌烦,就这个时候,沈砚白开口了,“齐先生,演奏会的事情,我还想再谈一谈。”

    这句话不是伊藤说出来的,否则齐联春一定会说两个字“不谈”。多说一个字,他或许都会觉得累。可能齐联春自己也没意识到,同样的一句话,沈砚白说出来,他的回答就不同了。

    齐联春说:“沈小姐,我想问一下,你要跟我谈演出的事情,你究竟是代表什么协会,还是代表新政府,或者仅仅是代表你自己?”

    沈砚白露出不解的表情,“这有什么说法吗?”

    齐联春说:“我早说过了,而且说了好几次了,不管是什么协会,还是新政府,我都不接受你们的邀请,所以,这个就没必要再谈了。”

    沈砚白微微点点头,说:“齐先生的意思是,我仅代表个人,我们是可以沟通一下这个事情,是这样理解的吗?”

    “也差不多吧,反正我们都是中国人,聊聊天可以的,如果是朋友聊天,我就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拒绝邀请。”

    沈砚白说:“可以啊,我们就当是朋友聊天。”

    “朋友聊天的话,是不是不应该有外人在啊,沈小姐,你说对吗?”

    “对,齐先生说的对,”伊藤的笑容略有尴尬,他站起身来,说:“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

    沈砚白也站了起来,伊藤冲她点点头,对沈砚白说:“你们都是南京人,又都是好多年没回来了,你就和齐先生好好聊聊,我就先走了。”

    这时海伦也走了过来,只有齐联春还坐着,伊藤对齐联春说:“打搅了。”

    沈砚白、海伦把伊藤送到门外,伊藤对沈砚白说:“最近你也很辛苦了,今天你谈完就不要回协会了,好好回家休息休息。”

    沈砚白明白伊藤的意思,这是给自己的一个时间自由度,当然,也只能是用在与齐联春的交谈上,楼下的日本特务显然不仅仅只是摆设。

    伊藤又对海伦说:“海伦小姐,打搅了。”这才一个人离开旅店。

    伊藤从进门到出门,一口水都没喝上,他一离开,齐联春立刻起身给沈砚白倒了一杯白开水,“坐坐坐,”齐联春招呼回到房间的沈砚白,“不好意思啊,茶叶也没有。”

    沈砚白接过茶杯,说:“没关系,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对,你这个说的特别好,没什么比坦诚更好的了,就像刚才伊藤说的,有些话我都没兴趣说,真的,你叫伊藤摸摸自己良心说,他说的那些话他自己信吗!我也明白,这些话跟日本人说都多余,有良心的话,怎么会侵略,怎么会滥杀无辜,我去高淳,亲眼看到的,当着全村的老百姓,一点都不避讳,就杀人啊,杀的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一杀就一家子,海伦当时也在场,你要不信,可以问海伦。”

    海伦点头说:“是,我看到了。”

    齐联春又说:“日本人为所欲为,没什么可以约束他们的,所以啊,沈小姐,我真的希望你不要跟这些人在一起,有可能的话,还是远离日本人的好。”

    齐联春说的显然是比较含蓄的,沈砚白能够感受到他的善意。

    “齐先生,你说的高淳的事,我不了解,我想应该是日军的野战部队所为,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协会跟他们不一样,伊藤他是日本人,这没错,但协会不是他一个人的,我们协会设有一个委员会,负责协会的整体工作,委员会里的常务委员中方占了一半,从这个角度看,我不是在为日本人工作,至少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

    齐联春说:“友好协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根本不想了解,我只是觉得你在那里,真的不大好。”

    沈砚白说:“这个,还看怎么理解,算了,这个不说了,我还是想问一下你……”

    齐联春又抢过话来,“别问了,又是演出的事吧?我都说了,我不会参与的,我刚才也说了,我亲眼看见日本人屠杀我们中国人,如果你是我,沈小姐,你会为屠杀同胞的刽子手演出吗?真的,我良心上过不去。”

    见沈砚白要说话,齐联春紧接着又说:“我知道,你们协会又会说,这不是为日本人演出,这个我太明白了,演出的主办方日本人想挂谁的名头就挂谁的名头,他们想怎么宣传就怎么宣传,怎么定性都可以,问题是社会舆论怎么评价呢?就算社会舆论也被日本人控制了,那么我们普通的中国人呢,他们心里会怎么想,会怎么看我?”

    齐联春的这番话,沈砚白觉得有些意外,她没想到齐联春看问题还是比较深刻的,沈砚白甚至有点怀疑这些话是不是齐联杵教他的。看齐联春的外表,包括之前短暂的接触,沈砚白总感觉齐联春只是一个单纯的音乐家,政治上、与敌斗争上,他都还太年轻。

    沈砚白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同齐联春的说法,“好,我明白了。”

    齐联春觉得刚才自己说话有些激动,也觉得气氛一下子又有些紧张了,于是他立刻转移了话题,“哎,刚才听伊藤说你也是南京人,我怎么一点有听不出你有南京口音呢?”

    “嗯,我以前是当教员的,当了很多年的教员,我的学生呢,全国各地的都有,南京话说快了,学生们听不懂,当老师的,说北方话比较好一点,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我只有跟家里人在一起才说南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