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傻。
只要不被日天抓着，它永远是一副开心得像中了五百万的样子，说什么都会照做。因此，当许昊把饲料送到它嘴边时，它没有露出半点嫌弃。
“吱吱，吱吱。”
许昊打出一个进食的法诀，橙子便把头埋进了粉末中。
它的食量不算大，吃了大概二十克左右，便抬起头，打饱嗝似的喷出几个风球，似乎吃得很满足。然后，它舒展飞膜，开开心心地回到了许昊手中。
看着它的样子，许昊也露出满意的微笑。
——可以，有没有效还看不出来，但起码吃不死鼠，自己第一次尝试制作饲料还挺成功的！
正当这么想着，橙子的叫声忽然变得急促起来。
许昊回过神，连忙看去。只见橙子忽然翻了个身，躺在他手中痛苦地抽搐了起来，小小的身躯缩成一团，像发抖的绒毛球。
而用灵目术看去，它体内的灵气已经出现了紊乱，出现了近似于食物中毒的症状。
顿时，许昊心中咯噔一声。
不会吧……
来不及多想，他连忙拿出一颗弱效清毒丸——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在订购原料的同时，他也下单了一瓶这个。
他将酸臭的药丸喂到橙子口中。
那一刻，橙子的抽搐终于停了两秒钟。不过很快，它又以更大幅度的频率扭动起来，捂着肚子，发出一声一声的怪叫。
许昊连忙将它放到地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极其不雅，难以描述。许昊和日天都不忍旁观，捏着鼻子，转过头去。总之……最后，大约半分钟过去，橙子发出虚弱的吱吱声，爬回来，无力地靠在许昊鞋边，像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而它之前停留的地方，则是多出了一小坨黑乎乎的不明物体。
许昊挠了挠头，连忙施了一个清泉咒，先帮橙子洗澡。
然后，他用纸巾把排泄物清理掉，将橙子捧起来，掌心撒下一点正常的饲料，一边喂它，一边抱歉地抚摸着它的背。
“……对不起。”
制作饲料果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第一次尝试就此失败，没办法，他只能带着橙子先回去，一直护在手中，让它好好修养。自己则是研究着饲料配方，想弄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是……他来回检查了好几遍，不应该啊，原料合理，相互间也不会产生毒性反应，都是对啮齿类灵兽有益处的成分。
难道不成是自己太急了？饲料中的灵气过剩，妖化鼯鼠的身体承受不了？
学界对于这种灵兽的研究一直很少，不过通常来说，灵兽的吸收能力确实与身体素质相关。而像橙子这样的，估计也很难有其他灵兽那么强悍的消化能力。
意识到这一点，许昊有些失望。
秋实杯的竞赛在前，他要是弱化配方慢慢养，那怕是起不到多少效果。
不过……还能怎么办？总不能逼着橙子硬去消化。许昊只好暂时放弃了饲料研究，还是转头继续刷题，应付即将到来的预选赛。
此刻，距离预选赛大概还有一周时间。
“你笔试复习得怎么样了？”
因为心中有些没底，几天后，他找到管安成，这么问道。
“还好吧。”管安成整日埋头寝室，专心养鸟，“预选赛而已，只是筛掉一些想要浑水摸鱼的人，不会像资格证考试一样那么严格的。”
浑水摸鱼？那不就是自己进大学以来最常干的事吗？
许昊并没有感觉宽心多少。
“你还是准备用那只妖化鼯鼠参加比赛吗？”管安成则是又瞄了他一眼，接着问道。
“嗯。”
尽管管安成对这个答案有心理准备，可在心中，他还是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无语。
“你……有养出什么成果吗？”
许昊闻言，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没必要藏着掖着。关于橙子喷风球这事，究竟能否在竞赛上脱颖而出，或许该让有经验的同学帮他参谋一下。
因此，他又将橙子唤了出来。
橙子刚一出现，管安成望着它在室内滑翔的身影，忽然皱了皱眉。
“它……它是不是比之前长大了？”
许昊闻言也是一愣。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连忙让橙子降落，自己托在手中，仔细观察。
他看了一会，好像……是真的比前几天大了一圈。
“你给它喂了什么特别的饲料吗？”管安成挠了挠头，这么问道。
许昊没回答。
沉默了好一会，忽然，他抬头扔下一句：“那个……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急事。”随后，他便托着橙子，在管安成疑惑的注视下，转身迅速离开。
十分钟后，他找到一片无人的空地，把橙子放在地上，施展灵目术，仔细地观察它。
他可以看到，橙子身上的灵气流动很稳定，心率正常，身体健康，并无任何异常。可它的体形长得比前几天要大，这也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那一刻，许昊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
犹豫了好一会，最终，他还是一咬牙，又把那盆自制饲料给拿了出来。
——没错，虽然那次尝试被定义为了失败，但是许昊还是没舍得扔。他想着万一以后可能有用呢？便把它留在了储物空间。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又要用到这个“失败品”。
许昊打算做一个实验。
“来来来，我给你吃点好东西……”
他又打出一个进食的法诀，托起橙子，从饲料里取出二十克，喂到它嘴边。距离“食物中毒”已经过去了几天，橙子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次兴高采烈地吃着许昊自制的饲料。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跟第一次差不多。
“吱……吱……”
橙子很快抽搐起来，十分痛苦，而许昊也将弱效清毒丸喂到它口中。随之，抽搐、排毒、拉到虚脱……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日天蹲在一旁，一脸鄙视。
许昊却毫不在意。
他给橙子洗澡，好好安抚了一会，便将它收回灵兽空间。
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了那坨黑乎乎的排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