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有些尴尬。
白乐都不好意思讲,他面试的职位就主管。
为了不让陈少辉尴尬,白乐只好求助老爸了:“爸,王阿姨没告诉你么?”
“告诉我什么?”老白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来他认识的那个王阿姨,恐怕连面试主管职业的事都没告诉他。
白乐扶着额头。
当下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王阿姨叫我去面试的,就是他们公司的主管。”
“面试主管啊,这多正常...”老白喝着酒,突然放下酒杯:“你说你面试成功,是面试主管成功?”
白乐无奈点了点头。
陈少辉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情,不过很快恢复原样。
“哈哈,看来小白发展得不错,我就不掺和了。”陈少辉给白放山添了酒,又拿杯子被白乐倒了小半杯:“这是好事,喝点。”
“不对吧,你都能当主管?”老白却没有举起酒杯,狐疑的眼了白乐一眼。
当着陈少辉的面,白乐也不想多解释:“爸,你自己去问王阿姨啊。”
白放山又多看了眼白乐,不像是在说谎。
摸了摸胡子。
难道小王看上我了?居然给我儿子给了这么大的后门...
恩,有这个可能。
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她啊!
陈少辉看着白放山拿着酒杯不动,举起酒杯到他面前:“放山,这是好事你别跟你儿子板着个脸,喝酒!”
万千思绪,都随着一杯浊酒下肚了。
酒过三巡。
两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就像回到了少年时代,有说有笑,话题也变成了小时候的一些往事。
两个老家伙的话题,白乐插不了嘴,只能闷头吃菜。
“现在生活变好了,像我们以前,过年过节能有窜泥鳅吃就不错了。”
听到这句话,白乐抬起头来,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有泥鳅吃还不好吗?”
两人听后,笑了起来。
最后还是陈少辉给白乐解释:“窜泥鳅那是土话,哪是什么泥鳅,就是面粉捏的面团调了点盐,最后捏成块状丢下去炸的。”
白乐听完,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紧接着就离开了茶几。
“他干嘛去了?”
“不用管他。”
两位分别十几年的老友,把酒言欢。
过了一会,白乐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
吧唧吧唧。
“也不难吃啊。”白乐捏着块油炸过后的面块,吧唧着嘴:“这童年也没你们说得这么凄惨吧。”
陈少辉:...
白放山:...
“少辉你别介意,这小子,从小就喜欢和我抬杠。”白放山翻起了老黄历:“小学的时候,他语文老师都差点被他气死。”
“不是有篇课文,叫什么我忘记了,是说一个悲惨的渔夫家庭,这小子就非要抬杠说什么每天吃鱼也叫悲惨。”
陈少辉哈哈一笑,接着从白乐的盘子里拿了一块:“你别说,还真有点童年的味道。”
白放山也拿起了一块放在嘴里,一时间沉默下来。
白乐其实也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把老爸气得不说话了。
“爸,你咋了?”白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唉。”
老白摇了摇头,灯光下的面容带着沧桑,声音也逐渐低沉起来:“说起来,要不是当年少辉救我,我早就死了,也没你这个臭小子了。”
白乐看向陈少辉。
谁知道,陈少辉这时候来劲了,竟然大笑了起来,对着白乐说道:“小白,我记得这件事应该没和你说过。”
老白似乎意识到什么,但这是他自己主动提的,而且喝醉了也没反应过来。
借着酒劲,陈少辉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原来那会他们上初中的时候,由于家里都是社员,平时是要帮着家里割草挣工分。
老爸的懒惰并不是成年后才开始的,从小老爸就贪玩,虽然不是不做,但属于能躲就躲的。
当然,物以类聚,陈少辉肯定也是和老爸蛇鼠一窝的。
老爸也迷迷糊糊爆料了一些陈少辉的糗事。
看着两人不断说着对方的糗事,白乐知道,这俩老家伙是真喝多了。
说着说着,还是说到重点上了。
那天他们各自撒谎躲了家里的事,漫山遍野地玩,然而老爸不小心,掉进粪坑里去了。
“当时,我发现你老爸的时候,粪坑上就浮着一只手了。”
这是陈少辉的原话。
也就是说,老爸的命,是陈少辉从粪坑里救回来的...
这是个有味道的故事。
......
看着喝得烂醉的两人,白乐只好独自一人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他只是象征性喝了点。
两室一厅。
陈少辉是客人,白乐把他扶到了自己的房间去,至于老爸还是继续睡他的房间。
扶老爸进去的时候,老爸还抓着他念叨:“你小子要好好努力,不要浪费老爸的牺牲白费了。”
白乐一脸茫然,老爸他牺牲什么了?
“小王这人,其实我不太喜欢她,不过为你,我...呼噜呼噜...”说着说着,直接睡着了。
搞半天,老爸还以为是他人格魅力太大。
要是知道那个王阿姨,堵着他,求着他去上班,不知道老爸有什么感想。
算了,还是不让老爸知道吧。
滴滴答答,窗外下起雨。
两张床都被人占了,白乐只能无奈的睡家里最舒服的沙发。
......
淅淅索索。
睡在客厅沙发上的白乐,从梦中醒来,似乎是听到有什么声音。
艰难的睁开眼。
白乐发现,门口陈少辉正在穿鞋:“辉叔,你这么早就走了?”
“恩,有点急事。”陈少辉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一张名片给白乐:“这是我名片,有事以后找我。”
说完,也不等白乐回答,急急忙忙就提着包走了。
“不和我爸说一声吗?”看着已经走出门口的陈少辉,白乐问了一句。
“帮我给你爸说一声吧。”
陈少辉看了一眼手表,似乎很在意时间,随口说了一句就关门走了。
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白乐看了眼时间,这才不到六点。
可被这么一打断,也很难再次进入睡眠了,他的睡眠质量一直都不怎么样,伴随着轻微的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