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穿越小说 > 征魔演义 >第五十六章:忠循穆殉国;懦陵睢逃命
    那循穆见一箭镞居然能击穿手中檀木所制,外包玄铁的狼牙棒,几没尾羽,心下大骇,抬眼望去,只见一年约十八,极其英武,银盔银甲之将军正拈弓微笑。

    “本欲一箭取汝性命,又怕汝言吾等以二敌一,胜之不武,汝武艺较之一般武官略胜一筹,但亦非某敌手,看枪。”

    那赵孟君言毕,急拍坐下赤马,持槊直取循穆。

    那循穆知此人绝非口出大言,若方才那箭直射彼胸,凭其劲力即使身穿玄铁重甲亦当一箭穿身,心知自己绝非此将敌手。

    然食君俸禄,死君之事,这循穆虽大字不识,却亦知忠义,今反贼来夺马场,彼乃马场监制使,虽知不敌,有死而已,断不可能弃此马场独自逃生。

    那循穆见孟君来势凶猛,急舍了进忠,使尽平生力气,将手中被击穿之狼牙棒狠力向效云砸来。而后急拍坐下马,双手高举另一狼牙棒,直取孟君。

    那孟君早知其意,自己若是躲闪劈来狼牙棒,倒是不难,但那狼牙棒恐伤了后方兵士,若自己使出“拈”字决,以四两搏千斤,玩转狼牙棒,而那循穆立至眼前矣,须知彼手上仍有另一棒。

    好孟君,抖擞神威,见狼牙棒来势凶猛,乃高举手中银槊,使一拈字决,挑住狼牙棒,而此时那循穆已至,乃将早已高举之另一狼牙棒向孟君狠命砸来。

    孟君往后急倒,背睡马上,恰恰避过,手中槊往后急刺,竟然一招两用,背刺击穿循穆。

    那循穆见前胸已见枪头,竟未立死,曰:

    “能死于如此英雄之手,某服也!”

    言毕死于马下!

    瞬间鼓声震天,那刘一锐,赵孟君,陈进忠,张知过皆急拍坐下马,直取循穆所部兵马。

    那循穆所部骑兵虽亦全部是骑兵,然亦是地方兵马,只负责监督此处人族槽头马夫而已,哪有甚战力,而且彼等亦从未想过,反贼居然突现于此,彼等可未有食君之禄,死君之事,为国尽忠之觉悟。

    见那孟君武功如此了得,竟然还是刘一锐手下一大将,那刘一锐武功可想而知,且主将已死,无人约束,见反贼势大,不敢与之对攻。

    “风紧!扯乎!扯乎!”

    众魔兵纷纷拔转马头,四散逃命。

    好一场击溃战,只见淮东马场,千里绿荫,魔兵纵马往北逃命,黄州兵马则奋力追赶,而近万人族槽头马夫躲于马厮中偷偷观看热闹,两不相帮。

    是也,养马而已,谁做主子都一样,且无论如何,同胞做主人总比异族好些。

    淮东马场已被黄州兵马顺利拿下,就连那循穆派出的两名报讯雕奴亦一个未飞出马场,早被甘夫人之神鸟埋伏于云霄,连人带雕击死于地…………

    …………且说这日,金陵郡守椎靳先后收到了两条消息,一条是的坏消息,一条是更坏的消息。

    坏消息是飞马回报,那发往黄州之兵马,前部勒赐所部三万重骑已全军覆没,全部雕奴生死未知。勒赐亦已以身殉国。全军统帅,江南州巡抚陵睢所率步卒正驻扎离黄州约两百里处,进退两难。

    更坏的消息是,据淮东马场守卫浮桥,逃回金陵的败卒回报,那淮东马场浮桥已被黄州反贼夺取,据闻淮东马场监制使循穆亦已以身殉国,其所部士卒亦已被杀散,反贼已成功夺取马场。

    那椎靳闻此二厄讯后,如遭雷击,几欲昏倒,此时金陵城中,只有三万前几日还是百姓,刚刚穿上盔甲,手持兵器之不经练之兵。

    若此处兵马,维护城内治安勉强可以,出去救援淮东马场,那便休想,若是淮东马场反贼势大,来围攻金陵,凭此三万兵马,能否守住亦是疑问。

    这椎靳亦知道,此时情形,凭陵睢那五万步卒万万不可能至黄州击败反贼了,而今黄州反贼业已打进金陵后方,淮东马场。

    乃急修书着快马传至陵睢处,告知淮东马场已失守,黄州反贼若从天降,现于金陵后方,劝其赶快退兵回金陵,加紧城防。

    须知这淮东马场离金陵仅百余里,骑兵一日可至,若是反贼势大,凭此三万兵卒,可难保万全。

    话分两头,却说这江南州巡抚,率领八万大军进击黄州反贼的统帅陵睢!欲进,惧不敌黄州反贼;欲退,惧受国法之诛。

    于是想出一个自认为可以日后推诿塞责,其实烂得不能再烂的主意,开军事会议讨论,欲让部下提出退军,来日追责好有借口可搪塞。

    而手下千夫长亦是愚蠢,先是轻敌大意,认为黄州反贼不过尔尔,即使勒赐所部重骑惨败之后,仍认为乃是勒赐大意轻敌冒进,而黄州反贼利用地利提前布置,方至于此。

    而随着败卒渐归,流言风起,三军震恐之时,方决定退兵。

    而退兵亦须留下兵力断后,而留下多少?留下某部?几位万夫长之间同样扯皮斗嘴,谁个愿意留下来做炮灰?

    最后抓阄才选出了谁人断后,但未等布置,那探哨已来报:

    黄州反贼,关、张、孔、马率领足有三四万轻重骑兵,漫山遍野,铺天盖地而来,离大营仅二十里矣。

    “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

    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者,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三军既惑且疑,则之难立至矣。”

    而陵睢这个“国之辅”,却不仅仅是“隙”!而是既蠢且愚,既懦且怯。

    须知这陵睢之所以敢于在此驻扎开会,扯皮斗嘴,乃是因为

    其一:大一朝行军打仗之时,银雕四出,探查敌情,若有强敌来攻,即使远在二三百里之外,雕奴一个时辰即可飞回汇报。而二三百里距离,纵是轻骑,亦须一日方至,而一日时辰,早可妥善布置防务事项,而敌一日奔二三百里,马力早尽,强弩之末,哪有战力。

    其二:陵睢固知,黄州反贼即使剿获全部黄州马匹,但数亦只得三千余匹。由此可论那黄州骑兵至多三千。虽然近日勒赐惨败,马匹全失,然骑兵并非使步卒骑上马匹即可。数日时间,纵使有马,但步卒骑上恐怕奔跑亦未能,又何能战乎?若是反贼以步卒来攻,即使不敌,逃回金陵当无问题。

    所以乃敢在此扯皮斗嘴,空耗时日,坐等祸至。

    原来那黄州兵马,在刚攻破黄州后,即将未来欲为骑兵,或粗通骑术之人,一匹十人,轮流练习骑术,虽然练习时间尚短,但亦是练得手持武器亦能骑稳奔驰,已得其表也,至于马上格斗击打之术,却是未习!

    而勒赐所部在黄州城下遭火焚后,退败之残卒,被关、张、孔、马纵马追击,乃是“黄州反贼”将军中善骑老卒,习武头领等精锐全部集中成骑兵所至,须知这黄州可有“反贼”三十余万,黄州城内投军百姓数万,一百选一善骑之士,定是未难。

    其实纵是此时,那勒赐所部五万步卒,布置得法,摆开阵势,与那“黄州反贼”决战,虽亦是必败,然“黄州反贼”折损必重!

    须知此时这五万步卒攻城战具,各类战车,抛石机,诸葛连弩皆有。若是布置得法,行动迅速,结成方阵或圆阵,将战车外摆减缓骑兵冲击,以重步兵在后,举长枪为林,抵抗冲击,弓箭手又在重步兵之后,阵中间放诸葛连弩,抛石机向外猛击,如刺猬一般,那轻骑绝难下口。

    而“关、孔、张、马”所率领之“骑”兵,除三四千精锐外,乃是仅会“骑”之兵也,但能在马上骑稳奔驰,挥舞刀剑而已。虽然士气极高,亦不惧死,然终是未练之兵,若逢哈依或西域精骑,恐以三敌一皆未能也。

    但这陵睢此时闻报后,早已吓破了胆,二十余里,骑兵奔驰半个时辰即至。而彼固知,一重骑至少可当三步卒,而彼所率之金陵兵马,承平日久,未经刀兵,平日维护治安则有余,若与如此勇悍之反贼决战,则若犬与虎搏,未接战胜负已知矣。

    那就逃吧,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日后追责,即使日后赐死,亦得全尸,若与反贼硬搏,恐为肉泥矣。而况彼姓为悖尔刺金,乃大一朝天皇贵胄,虽已是远支,但若非谋反,未必至于赐死。

    至于属下步卒,我连己身尚未知能否保全,哪里还顾得了彼等。

    那陵睢闻报后,即悄悄唤上数十名护卫亲兵,骑上战马,向北狂奔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