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有灵,皆系因果。
……
据世人相传,在天域的某个角落,有着这样一座神秘的古楼。
全身高约三十余丈,上下共分六层,坐落于云海之间。
世间没有一人,知道此楼的来历,也从来不知道,是何时出现的这样的一座云中古楼。
虽然如此,但是古楼上的胜景,却是无人能想。
因为神秘,世人才称之为仙居。
传说,此仙楼每一日,皆有着不同的四季美景,甚是其妙无比!
正是因为如此,古往今来,才会有数之不尽的求仙者,欲登上此楼,想要成就一方仙人。
但千百年来,却从未有人能够抵达此楼,一睹其容,故而越来越神秘,正如古人所谈。
蓬莱胜景誉人间。
美景奇闻任畅谈。
海市蜃楼皆幻影。
勤耕巧织即神仙。
如梦如幻,犹如海市蜃楼。
而这,也正是此楼的来历――蓬莱仙楼!
……
玄天之镜上的云雾,不断的翻腾起伏,犹如巨鲲踊跃。
四面八方的云雾,不断的汇聚在一起,缓缓的向着一个方向飘去。
没有人能知道这云,要飘多久,也不知道要飘向何处。
所有的云雾,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不断汇聚向前涌去,没有方向,没有目的!
而这,便是由云所汇聚而成的大海――世称云海!
在这不断翻滚涌动的云海之间,一座坐落于云石,若隐若现的釉色古楼,正缓慢的随着雾逐流,其深深的隐藏在云中。
蓬莱仙楼,一个世人无限向往,却永远也无法登顶的古楼。
甚至于对他们来说,蓬莱在那,都不知道。
久而久之,蓬莱楼,也就自然而然成为了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传说。
传说是虚无缥缈的,而海市蜃楼,却是真实存在的。
在缓慢奔腾的云海当中,蓬莱古楼不急不缓的随波于其中。
四周不断翻涌的的云层,仿若七色流彩,折射出一道又一道绚丽的光晕,放眼望去,如若仙境一般。
悬浮于七彩云海之中的蓬莱楼,如一副画卷,美的不可胜收。
簇拥着古楼翻腾的云海,就像一个软绵绵的棉花糖。
云海之中,几只七彩灵鹤,互相追逐嘻戏,给这云海,又增添了别样的美景。
突然,在缓慢翻腾的云海深处,一青一白两道耀眼的光团,猛然跃出,如两只锦鲤,瞬间便将云海上的宁静打破。
像璀璨流星一般,两团光芒突然自云海之中冲出,向着云海深处的古楼,猛然跃去。
云海之上,不时被光团冲破的云浪,散成一团,继而再次与云海融为一体,一切又仿佛回归到起点,继续向前,缓缓翻滚而去。
……
釉色的古楼,静静的屹立于云石之上,而云海之中的云石,却颇为的巨大,如一岛屿,缓慢漂浮而行。
在云石的四周,一颗又一颗的七彩灵树,正不时的摇曳着五彩缤纷的枝叶,显得无比的圣神。
在蓬莱楼前的灵池当中,一朵又一朵争相盛开的白莲,亭亭玉立如仙子般的立于池中。
又像随风翩翩起舞的舞姬,圣洁而儒雅。
一丝丝奶白色的灵气,不断的自池中白莲上缓慢溢出,漂浮于云海上的云石,被这层灵气所包裹,恍若仙境,更添一丝虚无缥缈之意!
灵池内,一青一百两道中年身影,正静卧坐于池中。
原来先前两道冲破云海的光团,便是此时卧坐于灵池中的两人。
蓬莱楼下的云海,不知翻滚了多久,一路上,也不知又有多少积云汇聚而来,。
蓬莱楼就这样一直的飘着,飘着,不知飘了多久,而池中的两人,也不知就这样静卧了多久。
“闵,这一次,你真的决定了吗?”
许久,静卧于灵池上的白衣男子,闻声,这才将深邃的目光,从膝前的灵棋盘上缓缓移开,向着身下的灵池中望去。
如镜的灵池中,一条流彩金鲤,正在池内,怅然自游。
就仿佛一个水中的精灵,在诺大的灵池内追逐嘻戏,为池中白莲,又多添了一份灵气。
“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被称为闵的白衣男子,缓缓收回目光,再次紧闭而起,仿佛一树灵株,与周围的景物再次融为了一体。
哒~
唤闵的,正是那青衣男子,在他那精致的五官上,根本就看不到其丝毫的神情。
一粒水滴幻成的黑色灵棋,自男子修长的指尖中,向着身前的灵盘上猛然滑去。
见闵再次无比悠然的,闭上了眼眸,青衣男子不由的微微一愣,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不由猛然大笑。
“哈哈哈......命数,命数若由天定,你我,又为何会出现再此?”
哒~
手中白棋,缓缓落定。
闵,微微抬头,又悄然落首,深邃如星辰般的双眼中,一丝白光,猛然划过,继而再次抬首向身前的青衣男子反问道:
“命由天定,却又非天定,若是将他换成你,境沐,你当如何?”
两人不由的对视一眼,被唤作境沐的青衣男子,猛然一愣,随即低首向灵盘望去。
“如若换成是我?我,我又会如何?”
见境沐陷入犹豫,闵不由的微微一叹,继而抬头向蓬莱楼望去。
“其实,正如这蓬莱楼般,世人只知其名,却不知其址,却仍然依旧前仆后继,欲登仙楼,”
闵平淡的脸上,微微一笑,仿佛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
“明知不可为,却依然而为之,明知不可达,却依然而寻之!境沐,你说,他们究竟,是大智?还是愚昧到极至呢?”
境沐微愣,似懂非懂的顺着闵的目光,向着身后的蓬莱楼望去,内心瞬间五味俱全。
他猜不透他的想法,也根本就不知闵说这番话又是何意,但却依然说道:“蝼蚁而已,我,又何必去猜测那些蝼蚁的想法?”
听闻如此,闵猛然一笑,再次回首望向灵盘。
“蝼蚁?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不知何时,一缕微风悄然拂过,灵池内却独剩下一人。
看着灵盘前缓缓落下的棋子,和早已消失的闵。
境沐不由的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此时此刻,一袭青袍的境沐,眉头紧皱,闵带给他的感觉,非常的不舒服,仿佛一个隐藏许久的阴谋,即将而至。
这种知又不知,似懂非懂的感觉,很是让境沐苦恼,这就好比一个充满困窘的哑迷。
而境沐,最烦的,便是哑迷!
深沉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身前灵盘上不断扭打的两色恶棋,境沐忽然猛然弯眉,怅然一笑,随即看向灵池内不断游动的金鲤。
“哼!我境沐,倒要看看,你究竟准备如何去做!”
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讽刺,蓬莱楼前,却再一次回归到了云海中的平静。
只是,除了早已不知去向的两人之外。
一同消失的,还有那灵池里悠然游动的那条流彩金鲤。
……
……
“这,这是什么地方?”
“灭界”
“我,为何会在这里?”
“命中注定!”
“我的命?”
“不,是天命!”
“你,又是什么人?”
“摆渡人!”
……
……
如梦如幻,眼前的景象,简直就如噩梦一般。
不!确切的说,连噩梦都算不上!
因为周身的一切,实在是太难以让人相信。
漆黑如墨的天空,时不时就划过一道灰色的闪电。
无色的水面上,看不清前方通向各处。
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无限的疑问,神秘而又无比的压抑。
除了身下的这一叶破舟之外,便是这舟前自称为摆渡的人,或许是人吧。
除此之外,水面上,再无其他摆渡。
夜千铭始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又是如何登上这叶破舟的。
对于眼前这个自称为摆渡的神秘人,夜千铭只觉无限的好奇。
两人,分明近在咫尺,又共渡一舟。
但是夜千铭,却始终也无法看清这个人的真面目。
模糊,无比的模糊,模糊的像原本就不存在一般。
“舟,渡往何处?”
“……”
“你,因何而渡?”
“……”
见摆渡之人,丝毫,没有再理会自己的意思。
静静坐于舟内的夜千铭,除了周围那解释不通的景物之外,便是无限的疑问,对景,对物,更对它!
这里没有时间,除了黑与灰,便只剩下他与它。
夜千铭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自己与墨家族老一战之后,便在无其他记忆,醒来时便已是在这黑与灰的世界。
内心的悲伤,依旧痛彻心扉,以至于夜千铭根本就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
与墨家机关城的一战,终究,还是自己败了。
看着自己身处的四周,除了知道这里是灭界之外,便在也不知道其他任何有用的信息。
也根本就没人告诉过他,对于这里的一切,夜千铭自己根本就无法解释,它,也不能。
……
仿佛时间过了许久,又像是稍瞬即逝,到底是过了多久,也根本就无从得知。
一舟,一人,一摆渡。
就这样在无色的水面上,静静的飘行着。
或许是慢慢的接受了这一切,又或许是时间过的,是在是太久太久,久到让夜千铭,又一次缓缓的闭次上了双眼,再一次深深的沉睡了过去。
灭界,真的是一个让人怎么猜,也猜不透的地方呢!
当然,还有眼前的这个摆渡人。
……
……